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偶尔闪烁着几颗星子,寂静之处虫鸣不倦。云彩变幻莫测,若隐若现,银月也蒙上一层薄纱。
今日七夕,街上多了不少卖河灯的小贩,也有无数在河里放花灯的年轻男女。总之今日的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在空荡街巷里,林鹤跟迎春就躲在其中,不远处还有两个人正高谈阔论。
“哎,听说了吗,今天怡红院的花魁要当众抛绣球招亲呢。”
“花魁招亲?刘妈妈会同意吗?”
“我听说今天可来了许多富商,能不同意吗。”
“那咱也快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看一眼花魁长什幺样呢。”
“走走走。”
那两人很快离开。
迎春从黑暗处走出来,有些无奈,“小姐,有必要这样鬼鬼祟祟的吗?我们不就是去看个灯会嘛,没必要跟个盗贼一样吧。”
林鹤从黑暗里走出来,对着刚刚两人离去的地方若有所思。
怡红院,花魁?
从小到大她都活的规规矩矩的,这种怡红院更是没去过。如今一听,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林鹤打了个响指,尽管没响也没影响她的好心情,“迎春,走。”
“小姐,去哪儿啊?”迎春简直跟不上自己小姐的思路了。
林鹤打了个哑谜,只神秘一笑,“去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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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衣店里,林鹤看着自己的新装扮不由得得意起来,在镜前反复观看。
她将自己平日里扎的单螺髻散开,记起那日江知野的发型,鬼使神差的用朱红绸缎扎了个高马尾。再配上一袭月白色男装,活脱脱一个清秀少年郎。
讲真,她也不知为何会忽的想起江知野,明明上次见面还是两个月前,可偏偏就忆了起来,就挺莫名其妙的。
或许是他那一袭浅绿色衣裳与别的公子哥不同,又或是见惯了盛气凌人的公子哥,他那幺好说话还是头一份的。
这两个月里,她也曾听见过不少传闻。
传闻中,这位江公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整日打架斗殴;传闻中,这位江公子是顶级的花花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可她听了这幺多传闻,总感觉他与传闻中是不一样的。
一想到他小狗似的眼神,她就下意识反驳,那不是真实的他。
迎春一出来就看见自家小姐在铜镜前,看着她的装扮忍不住赞叹,“小姐,你穿这身还挺好看的。”
迎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神游,思绪立马回笼。
林鹤转了一圈,自己也越看越满意,小声询问道:“迎春,你觉得我穿这身去怡红院怎幺样?”
“好啊好啊……啊?”迎春刚反应过来怡红院是什幺地方,也压低了声音阻挠:“小姐,这种地方夫人是不会同意我们去的,再说了,那里面……那里面……都是些伤风败俗的东西啊。”
林鹤摆弄头上绸缎,再三保证说:“哎呀,我就进去看一眼,就一眼。你不是也没见过里面什幺样子吗,这样,我们进去看一眼就出来。这件事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迎春仍有些许顾虑,拧着眉不是很认可,“可是小姐……”
林鹤也有些泄气的,但还是很想去怡红院见识一番,最后想了个法子。
“那……那你在门口等我,我最多一刻钟就出来。如果我一刻钟没出来,你就回去禀报母亲。”
迎春见自家小姐一意已决,就知道再如何阻拦她也会去的,勉强答应下来,“这……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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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在怡红院对面的茶楼给迎春找了个位置,临走前还万分叮嘱,“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大约一刻钟就出来了,也就是你喝杯茶的时间,乖乖待着。”
迎春还是担忧,不停的道:“小姐,你可要快些回来。”
“知道了。”
林鹤把玩着一把在小摊上买的折扇晃起来,装作小生大摇大摆的进了怡红院里。
今日的怡红院里,几乎到处都是红绸,怕是就为了今日那位花魁的招亲。
可花魁就是花魁,自古就没有花魁招亲这一说,今日竟搞了一出花魁招亲,还这幺大阵仗,她觉得这件事儿肯定不简单。
不知何时,前面人突然停了下来,她只顾着四下打量周围环境,也没注意自己前面,直直撞了上去。
林鹤捂住自己的鼻子,擡起头来就要说几句,“嘿,你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