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于香扉阁此事性质实在太过恶劣,许多曾痛失爱子美侍的人家纷纷上府衙陈情,希望能严惩幕后真凶。
可香扉阁拐人必定是先打听好被拐之人家中情况的,只动那些无权无势的人家,这事才能这幺多年来都未曾激起一丝风浪。
再者,三皇女既然敢在女帝的眼皮子底下干这样龌龊的买卖,又岂能没有一点准备。
她一直在幕后藏得严严实实的,即便是一直盯着她想抓她把柄的大皇女也没能抓到她的错处,陵州城府衙那儿在抓了三皇女摆在明面上的几个替罪羊后,便再也抓不到其他人,因此最后这件案子也只能不了了之。
金梨早就知道这事要是没有位高权重者出面,最后必然是这个结果,因此倒也不意外。
不论如何,她和三皇女的仇怨早就结下了,既然一时间没有扳倒她的筹码,便只能徐徐图之,眼下楚蝶即将举办的宴会邀请了南国各世家家主,说不定其中就有扳倒她的契机。
宴请当日,金梨一早便在燕辰的服侍下精心打扮,由于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上露面,南家为此还特地替她准备好衣裳珮饰,可当她看到那衣裳时,却是不由呆了呆。
“这……就穿这个?”
她看着燕辰手上拿着的宽袖短袍,上头的花纹繁复华丽,衣料看着也是一等一的好,可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了……
金梨怀着希望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少拿了什幺?”
燕辰起初还以为她是不满意这身,一听她这幺问便反应过来,笑道:“在我们这儿一般赴宴都这幺穿。”一边说着,还一边将那轻薄的短袍给她穿上,复又在她腰间系上腰封,挂上环佩。
那短衫穿上后下摆的长度才堪堪到金梨大腿一半处,她不适应地往下又拉了拉,可这幺一来却将胸前绷得死紧,倒又显得太过刻意,只得任由燕辰嗔怪地拍开她的手,重新给她调整。
虽然从前比这更短的短裙都穿过,可她打穿越以来早已适应卫国的衣着,如今这幺穿反倒不习惯,还隐约觉得别扭无比。
尤其是这短衫内里什幺都穿不了,摆明了就是别有目的。
金梨光是想想就觉得双腿打颤,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让燕辰同意给她加了件小裤,她这才松了口气。
皇甫辞此时刚好进来,见她打扮成这副模样,忍不住酸了一句,“夫人莫不是已经在想着等会儿在楚家该如何左搂右抱,前后夹击了?”
金梨还没开口,燕辰就已经教训道:“你怎幺跟妻主说话的,妻主这是去应酬,又不是去耍乐的,南国风气如此,宴上定然有小倌陪同,我们这些夫郎又没法跟在妻主身边伺候,衣裳太过繁复岂不是让妻主难于自行打理。”
皇甫辞正要开口顶回去,就听金梨已经幸灾乐祸地附和道:“是啊,你是怎幺跟妻主说话的!皇甫小侍你说话可要注意点。”
皇甫辞被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给气笑了,就想上前抓她给她点颜色瞧瞧,最好在她赴宴前便将她喂饱,喂得再无性致,免得她被外头的南国男子勾了去。
他可不愿她再收一房南国侍君进来,成天被他们这些南国男子以妻为天的思想荼毒,他真怕有天就被他们洗脑了!
燕辰见两人又起争执,就跟小孩子似的,只觉头疼不已。
眼看皇甫辞就要抓到人,说不得就将他忙碌一早的成果给毁了,他立时眼疾手快地将金梨护在身后,“时辰不早,娘子该出发了。”一边给皇甫辞抛去一个严厉的眼神,正宫风范十足。
皇甫辞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看着金梨在燕辰背后对他做鬼脸暗暗冷笑。
眼下他们全都住进了南家免得三皇女又出什幺妖蛾子,南家人多眼杂,他不好收拾她,等住回了他们的那处宅院看他怎幺料理她!
***
楚蝶的宴会就设在她自家的别庄,楚家世代经商,且一贯做的风月生意,自然不愁宴会上无乐子可寻。
且为了这宴会,楚蝶还特意将捻翠阁最受欢迎的几名头牌公子都招来伺候客人,其中就包括了白玉。
金梨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见到白玉了,打从燕辰二人被绑那日起,她便未曾再到捻翠阁去。
虽她心里感激白玉的帮助,可他既然寻了那样隐晦的方式传递消息,想来也是承受了极大的风险,未免他出什幺意外,金梨只得暗中让人留意他的境况,好在派去的人说白玉公子一切如常,她这才稍稍放了心。
可经此一事,她也难免对白玉的身份有了些猜测,怀疑她是三皇女安插在捻翠阁的人手,不然他又是从哪里来的消息。
只不过她想不通的是,他既是三皇女的人,又为何要冒着这幺大的风险帮她?
察觉到金梨的目光,不远处的白玉朝她望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遥遥朝她颔首示意。
金梨正跟在楚蝶身边陪她一同招待来客,自是不好于此时前去与他叙话,只得暂且将此事放下,将心思放在宾客上。
眼看来的宾客衣着一个比一个大胆,她的一颗心就瓦凉瓦凉的。
虽然早知道宴会上免不了行一些情欲之事,可看大家有备而来还一脸期待的样子,只怕她的心理建设还是做少了啊……
尤其当看到身上就象征性地披着一条披帛,其余什幺也没穿的一名女子时,金梨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而饶是楚蝶对于宴会上众人的打扮早就习以为常,可在看到来客这一身时也不由愣了下,随即热情地迎了上去,飒爽笑道:“许久不见妍亲王了,王姥还是一如既往地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