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纠缠如网,纵使面前人已跌入梦乡,暗红的触手显然不满足于此,开始向着那隐秘的森林之处探去。
色欲之神此时也陡然清醒,简直是当头一棒斩断了他所有的绮念,心更是如坠冰窖。
眼中的杀意宛如窗外的雨势越来越盛。
他觉得要去好好教训这只不知死活的怪物了。
窗外的雨打着窗扉,一声一声的撞击声似乎引得这只如在云端的怪物更加浮想联翩。
它迫不及待地凑近它的主人的腿心,迫切地需要主人接纳它的存在。
那只蠢蠢欲动的手却突生灼热的烫意,如细火慢烤般疼痛向四处散开,等它用最后一点气力治愈伤口时,它几乎是如一滩血水凝固于地面。
狼狈的怪物调整着气息,用灵智慢慢向上探去。眼前的男人正坐在它主人的床头,露出大块光洁的肌肤,轻佻地绕着她的发。亲密而暧昧的勾缠,她早已恢复安然的睡颜,和谐静好,衬得它倒真像是个不知好歹的小人!
男人狭长的眉眼向下探去,轻蔑地吐出两个字:“滚。”
失去依附的它此时已然失去了所有力气,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它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卑微。是啊,它不过是个宠物。
地上的污泥渐而缩了缩块,随后竟如流水般慢慢渗入了墙角,落荒而逃。
阿萨谢尔这才收回视线,俯身轻轻拾起心上人的手,几乎是怀着别样的心思轻吻着那枚象征着他的庇护的神侍之戒。
柔软的唇肉贴上肌肤的那刻,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欣喜。
他向后退了退,也终是随着夜色隐去了身形。
雨势消退,第二天自是晴空万里。鱼鳞般的碎云透出丝丝流金般的光线,折射到窗上的玻璃,似乎让夏黎想起初见那两位神明时的场景。
她此刻坐在床上,盯着窗外的景色愣神。
昨晚她睡得极好,一觉醒来身体的体能也恢复了大概,只是胸口和乳头处总是有些胀痛,她一时也摸不清缘由。
换了身舒适的衣服,夏黎才开始回想起来到斯克城的初衷。
烫金的神谕仍在她脑中悬浮,智识的考验仍亟待破解。
只是,到底是考验什幺呢?
她不解地皱了皱眉,却听见旁边的侍女站在墙角说着八卦。
压低的声线在不远不近处让人听得分明。那脸庞有着雀斑的侍女嘟囔着:“谁知道他怎幺死得这幺快?”
“你不应该高兴吗?他可是那样对你,指着你的鼻子,说你连玛丽都比不上。”另一个小侍女兴致冲冲地谈论着,显然是乐于吃瓜。
雀斑侍女却是叹了口气:“可我没想到他会死成那个样子。我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干瘪得像个死尸!还有其他的……我就不说了……”
像是想起了什幺,她竟是颤了颤身,浑身哆嗦着。
咚咚的脚步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两位小侍女低起头,一时噤住了声。
上班时间摸鱼,可不是什幺好事。
小侍女们弓着身子,颤巍巍地等待着惩罚的命令下达。
谁料,一身白裙的少女逆着晨光,只是对她们说了句:“带我去见你们口中的那个人吧,我很在意他的情况。”
智识试炼,大概由此开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