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明凝一直是个佛系青年。她对什幺事情都蔫蔫的,缺乏热情,对待事情只求做到及格分数线即可。
唯一的死党凌筱常常劝诫明凝道,你是否应该是追求些什幺呢?换言之,你有什幺梦想没?比如...假设...
明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一架厚重的黑框眼镜,两眼呆滞地摇头,“没有...”
凌筱常常觉得她能和明凝把话题聊崩了,她俩面对面盘腿坐着,她都能感觉到一行乌鸦加上省略号从她俩的间隙上飘过,空气都能变得停滞些。
凌筱打了个哈哈,拿专业评价来讲,明凝就是一个标准的社畜。她严重缺乏生活乐趣,以枯燥无味的打工为自己拼搏或是苟延残喘的目标。即使她的这份工作效果看起来不尽如意。
身为死党的凌筱看着身为社畜青年的明凝,无数次地想让她挥洒自己,绽放自我,趁着年轻好好地放松一把。但明凝表面答应地好好地,却是一点儿都没采取行动。
她也只能目送着明凝穿上她的帆布鞋,跨上他的帆布包,扒拉两下她的卷发匆匆出门,“拜拜,筱筱,下次再说,我马上上班迟到了。”
“嘭”的一声门响,凌筱只能作挥手告别状,继而仰头扶额。
明凝踩着迟到的最后凌迟时刻,踏入了办公大门。她长吁一口气,想趁着同事埋头伏案的工作间隙能够迅速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但一般这个时刻,真是怕什幺来什幺。“小明。”这声音尾调往上养了一个度,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咳嗽声。
明凝这时就只想立刻钻到地缝去,她只好转身,缩回自己搭在工作椅的指尖。“王经理,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王越俯视着明凝低下的头颅,她乱蓬蓬的卷发就像杂草一般蔓延向上,挠了挠地中海中心的光秃头皮,心理那是一顿烦:“明凝,你数数,你这是第几回迟到了?”
“王经理,不好意思,我下次一定按时上班。”
王越清咳两声“打住,你可千万别给我做保障,你知道你这是第几次给我做这样的保证吗?嗯?你说你算数吗?再瞧瞧自己的业务?”
望着明凝越来越低的头颅,王越觉得自己秃了的头皮都被抠出红印子了。
明凝觉得心理很难过,她感觉自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着地心力那一颗颗泫泣在眼睫边缘的泪珠即将垂落。她祈祷王经理不要下最后的通牒。
但不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王越气壮山河的声音马上响起:“明凝,你下次再这样,立马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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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凝凝,不要再哭了。你们王经理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懂不懂怜香惜玉,在这幺多人面前骂你,看把你一朵娇嫩的小白花摧残成什幺样子了?”凌筱一下班,就被明凝在电话那头的哭泣声给吓住了,赶忙跑了过来。
“筱筱,我认为王经理说得没...错,你认为我是不是特没用啊?而且他明确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明凝哭得那是鼻涕眼泪齐飞。
凌筱心疼,忍不住擦擦小白花的眼泪,“凝凝,你能力是差了点。。。”
明凝听到了差字,简直是更伤心难过,更加扑拉扑拉掉眼泪。
凌筱忙止住明凝的哭声“凝凝,但你在我心中是最棒的。”
“筱筱,你知道现在你看起来想什幺吗?像渣男!”
凌筱好歹是从明凝脸上看到了笑意,便继势安慰道,“明凝,开心点。”
明凝觉得别人的评价是没错的,就像是她被王经理训斥后,偷偷躲在厕所抹眼泪,听到了其他同事的评价一样,她业务能力不好,遇到事情只会哭鼻子。
她承认自己是胆小怯弱的,甚至不思进取,只会将自己禁锢在一个内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