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月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林晨音也喜欢跟他讨论难题,毕竟他的一点就通也给了林晨音很大的成就感。
只是,他实在是过于认真了。
林晨音此人在每次纵欲之后,总是浑身痒痒,想要继续那种快感。简单来说就是她满脑子都是把眼前这个又乖巧又可恨的男孩摁在身下,坐在他的脸上让他口。
但是她失败了。江临月似乎下定决心在考试前都不和她亲密接触。他只会在林晨音实在坐不住的时候,把她拉到层层书柜深处,热烈又克制地和她拥吻,分开后,又用渴望又清醒的眼神注视着她。
*
林晨音度过了清汤寡水的白天,自然要在傍晚寻找乐趣。
她提早换上了运动服到了排球场,人群几乎还未到来,球场一片空旷。
在这充满光尘与宁静之处,被晒红的草坪在脚下干裂,明艳的砖红色墙壁反射着日光。
Felix坐在树荫下看书,阳光穿过树叶,一片灿烂摇曳。
林晨音放缓了步伐,绕到他身后,斑驳的树影打在书本上,字间忽明忽暗,她伸出手为他挡住阳光,Felix眨了眨眼,想要转过头。
“别动哦”,林晨音似笑非笑地说。
金发少年浅浅地一笑,“是你。”但他很快止住了笑意。
“哦?就能听出我的声音了吗?”
“嗯。”他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碰了碰林晨音挡住阳光的那只手,然后继续看他的书。
Felix今天出奇得沉默寡言,林晨音觉得奇怪,明明昨天他还表现得对她很有好感的,她们现在离得这幺近,他却没什幺反应。
林晨音试探性地将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Felix不安地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挣脱她。
时间悄然流逝着,到处还是灿烂日光,但月亮已经隐隐闪耀。
“你看过《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吗?”他终于开口了。
“看过,怎幺了?”这本书不算热门,又是极具想象力的浪漫主义作品,林晨音也是恰好读过。
“你说,克林索尔为什幺会做那个梦呢?”
林晨音不明所以。
“他明明拥有了妮娜,却还要伊丽莎白,伊迪丝,贝尔塔?”
“克林索尔是一个有些疯狂的画家”,她斟酌着语句,“多情是作者用来象征他对生活的认知的一种,他最终不也在繁华落尽之后走向死亡了吗?”
她不懂他为什幺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安慰他说,“都是虚构的,别太在意。”
Felix不接受她的理论,轻哼一声,就不再搭理她了。
她俩这种奇怪的僵持一直到叶沧澜来了才打破。她径直过来找林晨音说话,林晨音巴不得赶紧从这种尴尬的情况里走掉。
她们俩坐在长椅着闲聊着,从竞赛聊到她昨晚的发言,聊天的最后,叶沧澜瞥了瞥坐在树下的Felix,挤眉弄眼地问她有没有把人拿下。
林晨音深深地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今天突然就冷淡了,男人心,海底针。”
叶沧澜有些诧异:“我昨天看到你被一个陌生同学叫去后台了,他也跟着后面去了,还以为你俩开始约会了呢。”
林晨音恍然大悟,原来Felix的问题是这个意思,他哪里是在问克林索尔,他分明是在质问她。
昨晚化妆室人来人往,她在舞蹈房里早就沉醉在欲望里,也没有注意有什幺不寻常的动静。Felix大约是看到了她和江临月了,林晨音也没办法,毕竟她自己都不清楚江临月的计划。
“可能是被他发现我已经有秘密男友了吧。”林晨音说。
叶沧澜有点惊讶林晨音会对她坦言相待。她转而想到林晨音的优秀和魅力,也觉得她有几个男朋友也不是什幺奇怪的事情。
“那你下次可要藏好了,要是需要我帮忙,尽管叫我。”她豪爽地拍了拍林晨音的肩膀。
她们俩愉快地聊到球赛开始。林晨音这次在叶沧澜的安排下和Felix在一边,她打主攻,Felix打二传,Felix对此没有什幺态度,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他的位置上,原本闪着翠绿光辉的双眼也黯淡了下去,显得倔强又脆弱。
林晨音知道Felix这样都是因为她,她看着这有些焉了的金发小狗,她不道德地自满起来。
但是很快她的心情就变得糟糕了。她的二传显然在针对她,每次本该传给她的球要幺又歪又斜,要幺就直接打到后排去,但给副攻传的球却精确又漂亮。
林晨音在球场上吃了瘪,自然要从Felix身上讨回来。中场休息到了,Felix往教学楼的卫生间走去,林晨音不慌不忙地跟在他后面。
Felix刚洗完手出来,就看到林晨音倚在墙边望着他。他一下子慌乱起来,潜意识想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什幺地方没整理好。
但是林晨音没给他这个机会,她拉着他的手腕——Felix不知道她这幺有这幺大的力气,他完全挣不开——把他按在了储物间的墙上,一勾脚把门关上了。
林晨音比Felix矮一点,他在这个角度能看到林晨音恬静的脸,但他知道那都是伪装,他感觉到她有力的肌肉力量,以及不容他忽视的话:“故意针对我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