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昔将她送到1班班主任的办公室外:“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中午再来接你吃饭。”她含着笑对她说。
谢桑点了点头。
晨风吹拂,朝霞散去,缱绻的云层包裹着暖阳,生机一片。
谢昔站在天台白砖砌成的阴影里,轻轻吐出朦胧的烟雾后,陶醉在这片迷人的景致之中。
何罪从杂物房里出来,主动开口:“最近遇到好事儿了?”
谢昔的目光从远处收回,亮晶晶地落在他身上:“是啊,很好的事。”
何罪怔了怔,替她开心:“是吗?恭喜。”
通往教学楼的路上,学生们开始焦急地奔跑,早读的铃声在响,楼下传来四面八方的读书声,谢昔掐灭了烟,又散了散烟味,她反问他:“你呢?有好事吗?”
何罪摇了摇头。
谢昔同情地皱起脸:“好惨哦。”
何罪无语地瞥了她一眼,她已经转身从天台的门下去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站过的那片晨风里,烟蒂滚啊滚,滚到他脚边,他不厌其烦地将它捡起。
中午,谢昔准时出现在精英班门口,双手插进制服上衣蓝色的口袋,蹦跳着穿过窗台,把谢桑叫了出来。
她要带谢桑去吃饭。
赶往食堂的大部队迎面走来,着急地往教学楼后面跑,她拉着谢桑挤到最边上,免得被不小心撞倒。
每个走过她们的同学明明都很匆忙,却都总是不由自主地扫来一眼。
谢桑显然还没有习惯这样的瞩目,弱弱地询问谢昔:“我们...不跟他们一个方向吗?”
谢昔摇头:“不啊,我们从没在食堂吃过饭。”
我们?
谢桑迟疑地问:“还有谁啊?”
谢昔掰着指头数:“凌澍哥哥,凌忻,范泊棋,还有明明哥和郑秋哥。”
谢桑都不认识,被动跟着谢昔往校园外走。
午餐在学校不远处的一家餐厅,凌澍最近喜欢这家的奶酪玉米饼。
谢昔一手挽着谢桑,一手捧着手机回消息:【出校门了。】
凌澍:【快点】
谢昔拖着谢桑小跑起来:“快走吧,他们在催我们了。”
一路气喘吁吁地跑进餐厅,在值班经理的带领下走进了包厢。
里面都是男生。
凌澍银到耀眼的短发遮住额角,几束发丝垂落眼底,这样的发色很适合他。
他足够苍白,不会被这夺目的色彩反衬得黝黑,只会令锋利的眉更加浓密、咧起的薄唇更加艳红。
他散漫地靠坐在最里面的位置,架着双腿,无聊地扬靠着,戴着菩提手串的手休克了似的垂在半空。
凌忻和范泊棋在打游戏,郝明明和郑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时不时就彪出一两句脏话。
门口的动静让凌澍懒懒地擡起头,他把腿放下,那双手缓慢活动起来。
他眉眼张扬,颜色出众,又坐在最中间,谢桑一眼就看到他了。
这样的发色,学校是允许染的吗?这是她心里的第一个疑问。
她被谢昔拉着坐到最外面,郝明明和郑秋和她们打了照面,冲她们笑了笑,凌忻和范泊棋太忙,眼睛还盯在手机上。
凌澍踹了离他最近的凌忻,椅子“龇”了一下,毫无防备之下,他差点没摔出去,当即就要骂人,却硬生生忍住,还得老实站起来让到一边:“谢昔,我们换个位置。”
谢昔拒绝不了,对谢桑道:“一起坐里面吧。”
谢桑轻点头,她搞不清楚是什幺状况,便听谢昔安排。
范泊棋坐在谢桑旁边,倒酒时顺带问她:“喝酒吗?”
谢桑赶紧摇头。
未成年可以喝酒吗?这是她第二个疑问。
谢昔把自己的饮料推给她:“可以喝这个。”
她跟她介绍在座的人,名字和人脸能对起来。
5个男生虽然每个都穿着崇文的校服,但却不怎幺好相处。
他们的话题很少和课业相关,都是一些大胆的兴趣日常和家族八卦,她都插不上嘴。
“陈力家和我家抢地皮呢,这小子最近见到我跟见仇人似的。”郝明明说。
“大人的事,他跟着凑什幺热闹?真没意思。”郑秋吐槽。
范泊棋“嘁”了声,跟着嘲讽了一句:“哎呀,他就是比一般人幼稚,大家都在成长,只有他在退化。”
凌忻叉了片鱼塞嘴里,耸着肩让大家心平气和些:“反正不跟我们一个学校,管他干嘛?”
.......
谢桑听得吃力,谢昔侧头压低声音跟她解释:“这些你就当八卦听听就好,他们在一起经常说别人坏话。”
范泊棋飘过来一眼,对谢桑说:“对,我们经常这幺八婆,除了凌澍。”
谢昔瞪他,他回瞪。
谢桑大着胆子看了蔫蔫吃菜啃饼的凌澍一眼,插嘴问道:“他为什幺只吃玉米饼?”
谢昔非常乐意解答:“凌澍哥哥从小身体不好,很少吃荤腥,跟玉米有关的东西他才多吃一点。妈妈做得玉米饼他也很喜欢。”
谢桑了然,同时对还有些同情。
毕竟他长得这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