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中旬,顾茗澈收到了一份来自临大医学院的邀请函,他们想邀请他去给医学院的学生们做一次关于大学生心理健康方面的讲座。
他看了看自己7月初的安排表,不是特别忙,便也没有拒绝,于是给他们回了一个确切的消息。
如今,转眼7月就要到了,他也准备好了当天下午讲座的内容,这不是第一次去给高校开讲座,所以没有什幺特别大的负担。
临南市和荞北市隔得不算太近,于是他提前一天坐飞机,先到达学校指定的下榻酒店。
第二天早上,临大医学院的领导来拜访他,于是又免不了一番应酬,推杯换盏间曲意逢迎的话自然而然地就从他们口中而出。
无非是些“顾医生年纪轻轻真是大有所为啊!”“像顾医生这样年轻有为的青年现在也是很少见了。”“顾医生,三十不到啊就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实在是难得啊!”
诸如此类话语,他早已听过数不胜数,即使有些无奈,但良好的教养却让他仍然维持着脸上的淡笑,只以茶代酒敬了杯这些领导们,谦虚地道了句:“谬赞了。”
和这些领导们应酬,一番大称赞后面必然跟着有所需求,否则这大好时光人家有什幺理由拉着你一顿猛夸猛赞,虽然他们是发函者,他是受邀者,一主一宾,以宾客之礼相待便好。
但看他们,又是下机接送他,又是宴请他到五星级大酒店,又是全程赔笑没有冷落,又是不停敬酒欢迎,这种种表现在他看来,完全不正常。
果不其然,下一秒身旁一道浑厚的嗓音笑眯眯地道:“哈哈哈哈,顾医生太谦虚了,不知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来当我们医学院的客座教授呢?”
他深知自己既然接受了他们的这一轮番“好意”,再要拒绝便是让他们觉得不知好歹了,总归客座教授连兼职也算不了,倒是挺清闲,也就点头同意了。
之后在几位领导的陪同下,顾茗澈算是简单地参观了临大校园。
离讲座开始还有2个多小时的时候,他们带着他去看了眼准备讲座的大厅—第一阶梯教室
“那几个同学,你们哪个院的,这是待会儿要开讲座的地方,你们别在这逗留了。”这位领导也没想到这一阶竟然还有人,不是都吩咐了各院系不让学生进来的吗?他拧起眉头不悦地喊道。
“不好意思,老师,我们是临床医学院的,我们这就离开。”其中一个留着短发,一脸英气的女孩扬声说道。
于是几位女孩低着头开始将摊在桌子上的本子都塞进书包里,正打算从后面悄悄地离开,却被另一道声音拦住了。
“等等,你们是临床医学院的?”他像是为了确认般又重复了一遍,随即露出了满意的笑,“临床医学院好啊,你们留下来吧,这讲座本来就是咱们院开的,你们留下来待会儿帮着学生会一起忙吧!不许偷偷溜走啊,待会儿就坐在我们后面,刚说话那姑娘我可记住你了。”
“???”几位女孩心里在悄悄地腹诽着,可这欲离开的动作倒是停了。
“顾医生,那咱们再去办公室先坐坐吧?”那为领导好声好气地建议道。
“也好”顾茗澈略一点头。
于是,几人又离开了,诺大的一阶再一次只剩下了四位女孩。
刚刚说话的那位短发女孩唇角一扯,嗓音凉凉地:“咱们这运气倒是好啊,本想在这好好复习的,结果被无意拉来做苦力。”
“也怪咱们忘了今天这里有讲座,刚刚隔着老远领导们都在也没敢细瞧那主讲人,好像挺帅的样子诶。那我们就乖乖留下来吧,待会儿坐第二排好好看看这位大神。”一个甜美的女音在几人间响起。
“海报上介绍是28岁的精神科副主任医师,那啥,也太年轻有为了点吧!”这时,东北姑娘也插话道。
“你们,还复习吗?”另一边,始终一言不发的女孩抿了抿唇,拿出了本子。
“小小,别复习了,咱们来聊帅哥。”甜美女声再次响起,顺便将寡言的女孩拉了过来。
“啧,这可不行,小小是有家室的人,这话让陆教授听到了老三你后果自负啊!”短发女孩挑了挑英气的眉毛。
“嘿嘿,瞅瞅陆教授的醋劲,那可不得了啊!别说老三,就是小小也得惨了,她可才18岁!”这位东北姑娘揽住舒槿的肩膀,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我们先把之前那道题做完吧?”这样的调侃总是让她觉得莫名脸热,反驳不了她们说的话,于是只好转移了话题。
她们没再打趣她了,写完复习题时,学生会的人也来了,她们帮着一起做了讲座开始前的准备工作后,便听话地坐在了中间第二排的位置上。
几位领导进来时,看到几位姑娘正规矩地坐在他们指定的位置上,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姑娘,把这题目记好了啊,待会儿提问环节你站起来问。”那位领导看身后的女孩莫名有些眼熟,“你是不是去年参加元旦晚会表演古筝的那个?”
“嗯”她接过纸条,点了点头。
“表演得很不错”他眼中透露出赞许,又不放心地嘱咐了句,“待会儿可不要问错了。”到时候提问,他担心这些孩子们都问人私人问题去了,还是先提前准备一个专业性的问题为好。
得到女孩的保证后他才转回身去。
此时离讲座只剩五分钟,整个一阶一片热闹,座无虚席,同学们叽叽喳喳地都在兴奋地讨论着什幺。
直到顾茗澈踏进来的那一刻,整个室内的气氛被推到了至高点。
一阵强过一阵的掌声经久没有落下,直到台上的人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后,他们才渐渐地收起了击拍的双手。
见惯了顾茗澈在医院里一身白大褂清雅温润的样子。如今他站在讲台上,是众人焦点所在,合身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矜贵持重,精致深邃的五官在灯光照射下更显出众,低眉擡眸间皆令人怦然心动。难怪底下的学生们呼喊声如此之高。
窃窃私语声在整个室内蔓延开来,不敢打扰到台上人的演讲,于是都把声音压低了再压低。
“妈呀,我的心脏激动地都要跳出来了,这顾医生真真是人间极品啊!”
“要是学校每次讲座都请这样高质量的年轻男人,那我肯定半点不拖拉,哪怕卧病在床都要爬过来。”
“还别说,这场被强迫来听的讲座简直太值得了。”
身旁人闻言立刻纠正道:“什幺叫强迫,我这是心甘情愿来的,让我坐着听他讲三天三夜我都可以,不吃不喝没事,美色管饱。”
第二排那几位女孩碍于前排领导们的存在,于是只能压低着嗓音讨论着。
“这留下来也太值得了吧!’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可不就是在说眼前人。”甜美的嗓音里掩不住她的激动。
“老三说得不错,看他举手投足间都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短发女孩附和道。
“要我说,瞅他和陆教授就是两个极端,一个严肃不笑,一个温和常笑。”东北女孩认真端详了台上人片刻后才说。
一直认真听着顾医生演讲没有说话的舒槿听到耳边传来这话后,默默想了想觉得二姐这话说得不是很有道理。
陆昭屿对着她还是很爱笑的,也总是要她一起笑。
1个半小时的讲座很快就要结束了,往常的学生们到了此刻不是睡了好几个回笼觉就是忍不住发出一句“终于熬到头了”的感慨。哪里像这一次,一个个眼神清明又泛着金光地注视着顾茗澈,异常躁动,好像在表达:我们还没有听够,希望顾医生再多讲一些。
这时第一排那位给舒槿递纸条的领导站起来,转身回顾了一圈学生们的情况后,笑容满面地说:“既然同学们这幺喜欢听顾医生演讲,那幺接下来我们进入提问环节好不好,把你们对这方面有疑惑的,或者想了解的都说出来问问顾医生。”
底下的学生们纷纷点头,高喊着“好”字,顾茗澈一一望去,看着这些学生们容光焕发的小脸只觉得像初生的太阳,朝气蓬勃,充满生机。
看到领导的示意,舒槿乖顺地举起了手。
顾茗澈微微含笑,示意她站起来:“这位同学,你有什幺想问的?”
舒槿抿了抿唇,将纸条里的内容一字不落地背下来:“我想请问下顾医生,您认为精神病可怕吗?”
台上的男人用白皙修长的双手微调整了一下麦,清润的嗓音缓缓在室内响起,透着三分认真,七分从容:“谢谢这位同学的提问,作为一个精神科医生,如果我说可怕是不是要遭到你们嘲笑了?事实上,在我选择精神医学专业的时候也是考虑了很久,学医不容易,学专科化的精神医学更是难上加难,普通人来医院是治身上的病,而来我这的都是治心理上的病。”
“其实可怕的不是这些精神病,而是每个患者在患上精神病之前所遭受过的那些难以承受的经历。我每天接收不一样的病人,那些病人又各自有着不一样的痛苦经历,首先我需要自己先消化那些经历,然后再去治疗他们,如果我自己都做不到,反而将它们都叠加起来,那幺最后遭到反噬的必然是我自己。所以这就要求一个精神科医生有着绝对强大的心理素质。也许在没有选择精神医学的时候我会想过它是可怕的,而当我选择了它成为了一名精神科医生,并且今天站在了这里,那幺我就再也不会说’精神病是可怕的’,因为它终将被我所击败。”
这一番激荡人心的话语引得台下众人缄默良久,直到前排开始响起零碎的掌声,下一秒整个一阶都爆发出了如雷贯耳般响亮的掌声,久久不曾停歇。
既然选择了精神医学,那幺他就会在这条路上走到底,哪怕荆棘密布,哪怕艰难险阻,哪怕所有人都反对,他依然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所有,因为热爱,所以无畏。
他的字典里没有退缩放弃,只有迎难而上。
…………
当当当当
我们的舒槿携402寝室来客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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