七夕这天,祝君君日程得空,难得睡了个饱,十点多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腰上还搭着条男人的手臂,她转过头看了看,见是司徒邪,便不客气地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喊他起来。
司徒邪睡得正香,被踹了也没反应,祝君君懒得再喊他,自顾自下床去了卫生间。
蒋灵梧已经把浴缸放满了水,温度正好,她泡了一会儿起来,蒋灵梧过来问她中午想吃什幺,顺便替她擦干了水,穿搭好衣服,再画一个淡淡的妆。
祝君君说:“之前答应了少谏,说今天去他学校看他,中午在外面吃吧,”又指了指房间里的司徒邪,“你去把他拖出来,睡得跟死猪一样,叫也叫不醒。”
蒋灵梧把卷发棒放下,笑着去了。
祝君君打理好头发后便下了楼,她的私人医生温郁已经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看到她出来,连忙起身鞠了个躬:“祝小姐。”
祝君君朝他点了下头,然后指了指窗外一片郁郁葱葱的西式庭园:“温医生,要不你先去外面走走,我先用早餐,一会儿还有个例会要听一下。”
温郁本来想说不必,但听到祝君君说还要开例会,便只好暂时回避了。
早餐是蒋灵梧做的,袁少谏不在家的时候祝君君只吃得惯他的手艺,吃到一半蒋灵梧和司徒邪也从楼上下来了,司徒邪揉着惺忪的眼睛问祝君君:“亲爱的,有没有我的一份啊……”
祝君君优雅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滚回你自己家去吃,”又补充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许睡在我这里,不然你家里知道了又要来找我的麻烦,你是猪脑子记不住吗。”
司徒邪嘿嘿的笑:“那不是昨天晚上你缠了我太久,我累坏了吗……”
祝君君直接看向蒋灵梧:“灵梧,送客。”
司徒邪告饶,厚着脸皮坐到了桌上,非要祝君君喂他吃一口溏心蛋,吃完又不怀好意地问祝君君:“……我听说你今天晚上有一场相亲?”
祝君君手里的餐刀一顿:“是有一场,那人是——”
“是诸葛家族的新任当家人,”蒋灵梧适时地接了话,“广厦将倾,临危上任,算是今年T城的风云人物。”
祝君君点头:“嗯,就是这个人,他以前身体不太好,去年病愈后接掌了家族,挺有经营头脑的一个人,去看看也不错。”
司徒邪顿时不乐意了:“你怎幺不和我相亲,我家也不差啊!”
蒋灵梧挑了挑眉:“司徒公子,我记得你今晚也有一场相亲。”
司徒邪:“喂——!我就是去走个过场而已啊!”
祝君君:“送客吧。”
司徒邪被“请”走后,祝君君让蒋灵梧放下了投影,集团内网的会议室中几个有实权的常董和管理层都已经到齐了,而她亲自任命的CEO管笙还翻阅着什幺材料,听到她确认就位的提示音后立刻擡起了头。
“董事长。”
穿着一丝不苟的男人单手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睛,一派首席执行官的衿贵气度,不过祝君君还是更喜欢在那间开阔的顶层办公室里骑在他身上时用银灰色的领带蒙住他眼睛的样子。
例会没什幺特别的事,祝君君随便听了听就打起了哈欠,无关痛痒地给出几句“指点”后就宣布散会了,关闭视频前也不忘给屏幕对面的集团高层们一个董事长的诚挚祝福:
“我祝各位今日有个美好的七夕。”
会议结束,蒋灵梧把已经在公园里散了好久步的温郁请回了别墅。
温郁给祝君君做了例行的身体检查,嘱咐了几句老生常谈的注意事项,最后又依依不舍地望了祝君君一会儿才准备告辞。
但在玄关换鞋的时候,他意外看到祝君君朝他走了过来,他连忙直起身,祝君君便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子。
温郁一动也不敢动,就听祝君君忽然问他:“婚离了没有?”
温郁的脸倏地就红了,僵硬地点着头:“手续是上周刚办完的……”
祝君君奖赏般送了他一个亲吻:“真乖,”开门时又说,“以后的例行检查,你提前一晚过来吧。”
送走私人医生,祝君君便和蒋灵梧准备出发去袁少谏就读的国际学校,礼物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小孩子不需要太过名贵的东西,一双有球王TO签的球鞋就够了。
司机早就把车停当在门口,蒋灵梧替她拉开车门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从大门外强闯了进来,但碍于他的身份,别墅的安保无一人敢去阻拦。
祝君君看到岳星楼,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岳星楼挡她和车门中间,额上因为愤怒而爆出青筋:“祝君君,你要去和那个诸葛家的病秧子相亲?!你别忘了,我还没在那张协议上签字呢!”
祝君君冷笑:“你签不签字和我有什幺关系,诉讼程序已经走到一半,你要是足够聪明,就该知道要怎幺做。”
岳星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就那幺烦我,甚至都不顾忌一下两家的利益吗?!”
“利益?对,的确还有利益,所以不光只是离婚诉讼,”祝君君歪了歪头,朝岳星楼嫣然一笑,“还有你从前做过的一些事,你应该知道我手里有你很多证据吧?”
岳星楼面色顿时灰败一片,只能眼睁睁看着祝君君坐上汽车,在他眼前绝尘而去。
汽车抵达学校门口的时候,袁少谏已经等得快不耐烦了,一看到祝君君从车上下来,激动得直接冲过来抱住了她:“姐姐你又迟到了!开学都一个礼拜了,你就不想我吗!”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暑假过去又蹿高了不少,祝君君已经快吃不消他的热情了。
袁少谏带祝君君进了学校,并警告蒋灵梧不许跟着,然后和祝君君说起了自己开学以来发生的一切,从学习到生活,连收了几封情书都一一汇报,甚至还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交到祝君君手上,请她拆开检看。
祝君君可没兴趣关注刚刚升上初中的少年少女的秘密,只叮嘱袁少谏洁身自好,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做下会令自己后悔终身的事,袁少谏点头如捣蒜。
随后袁少谏换上了爱不释手的新球鞋,拉着祝君君去往绿茵场,迫不及待要上场给祝君君表演一番自己的球技,但半路却被高中部的一对双胞胎从后方拦了下来:
“袁少谏,这就是你——”
祝君君回过头,就看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俊俏少年,而他们的表情正极为一致地从不屑飞速变为了惊艳:“姐姐……?”
他们虽然不认识祝君君,但很不巧,祝君君却认识他们——是她今天即将要去赴约的相亲对象的两个侄子——既然是相亲,该有的背调必不可少,蒋灵梧做事心细,整个诸葛家族现在就没有她不认识的人。
“诸葛靖恩,诸葛靖仇,”祝君君准确报出他们的名字,然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却透着高位者不容挑衅的微笑,“请问你们,和我家弟弟有什幺矛盾吗?”
两个少年立刻红着脸一步三回头地跑了。
袁少谏真是爱死他的姐姐了。
从学校出来,祝君君和蒋灵梧去了之前预约的餐厅吃饭。
席间蒋灵梧接了个电话,挂断之后对祝君君道:“是之前资助过的一个考古学研究生,姓宋。”
祝君君回忆了一下,有点印象,那年轻人虽然平时刻板了点儿,但在床上活儿不错,长得也讨人喜欢,便问蒋灵梧:“他怎幺了?”
“他说他想……断了,”蒋灵梧斟酌着回答,“说是有了申奖学金的资格,以后要专心读书。”
祝君君轻笑,头也不擡:“那就把给他的科研经费断了,看他能读多久。”
蒋灵梧也笑起来,然后作出一个手势:“我赌半年。”
祝君君跟着伸出了三根手指:“那我赌三个月。”
吃过饭后祝君君和蒋灵梧去了一家她常去的商场,挑了些当季最新的衣服包包,又让蒋灵梧去集团的高奢品分部选了几套首饰,直接送到店里来给她试戴。
试衣间是个单独的套房,这里的店员都了解祝君君不喜欢别人服侍她穿衣服,于是并没有跟着进去,祝君君一个人进了房间并反锁了门,这才出声把早就藏在这里的人喊了出来。
——这个代号为贰壹的男人是前两年祝君君在去国外出差时无意救下的,隶属某个不能说的特殊部队,常年在世界各地执行保密任务,只有当任务完成且活着回来才能抽出点时间来与她见一面。
不过祝君君很喜欢这种交往方式——两个人黏在一起很容易就会失去神秘感,唯独蒋灵梧除外——没了蒋灵梧的话,她的生活就要停摆了。
和贰壹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四个月前,贰壹想祝君君想得厉害,徒手撕了她从头到脚那身昂贵的衣服,随便摸了两下确认她已经湿润后便直接闯了进去,一直顶到最深。
祝君君偶尔也会期待体验到这种粗暴的宣泄式性爱,她身边的男人大多温柔,能把每一次做爱都做得像强奸一样,也只有这贰壹一个人了。
啊,你说岳星楼——祝君君现在可不乐意想起他。
二人在房间做了三次,换了好几个姿势,从沙发做到吧台,再做到飘窗,最后摔进了衣柜。
时间远超从集团大楼到这里的一个来回,蒋灵梧捧着首饰盒在门口静静等了她两个小时,直到祝君君从里面开门才亲自把准备好的东西送进去。
酣畅的性爱过后,身上免不了会有痕迹,不过贰壹十分谨慎,只在会有衣物遮蔽处才留下了印迹。
祝君君很喜欢他这一点——有分寸的粗暴是美德——这就是他和岳星楼最大的不同。
晚上,祝君君比预定的时间迟了十分钟,真不是她故意摆谱,七夕假日的路上有多堵所有T城市民都知道。
落座之后,祝君君很满意诸葛雪衣的外形,真人比照片更加英俊,坦白说,这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标致的一个,当得上是蓝颜祸水了。
不过诸葛雪衣似乎对祝君君兴趣不大,并坦言四十岁之前不会考虑婚姻大事,诸葛家族日薄西山并非秘密,所以他这几年会全身心地投入到重整这个巨大却衰败的集团中去,注定无法兼顾家庭。
而且,如果他失败了,也不至于连累家人。
祝君君欣赏诸葛雪衣的坦诚,但他此前因病蛰伏太久,没有切身地在商海沉浮过,所以现在还保留着一股象牙塔里的天真,祝君君不打算提点他,她只拭目以待。
——大话人人都会说,但只有其中能够做到的,才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晚上回到别墅,蒋灵梧已经为她准备好了香薰和SPA,过程中不免又滚到了一起,美其名曰私处按摩,实则就是用高潮来缓解压力。
把握着合适的力道缓缓抽送的同时,蒋灵梧问祝君君对今天的相亲对象有什幺看法。
祝君君说:“是块硬骨头,不过他那两个读高中的侄子,还不错。”
“呵呵,”蒋灵梧笑了一声,然后扣住祝君君的腰快速冲刺起来,最后在她的身体里射出了精,“可惜暑假已经结束了。”
高潮结束后,祝君君昏昏欲睡,闻言勾了勾唇角:“那就等寒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