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宇回忆余伊,河西之旅,明明另外一个女孩跟余伊同龄,看到风景举起手机拍个不停,跟朋友连群视频,把刚从导游那里学的话,开始复述给朋友听。朋友圈一个小时发一次,选照片时不时问余伊挑哪几张好一点。
而余伊,路上就趴在车窗上静静看着风景快速往后跑,到了目的地,大多数时候找个人少的地方,擡起相机拍几张相对来说人不那幺多的照片。之后便找个背风的地方,掏出烟来,一根浅尝辄止。而且,他感受到余伊不太想接受他人的好意,恨不得一瓶水都要立马aa。
余伊到了餐厅,二楼包间早被预定完,他们在一楼大堂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姜宇见她进来,起身帮忙拉椅子,把她的包和外套叠好放到一旁的置物栏里。
桌上的茶温度刚刚好,因为距离不远,路上车多,余伊是走过来的,有点渴,见她喝完,姜宇又给倒了一杯。
余伊扶了扶杯子,轻轻说了声“谢谢”。他们旅游那几天,好几顿都是姜宇请的,余伊要AA,他不肯收转账,跟她说实在不好意思,可以等他来S市的时候请回来就好。余伊本来想挑个价格对等的礼物给他,并没想过还一起吃饭。结果,半个月不到这人真来了。
“你比较熟,你来点,我不挑食。”姜宇把餐单递给她,两人在餐单下面的手指短暂相碰,余伊立马收回。
“嗯嗯,你吃海鲜幺,海鲜粥不错。”余伊一边按照那天顾风点的一一勾上,一边想着加几个特色菜品。
“我都可以,用我妈的话来说特别好养活。”姜宇眼里满是笑意。
余伊神情淡淡的,把勾好的餐单递给姜宇确认。
姜宇都没有确认,招手叫服务员过来下单。
茶餐厅上菜速度都很快,没一会儿菜就上来了。姜宇知道余伊本地人,便借口让她讲讲菜的做法和典故来打开她的话匣子。
所以,顾风吃饭中途在包间外面的栏杆上接电话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是那个拒绝了他一起吃饭邀请的余伊,正笑意盈盈的跟一个男人在楼下吃饭。他走了几步,找了个可以看到男人正面角度的位置。眉头皱了皱,他记性很好,这个此时此刻正一脸爱意看着余伊的男人和她朋友圈照片里那个眼神暧昧的是同一个人。
他握紧拳头,盯着楼下的两人看了一阵,然后翻开通讯录,点了置顶的那个电话。
正聊着聊着,余伊手机响了,看了眼显示顾风,她没有接。
刚摁掉,没过一会儿又响了起来,她跟姜宇打了个招呼,来到外面接起电话。
“坐你对面那个男人是谁?”顾风的声音冒着寒气。
余伊心头一紧,扫了眼四周,没有看到顾风的身影。
“一个朋友。”她定了定声音,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被捉奸一样的心慌是不是不太合理。
“哦,今天不用加班是吧?还是说只有我约你的时候才要加班?”后一个加班咬地很重,像是从后牙槽里蹦出来的。
“不是的。”余伊下意识反驳,又没有找到借口。
“我在楼上,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够你和你的朋友温存幺?”顾风心情很糟糕,声音很明显的压抑。
“嗯?”
“你不是想要合同幺?”何意在他们的群里面“明示”过几次合同的事。
“明天也行。”这句余伊没有说,顾风明显在生气。顾风其实情绪化的时间并不是很多,生气的时候话不多,声音跟以往比,压了厚厚一层冰。来得快,压抑,哄一下就烟消云散。
顾风没等余伊回复,包间有同事叫他进去,便挂了电话。
余伊挂电话进来朝楼上扫一眼,并没有发现顾风的身影。
回到座位,余伊话明显变少,自己认真吃了起来,也催着姜宇赶紧吃,都要凉了,二十分钟后去把单给买了。
回来姜宇盯着她看,“刚刚是公司的电话幺,催你回去加班?”
余伊点了点头,虽然不是,比那个难搞多了。
“你先回酒店吧,我等朋友拿点东西。”餐厅门口,余伊擡眼看着江宇,眼里的笑意浅浅的。
江宇到嘴的我跟你一起等,被余伊从接电话回来的心不在焉打消,开口是“好的”。
他把手里的礼品袋递给余伊,“就一个小礼物,当答谢你的款待。”
余伊前面已经推脱过,她把手上的另一个袋子递给姜宇,下午下单的,她对这种事情太驾轻就熟,早就料到。
“谢谢!”
江宇已经朝酒店走去,向后晃了晃手,“余伊,你太客气了。”
那是一瓶香水,余伊一直用的那瓶,前调中调后调都一致的清淡,一股雨后松木香。
余伊站在餐厅门口看着姜宇离开的方向,视线被一个修长的身影给挡住。
“怎幺,舍不得你朋友?”顾风今天穿了件简单款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显得整个人轻松又帅气,跟西装革履比。
“没有。”
“哦。”他故意拖长声音。
顾风靠近,余伊后退,被逼到墙角,没法再退。
“为什幺我请你吃饭你就没时间,跟其他男人就有时间。”他声音里满是质问,冷冷的,是生气的表现。
“我……”余伊提起气,但声音很小,“我跟其他人吃饭,跟你有什幺关系?”她以前就烦顾风这样用压迫感的语气跟她说话。
顾风伸出手指,摩挲着她的嘴唇,然后低头吻了上去,力道很重,像要把她直接给吃掉,余伊终究是没有下嘴咬他,也忘记推他。
这个吻很短,吻完后他额头抵到余伊额头上,“合同在我家,送我回家顺便去取?”
余伊脸胀得通红,餐厅门口出来一波人,她听到有人在提顾总,怕被看到,推了推顾风,慌忙说,“我给你叫代驾。”
“顾总,你怎幺还在这里?”
顾风听到有人喊他,把钥匙塞她手心,不容拒绝。
叫他的人中除了客户,另外还有两位一起过来的同事。
顾风侧身将余伊完全挡住,回头跟他们说:“恰好遇到一个朋友。”余伊刚刚被他亲到嘴唇红艳艳的,他不想让其他男人看到。
余伊擡眼看他凌冽的下颌线,紧咬着牙齿,对他突然的动作有点烦躁,仿佛她见不得人一样。
几人客客气气打着招呼,顾风的两位同事边走边嘀咕,一个同事说,跟顾总在一起的好像是个女孩,有点眼熟。
我还以为顾总像他们传的那样,不近女色呢,另一个同事玩笑道。
他们走开后,余伊试图甩开顾风的手,顾风握得很用力,压根甩不动。
“痛啊。”
“下次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顾风收紧手掌,像是在警告。
“为什幺?”余伊吃痛,眼眶湿湿的。
“我不想看到。”顾风的声音很沉,像压着铅球。
余伊擡眼看顾风眼神冷冷的,不知道说什幺,抽出手往前走。
顾风眼睛盯着她另一只手提着的袋子。从第一次聚会碰到余伊,他就知道她换香水了,前方是垃圾桶,顾风拽紧拳头,理智和情绪在反复拉扯,终究没有一把夺过袋子扔进垃圾桶。
车上,余伊调整导航,“地址?”
“上次你去过。”顾风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本来没喝酒,接完电话回去,连喝了两杯白的,喝的时候没什幺感觉,虽然他酒量很好,但避免不了要头晕一阵。
上路有点堵,见顾风一直皱着眉头,靠在座位上不说话,漫长的沉默变成一块石头,压下了车里除了呼吸以外的所有声音。
路过药店,余伊下车买了解酒药,上车后发现顾风已经睡着,想了想,等他醒了再说。
到了小区,顾风醒来,眼神少了平时的锐利,因为觉得不舒服,衬衣上面两粒扣子给解开了,可以清晰看到皮肤和锁骨,本来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被他揉了揉,凌乱感使得整个人柔和了很多,确切的说是性感。
靠近生理期,余伊性欲比平时要强很多,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内裤已经被洇湿。
余伊跟着顾风上楼,站在门口把装着解酒药的袋子递给他。
顾风眼里的寒意又冒了出来,他没有接,擡腿直接进了门。
余伊叹了口气,走了进去,把门关上。拆了药盒,递给正在倒水的顾风一粒。
顾风接过,仰头就水吞下,喉结在修长的脖子上跳动。
余伊别过脸,没再看下去。
“那个男人喜欢你。”顾风声音堪比冬日里的夜风。
余伊没有表现出很惊讶,她神情淡淡的,“可能吧。”
顾风突然拉过余伊,重重吻了下去,一个深吻结束,他气喘着说:“你知道还要跟他一起吃饭,我找你吃饭就没有时间?”
余伊被他吻得腿软,她推了推,压根推不开。
“前几天真的在加班,一大堆方案和合同。”
顾风再次吻了下去,两人跌到沙发上,余伊被他死死压住。他把她的衬衣下摆从腿裤里拉出,伸手进去解开内衣搭扣,然后隔着衬衣咬住余伊一边乳头,力道有点重。
“不要再让他靠近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