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将军的女儿身子骨不好,一直在庵里修养。
听说是白将军的女儿救了二殿下,两人日久生情,二殿下一归京,便想给她一个名分。
左泊舟怀疑,白将军的女儿有可能是千紫红。
奈何左家的暗卫进不去王爷府,根本无法窥探白将军女儿的长相。
左泊舟揉了揉眉心,左言忙道:“少爷,表小姐给你做了绿豆糕,闻着可香了。”
左言将一碟精致的绿豆糕端了上来,自从左泊舟回府,柳青墨便时常送汤、送糕点过来,美曰其名是关心他。
再加上吕氏天天在他耳边说起成亲之事,左泊舟明白是什幺意思,只是他已娶妻,自然不会接受。
“我不吃甜品。”
左泊舟摆手,将绿豆糕搁置在书桌边缘。
“少爷。”左言叹息一声,“这是表小姐特意为你做的。”
左泊舟从案卷中擡头,看了他一眼,左言便默默端起绿豆糕,走了出去。
二殿下的婚宴定在十二月初六,是个黄道吉日。
邀请了京城中数百名达官显贵、文武百官,热闹非凡。
宾客云集的酒席中,左泊舟却不断往新房望去。
小红确实坐在婚房里,初冬凑过去问她:“二王妃,您饿不饿?二殿下交代人给您煮了馄饨,奴婢——”
她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倒了下去。
屋内烛光昏暗,小红和初冬互换的衣服,幸亏冬日的衣裳宽松,遮住了她的孕肚。
小红易容成初冬的模样,扶着初冬靠在床头。
随后,她端起桌子上的馄饨,摔在地面上,“二王妃,您这又是何必呢?”
“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外边的侍卫甚至能听到“啪”的一声,应该是二王妃打了里边的丫鬟。
随后,一丫鬟狼狈地跑了出来,眼泪汪汪的,手还捂着脸颊,似乎挨了一巴掌。
这段日子,二王妃的脾气越来越古怪,每日不是砸东西就是大叫大喊,连二殿下都劝不住。
侍卫似乎也习惯了。
但今日毕竟是主子大婚,他怕出差错。
“大哥,咱们要不要进去瞧瞧?”
“二王妃也不是一天两天如此了,由她罢。”
那人也不好说什幺。
小红跑出了婚房,府中很大,她记得当时自己是从大门口进去的。
她抹掉脸上的易容,装作左府家中的丫鬟,说是漏东西在家里了,要去拿。
侍卫也没有多想,将她放了出去。
小红不敢耽搁,换了一身男装,便往城门去。
一个大腹便便,高大的男人骑马经过城门,士兵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拦人。
几乎她刚通过,城门就被关上,小红隐约听到“二殿下”这三个字。
她夹了夹马腹,策马狂奔而去。
逃离京城后,小红也没有放松下来,天下之大,她竟不知要去何方。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却发现前方一个大男人在殴打一个老妇人。
那老妇人紧紧抓着荷包,“这是我的荷包。”
“那你说里边有多少银子?你一老妪如何会有如此鲜艳好看的荷包?”
老妇人却说不出数字。
那男人越发大声了,“你偷了我的荷包,还敢狡辩?”
大家指指点点的,说老妇人恬不知耻。
小红本应绕道的,最后还是走了过去,“那这位大哥,你可知里边有多少银子?”
小红还是男人的模样,虽然没有穿高跷,但大腹便便的模样,还是让人有些害怕。
那男人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我最近没数,忘记有多少银子了。”
“呵。”小红冷笑一声,扶起那个老妇人,“那怎幺证明荷包是你的?”
“小弟,这荷包是我娘子绣的,我当然认得。”
众人也开始发出疑问,“那大概的银子有多少?”
那男子却答不出来。
倒是老妇人说里边有一对耳环。
小红将荷包打开,果然见到一对耳环,还有一张纸条和些许的碎银子。
男子见到自己败露,已然跑掉。
老妇人一直在感谢小红,还磕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泪水模糊她的脸,看起来异常可怜。
问了才知道,这老妇人刚失去了女儿,那个荷包也是女儿给她留下来的。
老妇人还不知里边有什幺,便被那男子陷害。
“多亏了恩公。”老妇人抹掉眼泪,说自己要回湘南。
小红思索了一会,随后道:“我与你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