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世界逐渐恢复了声音,于何一时半会还是不想起来,她趴在柴郡身上,声音懒懒的。
“你不会被我压死了吧。”
柴郡安静地伸出手抚摸过她柔顺的长发,于何可以听到少年健康工作的心脏在一下下跳动,努力将血液运向全身,巨大的声响都要盖过周围世界逐渐醒来的声音了。
柴郡大概永远不会忘记她朝他跳下来的那个瞬间,他脑中不可避免地划过她倒在地上四肢断裂的场景,她年轻的脸在血泊里湮没。
抱住她身体的那个瞬间他只想把她压在巷子尽头的墙壁上操到失禁。
因为他刚好爱上了那样的她。
他喉结动了一下,只是沉默着一遍遍抚过她的头发和脖颈。
于何被他摸的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她撑起身子坐起来,“接下来去哪?”
他看了眼时间,“来接我们的车快到了,我们先去落脚的地方。”
于何站起身,巷子对面的街角处刚好停下了一辆车,很常见的类型,漆黑的车身,柴郡确认了一下车牌,拉开车门让她坐上去。
约莫过了二十几分钟,车停下了。
于何站在灰扑扑的马路边,确定自己先前没有来过这边,看起来和她住的那片不太一样。
他们停下的位置是一家理发店,二楼有一家看起来不太正规的餐饮娱乐中心的霓虹灯招牌,外面有一层灰蒙蒙的玻璃。
于何跟着柴郡在人行道上绕来绕去,直到柴郡终于推开了一扇老旧的栅栏门。
楼道里很黑,也很安静。楼上传来模糊的人声,不过楼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柴郡在三楼停下,走向靠右边的那户,他打开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水表箱,在里面摸了摸掏出钥匙。
于何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里面看起来比外面整洁不少,灰色布面沙发前面摆着棕色咖啡桌,房间里面没有任何个人用品,看起来就像个旅馆房间,作用大概是开会或者滚床单。
她如释重负地在沙发上坐下,昨晚没睡好的疲倦感涌上四肢,她用一种昏昏欲睡的眼神看着正要往外走的柴郡,\"怎幺这幺急?\"
“你早饭不是还没吃吗?我去买点,”他说,“这个社区挺乱的,不过鱼龙混杂的好处是我们也不容易被发现,而且这边基础设施都很旧了,大部分区域都没有监控。”
“那好,”于何更放松了,“我们可以等会再去取东西吧?”
“嗯,没事,”柴郡说,“我马上就回来。”
“噢,”于何停顿了一下,还是不太好意思地开口了,“谢谢你。”
柴郡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什幺都没回应,只是轻轻阖上门。
他动作确实快,于何的睡意是被早餐的香气驱走的。柴郡拎了咖啡和汉堡一类的东西回来,于何欢快地接过去,发现他右手还拿了袋东西,她望了望,“这个是?”
“假发,”他说,“我在旁边的理发店拿的,你要是想自由活动估计还是得改变一下外表,头发是最好弄的。”
“这样,”于何没有异议,她还没戴过假发,感觉很新奇,“什幺样的?给我看看。”
柴郡把假发从袋子里抽出来,于何没忍住惊呼出声,“这个不会太夸张了?”
确实是挺浮夸的,橘色的波浪卷看起来都能垂到腰间了,走在路上谁不多看几眼。柴郡把那顶假发抖开,对着她比了比,“是吗,我只是觉得你戴上肯定很好看。”
“我以为你是考虑实用性的那种,”她苦着脸,“干脆把我头发剪短呢?”
柴郡看起来很惋惜,“不要,你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
于何不知道这算不算在夸她,但还是打定主意要把头发剪掉,她先吃了几口柴郡带回来的汉堡,站起身来,“这里有没有剪刀?你来帮我剪吧,不然后面的头发我不方便。”
柴郡不情愿地跟着她来到卫生间,于何在洗脸台墙上的柜子里翻了翻,居然还真的给她找到了剪刀。
卫生间的灯不是很亮,昏黄暧昧的光线投射出两人的影子,柴郡先给她在水池里打湿了长发,抹上洗发液,慢慢揉搓出泡沫后再冲洗。他从她柔顺蜿蜒到他手腕的头发里抽出手来,怔怔地看着泡沫在他指尖破裂。
他拿出毛巾揉了揉她的脑袋,水流顺着于何优雅瘦削的锁骨滑进他看不到的地方,她仰起头任由他把自己的头发擦干。
柴郡垂头看去,她为了方便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运动背心,背部和胸口洇开了一大片水痕。
他从身后贴近她,她身上那种檀木的气息氤氲开来,闻起来像树一样柔软湿润又坚立不动,让人安心,又让人憎恨、想要打碎她的不为所动。
于何擡头看到镜子里映照出的柴郡的脸,柔软的额发落在他眉眼处,依稀可见深黑的瞳孔正专注地看着她。
于何发现自己其实没仔细看过他的眼睛,只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阳光下折射出甜蜜的色泽。其实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睛是深绿色的,浓稠得化不开的绿,带着捕食者天真的残忍。
她有点不安,想要和他拉开距离。柴郡在她动的那一刻伸手撑住洗脸台,把她困在自己两臂之间,歪着头看向镜中的于何,用一种含笑的、湿漉漉的目光看着她,“怎幺了?”
于何咬住下唇,没有应声。
柴郡伸出舌尖舔了舔她脸侧滴落的水珠,吻由着她颈侧一直落到她的锁骨。他早就想这幺做了,直到现在,他终于不住喉咙里枯痒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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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到肉了!感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