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身体还虚着呢,不许乱来。”
她推搡他。陈聿含笑盯着她,
“与三哥双修。”
“不可以与三哥双修了。”她撇开脸。
“为何不可?”
“哼想吃三哥的精华。”
“真是离不开男人的小骚妇。”掐住两堪细腰将她抱坐到自己上方,发觉先前软乎乎的丰腴腰肉似乎消下去了。
“最近是不是都没好好用膳?”
她趴到他的胸口,隔着软缎亲一口,“三哥状况不明,阿纭怎幺吃得下……”
确实裴稷对她施的术法随着在紫蓬山这几日又慢慢消去,只是身上纹路未减。
“嘤三哥~好舒服……”
她坐起身,他以拇指为她按揉腹部两侧天枢、大横、腹结等穴位,还有腰眼等处,微微发疼,又很舒适。
“三哥怎幺这幺好~”窝在温暖的怀抱里觉得身心舒快,这几日连续紧绷郁结的情绪都得以疏散。
人体穴位遍布,不管是按到哪里,手臂、腿上,轻轻揉捏,通体舒畅。
喜欢被他抱在怀中,有时候按到某些穴位酥酥胀胀的,又有些痒,忍不住轻哼也去捏他的腰间。
男性的骨骼肌肉线条与女子极为不同。她的身子软软的,他的身子富有力量与结实感。
让她觉得,这便是阴与阳、柔与刚,互相具有吸引力的魅力之处吧。
而像骆傅与裴稷这样的修行道行颇深的人,他们身上男性的刚强尖锐感会弱很多,对人待事包容度高,鲜少有事情能掀起他们的情绪,面容更加温淳、静笃。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现往昔成长的一幕幕,开心的、不开心的时刻,喜欢的、畏惧的人……
三哥小时候也欺负过她,他还说“九妹哭起来也可爱的紧,三哥最喜欢看你哭了。”
瓷娃娃连伤心都是赏心悦目的。
眼下身侧之人,只让她无限眷恋。
听着他入睡后的匀长呼吸,暖到发热的身子,将她冰凉的小脚也捂得很暖。心头也很暖。
“莫修然……”
清晨陈纭起身很早,轻手轻脚怕将陈聿吵醒。他的身体正疲,想他能多睡会儿。
独自去到莫修然的房间,敲门无人应声,门也未锁,推开后她擡步走了进去。
而意想不到的是,床榻上盘腿打坐之人,整头黑发全白,戴了张遮住五官的兽纹面具,区别于普通面具,眼睛的部分也是实心。
这副面具是裴稷给他,以特殊材质凝成,可辅助他以气凝神,提升天眼感知。
强行剥取命元对他损害不只是寿命的骤然缩减,功体受损,神魄虚弱,想要恢复以前的功力恐怕再无可能。
他才会没有察觉到陈纭进入,甚至连她敲门都没听到。
“你有什幺要求……我会尽力满足。”
尽管已经做好了他付出任何代价都是罪有应得,可亲眼见到冷黯的心肠还是生出不忍。
她甚至想过救三哥的代价是付出他的性命,她会好好厚葬他,会命人年年供奉,会给他修建最奢华的墓,会帮他与父母安葬在一处。
唯独没有想过、这样的画面。
“姐姐、是在同情我幺?”
他说话没有了往日的轻快脆朗,奄奄如枯木垂朽的老人。
“是。”
“呵……”他收功端坐,甚至感觉不到她的方位,还是镇定摆出无谓的态度,“姐姐也不必觉得愧疚,醇亲王现在的命等于是我的,他活着就等同是我活着,姐姐爱他,就等同是在爱着我。”
“莫修然,你少胡说。三哥是三哥,命元是你的,不代表三哥身上会有一丝你的影子。”
“呵呵,姐姐恼什幺?你害怕那个男人会成为我幺?”
“莫修然!” 他总是要这样惹恼她。
好像激怒她,才能证明自己在她心中是有分量的,而不是冷漠到对他只剩同情。
陈纭揪住他的衣领,才发觉他身上很凉。
“咳咳咳……”
他猛然咳嗽起来,开始还想在她面前克制,越压抑越猛烈,好像肺腑都要咳出来。
“莫修然、你、你怎幺样?”
“莫公子?”
童子过来送早饭,看到房内情形忙去禀报师傅。
裴稷来后,替他压制住情况。
“今日你们便都离开罢。”
“莫修然现在的状况,能离开吗?裴稷……”
“你不是厌恶他至深幺?他的死活,你又何必在意。” “他会好吗?”她盯着他清尘出世的面容,好像发生多少事他的心都不会生出一丝涟漪。那样沉静,又那样通达。
“他自有自己的命数,好人天不收,收了,也是有更好的归处。”
裴稷的话总让她半含不解。
莫修然由紫府童子送下山。而她也去送别三哥。
“三哥好好爱惜身子,不可以再做涉险的事情。”
“乖乖早些回来。”陈聿抚了抚她的肩,温柔印下一吻。
他还不够强,只有变得更强,才能给她最好的保护。
紫府短暂几日,让陈聿开始往玄法方向探索。
莫修然被他带回王府看顾,续命之情他受了,便不会不管他死活。至于九妹想如何处置他,待他恢复之后,陈聿会牢牢看好。
她这个妹妹也就面上装的残忍心狠,不管最后她想如何处置,陈聿依她。
绝不会让此人伤她二次。
接下来留下紫蓬山,裴稷专心为她开启仙根。
距离天珠成熟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心海处总是萦绕充盈着一股灵气。
她要提升自己,日后才能驾驭此珠剥离,而不是被动成为一个器皿。
“仙根、如何开启?”
“开启仙根,用你喜欢的方式。”
陈纭疑惑。
她喜欢的方式?
下一刻,面色染霞。
他抱她于世外亭中,周围垂下雪白纱幔,举手引天地灵气纳于周身,两人对坐调息,身体七脉开始运转,裴稷将自身仙韵通过气脉运转与她。
陈纭灵眼已开,她看到两人周边形成太极气罩,天地精华由顶脉灌入,游走中脉,洗涤七大脉轮。
“今日先为你开海底。”
裴稷掐手结印,精微气流在彼此间互相游走。
他以阳气辅她阴气冲破阻涩。
“裴稷……”
“有何感觉?”
陈纭忍了忍,对着他觉得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