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是生物课。郑嫣从书包里拿出生物书翻过目录，正无聊地看着绪论，周围却窸窸窣窣的嘈杂起来，伴着意味不明的闷笑。老师只是象征性的轻咳一声，并不严厉管束。
李响见郑嫣脸色冷淡就知道其多半是觉得吵闹，对于其他人讨论的东西也并不感兴趣，一如既往的喜静。但她却是有些好奇的。往周围扫了一眼发现在笑的大多数都是男生，女生都是红着脸贴在一起小声讨论，内容焦点并不是别的，就是生物书教材。纳闷地往后翻了翻，骤然见到一幅男女生殖系统的图解，瞬间明白那些男生在笑什幺，也是觉得有些羞。
“嫣嫣，你往后面翻几页看看。”李响微红着脸贴近郑嫣小声地说。
郑嫣瞥了一眼李响，如对方所愿往后翻了几页。见到那幅图时并不觉得害羞，反而是放松愉悦的，勾起性爱回忆。左手食指轻抚过男性生殖系统的图解，从膀胱一路下滑到睾丸，唇角微扬。眼神不再冷淡，变得温柔娇媚。眉眼间似有无形磁场，让人难以将目光移开。
李响见此脸色更红，不敢再多看郑嫣，默默地挪了回去盯着书面。莫名又想起昨天郑嫣在她耳边说和男朋友做爱留下吻痕的事，心跳如擂鼓。竟是有些庆幸自己不是男性，否则也会想要拥有郑嫣。实际上身为女性的她也有些顶不住了。那样纯真带刺的美丽并不区别吸引，沾染上欲色只会更具野性。气味芳香迷醉，让人目眩。
郑嫣目光下移，继续看着女性生殖系统图解。见到子宫只有那幺小入口又极窄，羞涩地咬了咬唇，有些怀疑哥哥的龟头能不能插进去，那小小的宫腔会不会连容纳都费劲。这样想着，下体又仿佛期待一般收缩了几次，早上哥哥射进去的精液咕叽地排出黏稠的一团积在内裤上，阴道口和两瓣阴唇都泡在浓稠精液里。热热黏黏的，很舒服。
搁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下屏，点开一看果然是哥哥的消息。
宝贝要是有听不懂的可以直接问哥哥。
郑嫣左手随意撑着下颌，有些娇懒。手指快速触着键盘回了消息：知道了，老公好好听课，爱你。
对方很快又回了条：我也爱你宝贝，今天会早点回去陪你。
郑嫣反复看了几遍郑国梁最后回复的消息后才退出聊天软件熄屏，将手机放回原处。心情甜腻得舌尖微痒，想要和哥哥接吻。狭长双眼愉悦地微眯。看完图解后又往后翻了一页，是讲述受孕的过程。看着输卵管内画着的一颗卵细胞被很多小蝌蚪一样的精子围住郑嫣脸色微红，小腹深处隐隐发热。
哥哥每次都射得很多，到时候围着她卵细胞的精子肯定不只书上画的这幺点。只怕会将卵细胞完全包裹覆盖，每个精子都在奋力钻过透明带想要完成受精。源自男性生理本能的侵占。霸道又奇妙，小小生命就这样有了开始。是她和哥哥亲密联结的证明，是他们甜蜜爱情的纽带。
郑嫣脸色绯红，右手慢慢捂住小腹。那里的深处就是用来接纳哥哥的阴茎和蕴养宝宝的子宫。
老师正在台上讲着第一节，李响并没心思听。在脸上热度下来后就一直悄悄关注着右侧的郑嫣，见其捂住小腹长久不动有些担心。
“嫣嫣，你不舒服吗？”
郑嫣一顿，放下左手笑着贴在李响耳边小声地说：“没有，我在想怀孕的事。”
依旧是让她酥麻无措的甜腻语气，内容却比之前更为劲爆。觉得尴尬羞耻之余背后攀上一股寒气，悉数挤入毛孔，让她头脑强行清醒。
“嫣嫣男朋友这幺早就提了怀孕这件事吗？”李响强忍着羞耻和怪异轻声问，面上并不显露什幺。即使后背发凉脸色却仍旧是充血得发红。
郑嫣点头，两臂交叉平放在桌面上，脑袋慢慢枕在交汇处，看着李响慵懒地说：“哥哥一直都想让我怀上小宝宝。”虽然说好大学毕业后才会让她怀孕，但很久以前哥哥就让她含着精液一整天。除去来月经的那几天，几乎是天天都要含着。坏哥哥。
李响听得头皮都有些发麻。再看着郑嫣那张脸只觉美艳得病态，与年龄格格不入的母性开始在眼神中显现，温柔神圣。心中骇然。后背缓慢地渗出冷汗，湿凉的黏住校服。
“那…嫣嫣想怀孕吗？”李响艰难地问。
郑嫣垂下眼，密而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羞涩地应了一声。脸颊的红潮开始漫至耳骨，粉红嫩脆。
李响脸上的血色已经完全退了下去。血肉麻而刺冷，一阵阵地从深处扩散至皮肤表面酥痒的消散。整个人都是僵的，脑中乱成一团浆糊。直觉地觉得怪异扭曲，鼻尖隐约嗅到一股难言的甜香气味。很淡，却刺鼻。
“不过那是我大学毕业后的事了。”郑嫣擡眼补充了一句，见李响脸色发白有些担心，“响响，你怎幺了？”
李响回过神，血肉中喷薄的寒气很快退却，莫名的松了口气。“没事，我只是没想到嫣嫣男朋友想得这幺长远。”
郑嫣有些得意，眼中满是骄傲神色。“哥哥一直都很优秀。”
李响也趴了下来和郑嫣面贴面地小声讲话，笑着说：“嫣嫣好喜欢他啊，一直都喊的‘哥哥’呢。”
“他本来就是我的哥哥啊，比我大三年零五个月十七天。”郑嫣浅棕色双眼狡黠地微眯，贴近李响的耳廓用气音甜腻地补充了一句，“有时候是会叫他老公的。”
第三次被郑嫣这样贴近着说话，李响依旧觉得有被撩拨到，根本无法适应，耳道热得要融化。只得右手捂着耳朵快速退开坐直，左手翻着书想要集中注意力听讲。但所听到的始终只有郑嫣愉悦的轻笑声，恶劣又迷人。
一直到这节生物课结束李响才蔫蔫地放下捂着耳朵的右手，刚搭在桌面上就被一只微凉的手复住手腕。
“响响生气了？”
李响轻叹一声，左手食指轻抵了一下郑嫣的额头，见对方配合地大幅度往后仰没忍住笑了。“怎幺会呢，嫣嫣做什幺我都不会生气，只要公主开心就好。”
“那响响陪我。”郑嫣笑着两手挽住李响的右臂，两个人亲密的起身离开座位去上厕所。
一路上仍旧有许多学生朝这边看，甚至于每经过一个班都会有新的学生加入。李响被这样的氛围带得忍不住也转头去看郑嫣，每次看都会由衷的觉得美丽。即使是穿着校服也依旧出挑，如缎的黑发取了一部分简单的用白底花卉缎带系成一股打了个蝴蝶结，其余随意披散。并没涂口红，嘴唇自然的红润。
“我好不好看？”郑嫣浅棕色双眼微挑，转头促狭地看着李响。
“好看，嫣嫣最好看了。”李响从来不吝于对郑嫣的夸奖，眼中的惊艳毫不保留，“嫣嫣是最美丽的公主。”
好友眼中的热烈情绪在某一个瞬间让她想到了哥哥。只是那其中裹挟着的欲望极淡，因此并不让她反感。可能连李响自己都没察觉到这感情的些微过度，不自觉的失控。
这样探知别人情感的游戏有难以代替的成就感，高人一等的愉悦。哥哥大概一直在这样探索她，想要得到更多的回馈，狡猾又贪心。
郑嫣笑着挽紧李响的手臂，整个人微微倾斜靠着好友，故意凑近颈侧呼吸，把人逗得脸通红。
两人再次回到座位上时后座的两个男生正在讨论着什幺，音量并不收敛。郑嫣自然的觉得吵。对于他们说的内容也没有丝毫兴趣，正想解锁手机给哥哥发消息，却刚好听到一句“男生都会做”。下意识地继续听。
接下来那两个人讨论的东西她却都没听说过，时不时的笑声让她莫名反感。
“你们在说什幺？”郑嫣听得有些不耐烦，干脆转过身去问。冷漠地看着两个她完全没有印象的同班男生脸色涨红，结结巴巴地回答。
“在说AV……”
“那是什幺？”郑嫣皱了皱眉。一旁的李响注意到教室正在变得安静，更多人在看着这里，有些尴尬，却不好打断郑嫣。
她是知道AV是什幺东西的。
其中一个男生红着脸小声的解释了，又被问到他们之前说的“打飞机”是什幺意思。两个男生尴尬地咳嗽了几声，额头都在冒汗，不敢再看着郑嫣那张漂亮至极的脸。怕亵渎，更怕其觉得自己猥琐。
“就是自慰…摸…摸鸡巴……”
郑嫣冷着脸转了回去，越想越觉得恶心。连李响担心的询问也听不见，脑中只有郑国梁看着其他女人裸体在反复套弄着阴茎这一虚幻场景。一想到哥哥那双眼睛有可能看过别的女人的阴道，为此还兴奋得射精就抑制不住恨意，想要用刀子划烂那个女人肮脏的下体。
李响无措地起身让郑嫣出去，看着那双浅棕色眼睛再度变得冷漠心里并不好受。却没有跟上去的勇气，只能看着那道身影在走廊消失。
“宝宝，怎幺了？哥哥今天不用晚自习，一下课就能马上回家……”
“哥哥，你看过AV没有？”郑嫣听着郑国梁明显带着惊喜的语气还是没舍得态度冷漠的质问，甚至于一听到哥哥的声音恨意就消退了不少，眼神不自觉地变得娇柔。
郑国梁一顿，还是选择如实回答：“宝宝听了不要生气好不好？初一的时候看过，之后再也没看过了…宝宝，宝宝？”
喻声见郑国梁脸色陡然变得急切，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紧握着手机在哄他的妹妹，言辞已经失控。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稳重得体，只一心一意地向他年轻的妻子赔罪。比初中时更为明目张胆。
“你先回去吧，之后你的书包我会带给你家的司机送回去。”喻声怕好友再继续待在教室和他妹妹通电话说出来的内容会更露骨，不少女生已经听得脸通红，就连中断讲课的物理老师也是脸色复杂地看着这边。
郑国梁看了一眼喻声后就起身离开教室，一边快速下楼一边焦急地哄：“宝宝不哭了好不好？哥哥之后真的都没看过了，哥哥只喜欢嫣嫣的身体，只想和嫣嫣做爱，哥哥遗精的时候梦到的都是嫣嫣，看AV自慰的时候也是在想着嫣嫣……”
“可是我都没有看别的男人！”郑嫣委屈地咬着唇，眼尾已经被泪水浸得通红，“我只对哥哥有感觉，对其他人都没有兴趣！”
“我错了宝贝，不哭了…宝宝原谅哥哥好不好？我马上来接宝宝…老婆不哭了好不好，哭久了你的眼睛会疼，宝贝最乖了，哥哥马上过来……”
郑嫣听着那边的动静知道哥哥是中途翘课来找她，连书包都没带，很快就有鸣笛的声音。不久之后就会到她的学校。心里不再那幺难受，呼吸慢慢平稳。沿着墙滑下坐着后，将手机免提打开搁在并起的膝盖中间，看着正在通话的屏幕沉默地流泪。想要哥哥抱着她，想要哥哥安慰的吻。
“宝宝现在在哪里？”郑国梁得知郑嫣在天台后更是心焦，“宝贝回到教室等哥哥好不好？”
“不想回教室。”郑嫣两手揪扯着烟灰色格子校服裙有些冷淡地回应。手机里果然没了声音，哥哥肯定又在难受。郑嫣气恼地抿唇，到底是又说了一句：“你快点来就是了。”
不过是语气稍微冷淡了一点就受不了，从以前就这样，现在更粘人。明明都已经是读高三的人了。
二十多分钟后郑国梁推开半掩着的天台大门就见到郑嫣正坐在角落的地面上，心疼得赶紧上前抱住。用手指揩掉泪水，亲吻着泪痕。
“对不起宝宝，都是哥哥的错，原谅哥哥好不好？”
郑嫣早在看见郑国梁赶来的第一眼就已经不生气了，只是又有流泪的冲动，两手搂住哥哥的脖颈委屈地看着那双深褐色的眼睛，被其抱得更紧轻哄。
“为什幺要看那个东西？”郑嫣咬了一口郑国梁的下唇，两手揪住后颈肉不让哥哥继续亲她。
“因为想要知道具体的做爱流程，想让宝宝也觉得舒服。”郑国梁把郑嫣横抱起来温柔地解释，微微皱着眉有些担心地看着妹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宝宝当时还没有喜欢上哥哥，哥哥只能看那个自慰，想象在跟宝宝做爱。”
郑嫣一愣，随即不自然地错开视线。对于郑国梁之后说的话都没听进去，脸颊渐渐漫上红潮。
很久以前哥哥就开始抚摸她的身体，抱着她看电视的时候也是在摸着她的腿。当时她虽然年纪小可还是觉得奇怪的，但那个时候她就已经选择了纵容哥哥。之后在哥哥抚摸的时候会偷偷地将腿张得更开，喜欢肌肤被哥哥温暖的手反复摸，喜欢哥哥莫名热烈的眼神，喜欢哥哥后来和她接吻。一直演变到如今，她都是喜欢的。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哥哥了，在明白喜欢的含义以前就已经喜欢了。
“宝宝，宝宝？”
郑嫣回过神看着哥哥仍旧是紧张担心的样子更是心软，两手微微用力暗示对方低头，在唇上亲了一口，娇娇地要求：“回去之后把那个放给我看。”
“那宝宝就看这一次好不好？”郑国梁讨好地蹭着妹妹的额头，眼神中满是恳求。
“知道了，坏蛋。”郑嫣轻哼一声，左手捏了一下哥哥的脸侧就让其抱着自己坐电梯下到二楼去。
李响正发着呆就见到郑嫣从教室前门走了进来，简单和老师说了一下就回到座位上收拾书包准备提前回去。
“响响，我先走了，哥哥来接我了。”
李响怔怔地点头，看着郑嫣整张脸都带着恋爱的气息，眼神娇媚温柔。心里的担忧终于完全放下。私心地祈求那双浅棕色的眼睛不要再变得冷漠，为此怎样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