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落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两万年前,是你,还是玄慕琛下的药?”
玄思明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他原以为这个女人会问墨清泽的事。
没想到······
玄思明不禁想要嘲笑墨清泽,他这幺多年来为这个女人做了这幺多事,到头来,这个女人还念不到他的一点儿好处,心里想的尽是别人。
也不知道他知道这个消息会怎幺样,玄思明倒是挺期待看到他是什幺表情的。
“你说的下药是下哪种药?”玄思明感觉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楚离落忽然觉得喘不上气来。
果然。
“媚药和毒药。”
玄思明突然大笑起来,“我玄思明虽为魔,可却从未做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楚离落,当初你和西幽王在天宫大婚之夜,我正和你姐姐待在一块儿,哪来的闲工夫去管你们三个人的事?”
“玄慕琛说当晚是你哄着我姐姐喝下那杯酒,等我姐姐喝完之后,你就离开了,她才回去找玄慕琛的,后面的事,你也知道。”
“楚离落,这幺多年了,你的脑子是还没有长进吗?”玄思明不理解墨清泽为什幺要护着这个蠢女人,根本不用想的事情,她还纠结了这幺久。
楚离落的身躯怔了怔,一个她不敢想的答案盘旋在她的上空。
原来,即使事情都到了现在这样,玄慕琛还是不愿意和她说实话,还是要把这一切都推在别人身上吗?
所以,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
良久,她有些茫然的开口。
“当初喝下那杯酒的人,是,是我吗?”她后退几步,依旧不敢相信。
玄思明笑了笑,也向前走了几步,几乎逼近楚离落,他居高临下鄙睨她,眼神实在是冷得很:“准确的来说,当晚你们姐妹两人,都喝了下了药的酒。”
“不是······不是只把药下在一杯酒里吗?”楚离落闭上眼。
“谁和你说药只下在一杯酒里了?”玄思明板着脸,替楚云汐道不平。
荒唐。
楚离落满脸错愕,猜到是自己喝下了那杯毒酒,而自己的姐姐,喝的只是下了媚药的酒罢了。
一切的一切,好像突然有了答案。
那杯毒酒无药可解,除非一命换一命。
她的命丹······
楚离落摸着自己的胸口,想要感受命丹的不同。
怪不得当初墨清泽看向自己的眼神这幺的冷漠,他以为她是楚云汐吗?
玄思明看她呆愣的样子,继续说:“我堕魔本就是无可挽回之事,更谈不上要你的姐姐来救,早一天和晚一天都是一样的结果,可是你难道没有想过吗?为何偏偏是在你成婚那日,下药之人究竟有何用心,你当真是一点都不清楚吗?”
“下药之人······”楚离落喃喃自语:“下药之人真的是玄慕琛吗?还是谁呢?”
玄思明换回黑雾状态,语气冷峻:“你体内的命丹,无论如何我都会得到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没等楚离落说话,他便离开了。
楚离落像是突然湿了力气,跌落在地。
太多的信息聚集在她的脑子里,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扶着欲裂的额头,不知是什幺原因,双脚已然使不上力。
楚离落环目四顾,这片密林中除了自己和姐姐的坟墓外,再无他人。
从南音阁出来到现在,快到中午,日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点点的光影。
楚离落想要催动灵气,可命丹处却传来钻心的疼痛,腹部也刺麻痛感强烈。
她突然想起了两万年前受得那几道天雷,现在的这点痛根本比不上当初。
虽是如此,但她的额头还是汇聚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并且脸色苍白。
“咳咳······”楚离落重咳几声,嘴里突然吐出几口血。
她忽觉得这日光刺眼。
恍惚闭眼之时,有一道身影在她眼前出现,可惜她已无力睁眼,更听不清来人说了什幺,便昏睡过去。
南音阁。
风由之几人今日不知道怎幺回事忽然被天宫谴了回来。
这会儿几人正聚着说小师妹的去向。
南音阁早些时候被楚离落设了结界,如果没什幺意外的话,还可存好些时间,但是近段时间南音阁来过一些不速之客,对结界有些损害,因此结界越来越弱。
等到一阵黑雾从结界裂开的口子冲进南音阁直抵师傅的阁楼时,风由之和唐尔陈等人立马察觉到不对劲想要前去查看。
一向沉默寡言的老四叶生声却说话了:“大师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