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酸

白栀淡然的放下手里的杯盏,仍坐在正殿前面,给自己的茶碗添满了仙露,葱白如玉的手指拿起杯盏,“你来了……噗,咳咳!”

才刚一说话,刚才房屋轰塌时的灰尘就从她嘴里喷出一道小烟,刚才的雷劈的手指到现在都还在过电流,她强压着手指要抽筋的感觉,看向谢辞尘:她咳嗽几声,又一副拿腔作势的姿态:

“你来的正好。为师考考你,看看你的基础。呃……仙术口诀都是一样的,要如何控制它的强度?比如为师现在想劈开这颗小石子,和劈开这座大山,用的都是同一个口诀,要怎样控制它劈下来的力道?”

“靠内力控制。”

白栀沉默。

又问:“那怎幺用内力控制?举个通俗易懂的例子。”

“像控制声音大小粗细,控制手掌力道强弱般,从心而发。”

“……”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白栀欲哭无泪。

却还装出一副淡漠冷傲的样子,“还算有点常识。这是心法秘籍,共有五册,这里是前三册。”

谢辞尘没有去拿,犹疑的目光在那上面逡巡。

“你的武器呢,为师先帮你点器。”白栀抿着唇,在思索一会儿点器时如何控制法力,不把谢辞尘的剑炸了。

谢辞尘拿出自己的佩剑,放在桌上。

白栀愣了愣。

“这是你上山时带的那把?”

“是。”

“这是凡人铜铁所铸,无法灌注法力。这里也卷刃的不能再用了……仙尊亲传弟子皆有上品佩剑,你的呢?”白栀擡头,这才注意到他的衣衫是湿的,仔细看去,还是他一直穿着的那一件,蹙眉再问:“你的衣……等等,谢辞尘,弟子每年的新衣新器,你没有吗?”

不是!

等等!!

好感度-75是怎幺回事!

让他回去换个衣服,这幺委屈他吗?

就算她刚才操作失误引得天雷来炸了楼,炸的也是她自己的正殿,被劈得牙齿打颤险些没撅过去的也是她。

作者微博:只是乱翻书

怎幺就掉了5的好感度!

想到刚才他杀意肆虐的向她逼近的样子,白栀就后背一凉。

“没有师尊口令,弟子没资格领取。”谢辞尘看着白栀,“师尊在看什幺?”

好感度:-76(恨)

“……”

在看血条。

好感度:-77(恨)

“!”

白栀立刻移开目光,“呃,那个,是本尊疏忽了,这些心法你带着,先去将衣物和东西都领回来,收整好了本尊再来教授你心法口诀。你身上有伤,还穿着湿衣,心法尚未修成,无法抵御寒病,快去快回,别感冒……”

好感度:-77(恨)

好感度:-78(恨)

好感度:-79(恨)

!!!

白栀立刻噤声,看着他,擡手一摆,示意他快走,然后垂眸看茶。

那一下雷击差点劈掉了她的半条小命,另外半条被绑在了谢辞尘头顶的好感度上,那数字每跳一下都会让她心跳加速觉得要猝死过去了。

站在那里的谢辞尘半晌不动。

“还有何事?”白栀不敢看他,便只盯着他的鞋子。

云纹靴已经被磨损了很多了,细看盖着靴子的衣摆上面还有几处歪歪扭扭的针线缝补过的痕迹,缝补的线应该是淡青色的,可因为时间和水的冲刷,被洗得泛白。

这些东西无不透着寒酸的旧。

可穿在他的身上,却丝毫不能掩盖他身上的冷贵矜傲。

他很干净。

里里外外都干净。

白栀脑海中浮现出他一丝不挂的身体,攥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情不自禁的摩挲着杯沿。

“师尊,这并非缥缈峰的心法。”

“呃……”

被发现了。

白栀抿了抿唇,“这是大师兄的虚妄峰的心法,我这里只有这三卷,待你融会贯通了,为师再去向大师兄讨剩下的两卷来给你。”

“师尊为何不授弟子缥缈峰的心法?”

“本尊是女子,修习的心法恐怕不适合你,所以……”

嗯?

怎幺感觉脖子上好像凉凉的?

白栀擡头。

好感度:-80(恨)

好感度:-81(恨)

“因为缥缈峰的心法被压在正殿里面,本尊没有找到!但你修炼心法宜早不宜迟,天玄门的心法都是从一派分支下来的,先学大师兄门下的心法也不会影响什幺!”

“……”谢辞尘看了一眼正殿上的大窟窿,比他住着的小屋都要大。

好感度:-78(恨)

谢辞尘:“多谢师尊。”

好感度:-76(恨)

白栀松出一口气。

不谢不谢。

你不爆降我好感度就是最好的感谢。

待谢辞尘走了,白栀才揉着自己的腰,步履蹒跚的往自己的卧室里面挪。

谢辞尘真的很抠。

好感度涨的时候只涨一两点,但掉起来跟安了马达似的疯跑。

她突然开始后悔。

昨天就应该想办法弄来解药,不该睡他的!

现在他不但厌恶反感她,还怀疑她的身份,她真的害怕哪天一觉睡醒自己已经被他砍成了烂泥。

刷好感度的艰难让她有些绝望。

白栀想了想,打算跑。

只要离开天玄门,人间气息杂乱,她又知道他最后都会怎样开辟地图创造属于他的帝国,她可以完美的精准避开,就能好好活下去。

可她又不忍心。

他现在还只是个少年,没有经历更多不堪的折辱而变得冷血无情,只要她从现在开始好好引导他,她相信不经历这些苦难他仍能有之后的成就,成为更耀眼的人。

另一边。

谢辞尘御剑抵达苍朗峰。

“哟,稀客啊!”

几个来领本月物资的弟子坏笑着对视一眼。

“谢辞尘,你今天怎幺有空出来,不用在缥缈峰伺候了?”

“你说话客气点儿,他虽然是个下品废杂灵根,也没什幺出息甘愿做个裙下臣,但枕边风吹起来可够咱们受的了。对人家态度恭敬点儿!”

“呵,就他?靠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以色侍人能有什幺好日子过?说到底也只是被当成个玩乐的床宠罢了。”

“是啊!”最开始开腔的那人嘲讽的笑出声,“瞧他身上穿的,还是拜师入山门的时候统一分发的衣裳,但凡被选中的弟子都有门派正式的校服,瞧瞧他的剑!还是铜铸的,连灵力都注入不进去。哈哈哈哈!就这,我怕他?”

讥笑声越来越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谢辞尘面无表情的绕开往前走。

那几人狗皮膏药似的凑过来,其中一人还伸手去和他勾肩搭背:“谢辞尘,跟我们分享分享你的房中术都是怎幺修的,好让我们避雷一下啊。是有多烂啊,到现在混成这狼狈样子?”

谢辞尘的剑抵在那只手的手腕上,“借过。”

那双黑眸像融了深海的暗色,格外清冷,又漂亮得几乎失去了人气。

只一眼对视,就让那男子的呼吸都错漏了半拍。

待反应过来后,羞怒的浑身发抖——他刚才竟被一个男人勾引蛊惑到了?

里面分发物资的几人看热闹的讥笑着看谢辞尘靠近,不怀好意的说:“哎呀,谢师叔来这里恐怕来错了地方,你想要那种的药,咱们这里可没有。帮不了你。”

话音落,所有人暧昧的笑开了。

尖锐的笑声像针。

可谢辞尘在这样暧昧的笑声里,第一想到的不是觉得屈辱,而是浮现出了昨晚的香艳画面。

她白嫩在他身上轻摇的身体,骑坐在他的身上,双腿大大的分开被他抵着腿心。

只要稍微垂眸就能看见濡湿的娇穴,淫液浸润的水亮的阴唇被撑至两边,她每一下起来时都能看见他硬得不像话的肉棒露出一小段,又很快被完全吃入进去。

白腻腻的胸肉晃动,她的呼吸和那摇晃的节奏一样乱。

她水红色的乳尖。

她紧咬着但仍在发出止不住的媚吟的娇唇。

她颤动的睫毛,和那双被情欲填满的双眸。

她抚在他身体上的手指,舔在他肌肤、乳头上的湿软小舌……

被压在身下时,她躲闪的眼神像钩子,他顶得重时她会紧绷着身体呻吟,夹得更紧。又白又直的两条腿勾在他身上,肌肤滑嫩吹弹可破。

他抓着剑的手指收紧,想把这些不该有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

但阴茎又回想起被她水润紧致的小穴吸紧时的感觉,不可控的硬了。

再压抑,再隐藏,也难抵御心魔。仅是幻象,欲望便破土而出,想要她,想操得她淫水四溅!

亲眼看着那道看起来脆弱娇柔的蜜缝被他顶开,插入,填满。

小阴唇紧紧的箍在他的肉柱上,嫩腔被顶开,操进。

她很会叫,声音酥软媚娇嫩,像她化了的身子,像灼热吮吸着他的肉柱的嫩穴。

肉棒硬到发疼,完全勃起!

想要她。

……停!

停下来!

他闭眼,深呼吸。

紧紧的攥着剑。

她给的药太邪性了,药效散了也还是控制着他。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不受控制的想到这些龌龊事了!

“哟,谢师叔,你这是……怎幺了?”

谢辞尘猛地擡头。

白栀仙尊冷贵高洁,不可触碰,姿容绝艳,自是神女天颜。莫说天玄门,纵是整个九州,她的美貌都是排的上名号的。何况得上天眷顾,天赐灵根,身有天玄门至宝法器傍身。是绝对耀眼被人仰望的存在。

从不收徒,却偏要了个废物谢辞尘。

其它峰主手下弟子众多,他一人独享白栀仙尊的教导,怎幺让他们不咬碎了牙嫉妒!可这废物,至今都只是这种垃圾水平,不配做白栀仙尊的弟子!

看见谢辞尘听见说领药时的反应,嫉妒的毒液迅速蔓延,这个垃圾,他竟然真的和白栀仙尊……他怎幺配!

谢辞尘强压下情绪,对他们的话恍若未闻,目不斜视:“我来领我今年的份额物品和亲传弟子剑。”

“谢师叔要的是哪一年的份额物品啊?”

哪一年的谢辞尘都没有领。

谢辞尘道:“今年的。”

那人道:“今年的东西,早在年初的时候就发完了,如今都快到年尾了。明年的份额物品谢师叔再等五个月就能拿到了,请谢师叔到时候再来吧。”

“今年的份额我并未领取。”

“谢师叔,仓库里东西多又杂,你讨了个在床上躺着就能干的爽差事,自然不懂其中的辛苦。”

另一人道:“你要我们给你找也行,领取物资都需要师门亲传的符篆,符篆给我们吧。”

谢辞尘凝眉。

领取根本不需要什幺符篆,他分明是在故意刁难。

“谢师叔,你这张脸生得这样好看,快软声跟师兄说说好话,说不定他不要符篆就给你了呢!”

“是啊,也让我们开开眼呗?”

谢辞尘敛下眸中的怒意和杀意。

不能动手,否则一定会被白栀发现他自己偷偷修习,定然会被她全部废除打散!

忍。

“如此,我便去问问虚妄峰主的无妄师叔索要符篆。”谢辞尘转身就走。

那几人脸色霎时一变。

这蠢货,还真干得出去找掌门的事情!

站在谢辞尘身边的去拦,伸手抓他的衣带,可不知怎幺的,原本定能抓住的衣带竟然凭空滑走了。

他一时怔愣。

一定是他看花了。

谢辞尘那个废物怎幺可能会有这幺快的身法!

见拦不住,分发物资的那人手中的剑直飞而起,谢辞尘转身躲开,但他受了伤,衣摆被割开一个大洞。

紧接着那剑更张狂的直接往他的脸上刺!

毁了这张蛊惑人的脸!

周围几人见状也开始默默给剑上注入力量,众人施加威压,竟在逼迫谢辞尘下跪!

被饮霜剑伤到的地方刺痛,他喉头腥甜。

护体的灵力疯狂在身体里蹿涌。

不行!

绝不能出手!

他被逼的双腿发颤,紧咬着牙用他仅有的力气抵抗,手里寒酸的破剑作响,快要断了!

那几人的神色愈发嚣张疯狂。

一个废物,只靠着白栀仙尊的宠爱,真把自己当个贵公子,平时一副矜傲的模样,他们早就想看他像条狗似的在地上爬着乱叫求饶的样子了!

“叮——”

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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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尘手里的剑断成三节,他整个人也大退好几步。

威压向着他的双膝砸去!

“啪!”

一声裂响。

一道巨大的威波从天而降!

泛着黑紫色幽光的长鞭卷起划破谢辞尘衣角的那人,一鞭子将他身上的衣衫打得尽裂!

再将他狠狠的摔落在地。

“谢辞尘,你从哪里偷来的邪门法器?是不是你在外面的相好送你的?”浑身赤裸的那人羞愤难当,又痛到直不起身子,污言秽语的大骂:“一个靠着美色侍人的废物,算什幺东西?你敢伤我,你这辈子都别想拿到你的份额物资!”

他的剑想要回去护主,可被这阵威压摄得根本动弹不得。

鞭子再起,一把卷起谢辞尘的腰将他带起。

一个清冷纤细的臂膀将他护在身后,带着幽凉的馨香。

谢辞尘呆了一瞬,心里不知道为什幺起了一种奇异的痒意,他紧抿着嘴唇,心跳快的不受他的控制。

是因为鞭子的威压吗?

可……

那道身影分明将一切威压全部都挡住了,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护在他的身前。

……为什幺心会不受他的控制?

鞭子在空中嘶吼一声,先前还凝聚在那把剑上的所有力量全部以十倍击回众人身上!

哀嚎声一片!

这、这鞭子是……

断魂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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