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幺日子?”冉枉书在餐桌前坐下,低声询问妹妹。
他记得自己在小黄文里看到过,粗心的男主角会忘记一些纪念日,从而导致女主角生气。
可他在记忆里翻阅几遍,还是没有找出一个能和今天挂上钩的日期。
他甚至在脑子里把各种可疑的日期都用加减乘除做了一遍运算,还是没有算出一个结果。
冉辞歪了歪脑袋,在哥哥对面坐下,甜甜笑道:“只是今天忽然想吃牛排,就随便布置了一下,哥哥介意一起吃个烛光晚餐吗?”
还好他没有疏漏什幺。
冉枉书莫名松了口气,拿起桌上的刀叉,“我也很久没有吃西餐了。”
平时参加的应酬,要幺是出席一些活动晚宴或者访谈,要幺是帝国传统式大圆桌的晚餐,冉枉书确实很久没有机会像这样,只和一个人面对面,安安静静享受一顿精致的晚餐。
甚至其实和妹妹单独一起吃饭,也是度假的这几天才频繁起来的。
冉辞却并不急着开动,她端起自己手边的高脚杯,向哥哥的方向举起,“哥哥,要喝一点吗?”
适量的红酒不醉人,反而是调情的佳品。
而冉枉书想的,却是适量喝一点红酒,对身体有好处。
他这幺想着,也就没有阻拦妹妹,端起高脚杯和妹妹轻轻碰杯,“好。”
冉辞嘴角漾着浅浅的笑,眼线勾出的上扬弧度在烛光的映照下,透出别样的妩媚。
她轻轻摇晃着高脚杯,雪白皓腕荡得冉枉书眼睛疼,修长纤细的脖颈上那条闪耀的钻石项链,是她今天戴的唯一装饰品。
可即便这样,在冉枉书眼里,她还是美得近乎有些不真实。
几乎就是在这幺一瞬间,冉枉书忽然明白,秀色可餐,并不是一个夸张的词汇。
“我经常去这家西餐厅,哥哥尝尝。”冉辞的动作适可而止,放下酒杯,转手拿起刀叉。
冉枉书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拿着刀叉慢条斯理切割盘中的牛排。
他的西装都是量身定制,精心剪裁过的衣物在身上很服帖,哪怕今天只是开一个视频会,他也打扮得一丝不苟。
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刀叉,稍微用力的时候,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就会凸显出来——对于冉辞这个手控来说,无疑是一种危险的诱惑。
她很喜欢哥哥这个一本正经的样子,金丝边眼镜给他增添的禁欲的味道,让本就淡漠疏离的眉眼更显神秘。
而神秘,总是有极端的诱惑力,让冉辞无数次渴望撕碎他平静的外表。
“看我干什幺?”冉枉书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淡淡开口。
就是这个语气,就是这个表情。
像是性冷淡一样,可偏偏他在床上又总是那幺疯狂。
冉辞低头抿唇,切下一小块牛排,却并没有吃下。
她像是想起什幺一样,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到冉枉书身后,随手拿过他左手边的餐巾,轻笑道:“哥哥,衬衫弄脏了的话,会很难洗的。”
说着,她展开折叠的餐巾,双手绕到冉枉书身前,俯身用手指暧昧在他喉结上擦过,灵巧的小手解开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将餐巾折入他的衣领中。
“冉辞。”冉枉书放下手中的刀叉,擡手握住妹妹纤细的腕子,“这是小孩子的用法。”
在西餐礼仪中,餐巾应该对角折叠,放置在腿上。
“他们家的牛排会淋很多酱汁,如果酱汁滴到衬衫上的话,阿姨洗衣服的时候会很头疼的。”冉辞轻声笑着,轻轻晃动一下手腕,“哥哥,我很饿,放我过去吃东西。”
冉枉书侧过头,对上妹妹无辜纯洁的目光,鼻间吸入她身上浅淡的女士香水。
意外地没有闻到清甜的柑橘香,让他不自觉放松了在她手腕上的桎梏。
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冉辞理顺裙摆,重新落座,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将切好的牛排纳入口中细细品尝。
“温度刚好入口,哥哥不吃吗?我特意点的哥哥喜欢的七分熟。”冉辞咽下口中的牛排,才笑着看向冉枉书。
妹妹甜美的笑中似乎掺杂几分暧昧,冉枉书紧绷在斯文衣装下的身体莫名有些发热。
“你的呢?”冉枉书喉结滑动一下,低头继续切割牛排。
“还是和之前一样,五分熟,带点生的口感才最好。”冉辞乖巧回答着,又吃下一小块牛排。
不知道为什幺,她不喜欢被烹饪熟透的食物。
曾经她也想挑战一下传说中的一分熟,但卡洛斯对此的回答是——哪怕是在西方,点一分熟的客人,他也会真挚地建议客人去抱着牛啃。
“冉辞。”冉枉书又叫了她一声,幽暗深邃的眼眸中摇曳着烛火的微光,“在我的记忆中,你没有和我一起吃过西餐。”
“秘书团的资源是共享的,哥哥不知道吗?”冉辞微笑着,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冉枉书握紧了手里的刀叉,“你和谁去吃的?”
和谁在这样浪漫的氛围下,散发着女性独有的魅力,吃着她连他都不知道的口味?
她说,还是和之前一样。
她不止一次,和别人这样享用过晚餐。
“如果哥哥介意的话,以后我可以只和哥哥一起吃。”冉辞擡眸看向哥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但是她给出的答案,很诱人。
她在诱惑掌控欲极强的哥哥,掌控她的社交范围。
但是有些时候,控制,并不能代表一个人处于上位。
“冉辞。”冉枉书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对你说过,除了在床上之外,我什幺都可以顺着你。”
他不接受这个诱惑,或者说,他不会把控制的主导权交给冉辞。
对于妹妹,他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没有必要落入她语言的陷阱。
“是吗?”冉辞端起高脚杯,低头抿了一口红酒,语气挂上遗憾:“我还以为对哥哥来说,我给出的答案会让哥哥很满意。”
冉枉书确实很满意,而不得不承认,冉辞一步一步挖出来的坑,也确确实实让他掉进去了——在察觉冉辞曾和另一个人共进晚餐时,他心里有一瞬间,非常焦躁。
“诱惑很强,但不足以让我失控。”冉枉书终于将牛排全部切成刚好入口的小块,这才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他言外之意很明确,想要让他给出冉辞满意的反应,冉辞还需要付出更多。
该死的奸商。
冉辞在心里暗骂一声,面上却还是挂着乖巧的笑,“哥哥可以给一个建议吗?”
“我不认为你能够接受。”冉枉书不紧不慢吃着牛排,悠闲的姿态让他看上去更加像一个胜券在握的上位者。
想起哥哥已经被小黄文深深熏陶过,冉辞一瞬胆怯,她确实没把握能接受。
不会要······玩什幺猎奇的花样吧?
冉辞怂了,低头闷闷吃自己面前的食物。
直到一整块牛排下肚,冉辞才擡眸看向哥哥。
“你先说。”冉辞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赌哥哥舍不得让她难受。
“辞儿,你是一个成年人了,小孩子耍赖的手段,少用一点为好。”冉枉书根本不上套,他敢肯定,自己不管说出什幺要求,依妹妹那个怂包性格,都绝对会退缩。
那幺把想法说出来,就是把自己的把柄交给她。
冉辞顿时失语,有那幺一瞬间,她希望自己的哥哥不要那幺聪明。
根本就找不到一点破绽。
“哼。”冉辞气不过,却只能哼唧一声,“不玩了,没意思。”
没有赢面的对局,只会给必输的那一方带来无尽的挫败感。
冉枉书低低笑了一声,推开牛排的盘子,把餐后甜点端到自己面前。
奶油菠萝慕斯。
他不着痕迹皱了皱眉,浅尝一口之后,就推开了装着慕斯的盘子。
太甜。
“哥哥吃这个吧,我摆盘的时候疏忽了。”冉辞把自己手边的黑森林蛋糕推过去,毫不介意地把被哥哥挖了一勺的慕斯放到自己面前。
比起奶油慕斯的甜腻,黑森林蛋糕的口感会更醇厚丰富,冉枉书勉强能接受。
“或许也不是不能吃。”冉枉书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缓解口中甜腻之后,才看向冉辞,“宝宝,过来坐我腿上。”
如果哥哥叫她大名,冉辞或许还能拒绝。
可是他叫她宝宝啊!
看着优雅喝着红酒的哥哥,冉辞顿时男色上头,都不需要哥哥催促,屁颠屁颠跑到哥哥身旁,坐在他腿上眼巴巴看着他。
“腿分开。”冉枉书轻轻拍了拍她并拢的双腿,并不满意这个侧坐的姿势。
冉辞干咽了一下,顺从分开双腿,面对哥哥坐在他的腿上。
“慕斯和黑森林都太甜了,我觉得,宝宝做哥哥的饭后甜品,甜度刚刚好。”冉枉书面色沉静说着,擡手慢慢拉下冉辞身上连衣裙的拉链。
他到底在小黄文里都学了什幺?!
这样的话语让冉辞顿时一阵头晕目眩,甚至还有点不争气地开始脸红心跳。
一向不苟言笑的哥哥,用这幺一本正经的脸色说这种话,真的太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