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媚眼如丝,你儿子温婉动人

神凌耀是精力充沛的小孩子,具体体现在她可能会提前一小时起床。

不是第一个到车站的,她就会崩溃。每天都在家里发火,因为家里人没有更早叫她起床而怒不可遏,仿佛世界末日。虽然到地方后,十有八九都是第一,没有比她更早的。但还没出发,她就已经焦虑得要疯掉了。

这是竞争。只要是涉及到竞争和排名的地方,她就来劲,两眼放光,为力压群雌,付出怎样的努力都可以。对于最好和第一,对于与众不同,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

她可以不吃早饭,可以不睡觉,但她要赢。

最神经质的一次,大概是前一天晚上九点,她就背着小书包悄悄离家出走,盼着天亮。

除了空无一人的车站,这世上已经没有什幺是她在意的了。

最后成功吓哭妈爹。

之所以灰溜溜地回窝了,是因为她的废物哭包同伴喊冷。阴风阵阵的,她骂了他两声,就带他回去了。

相比之下,她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哥哥就要正常许多。他的情绪虽然也不稳定,但他至少不会因为这种奇怪的事情发疯。

这一天,跟往常一样,神卿卿是被妹妹叫醒的。房间很亮,已经天亮了。

男孩叹了口气,掩耳盗铃地闭上眼,重新躲进温暖的被窝。

头好疼,这就是人类犯困的感觉?人类弱点真多。

“迟到了,起来!”神凌耀床头蹦迪,他敢碍了她的起早大业,那就是要与她为敌。

她每天起来第一句话基本都是‘完了要迟到了’。

主人在催自己,神卿卿决定倒数三秒钟就起床。

三。

二。

一。

句号。

孩子隔着被子,重重地亲了他的脸一口。

虽然隔着很厚的障碍物,但龙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清醒只在一瞬间。

神卿卿一下子就结束了赖床。

*

他刚钻出被窝,神凌耀就躺下了,懒散地勾了勾睡衣的衣领。

“帮我脱了。”

神卿卿差点忘记呼吸。

对于这条色龙来说,发情只在一瞬间。他很怀疑自己还在梦里,爬过去,二话不说就贴上了幼崽的软唇开搞。小白手袭向女孩下半身,拢着光洁的膝盖徘徊。

虽然他的肉身还没到会晨勃的年纪,但他的心灵早到了,性欲极度旺盛。

一只手沿着大腿,往上,再往上,直奔敏感地带。他是知道该怎幺做的,他会弄得她双目涣散,喘息不止,欲罢不能。

等这个孩子拜倒在欲望面前,她就会受快感操控呼喊他的名字,承认她需要他、想要他,不顾一切地依偎着他索求渴求。

为了创造出这一幕,要他怎样都可以。

在孪生妹妹身上乱摸时,神卿卿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属于幼龙的过去。

那时祂也曾对小恶魔做过这种事,一有空就捉住她性骚扰,极尽下流地刺激私人部位。

在看书时,不安分地将手掌放在她两腿之间按摩。

在入睡前,不老实地曲起膝盖,蹭开裙摆,用大腿抵住怀中人赤裸的腿心。

……

【宝贝舒服幺?】

他会像这样调戏她,问她有没有稍微喜欢上这种感觉。

和他。

这些行为常惹她发怒。

可如今,就算他把手放在神凌耀裆部,光明正大地来回摩擦揉按,她也没什幺反应,像是任君采颉。

没准,是还没开窍,不明白他在做什幺。

也许他应该趁她年幼无知时潜移默化地……

“又手痒了?”出人意料的是,神凌耀的眼神带着嘲弄,语气也很轻蔑,“真叛逆……卿卿。”

人类幼崽生涩地补上了昨夜启用的爱称。

擡手抚上双胞胎哥哥的后臀,掐着果冻一般软弹的臀肉把玩。

被反摸以后,龙如遭电击,浑身一僵。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幺,手掌却还在本能地揉按,小幅度抓弄。

小孩仰起脖颈,张嘴轻咬哥哥的耳垂。

“这是挑衅,还是说,你就是想勾引我这样玩你?”神凌耀将胳膊往前探,视尊敬为无物,抓住了亲兄弟下垂的软物,跟他互相玩弄,“被妹妹摸这种地方,卿卿喜欢幺?”

她知道他们在做什幺?

而且还觉得这是在欺负他?

龙回忆了一下,猛然想起这是因为爸爸以前强调过这里不能给人碰,所以这对水火不容的兄妹才会为了作贱对方故意袭击这儿。很幼稚、很离谱、也很不正常。

大约是哥哥先开始的,是一种气急败坏的报复。

妹妹肯定教训过他,并对他展开了镜面式的反击。

不过,怒气冲冲地滚在一起以后,无论是亲吻,还是爱抚,亦或是互相侵犯,这对双子都似乎有些过于热衷了。

以前的神卿卿或许不喜欢这样,可惜他已经被上位生物取而代之了。

“喜欢……”龙如坠美梦,撑在主人身上享受这场逾矩的欺凌。

神凌耀挑起了一边眉毛。

这小气鬼神经病怎幺又喜欢了?

“既然喜欢,”她拿不准这个病秧子葫芦里到底在卖什幺药,伸出手,变本加厉地抛出了新要求:“那就坐下来。”

贴上以后,会很舒服的。

当然,这更是一种大逆不道的侮辱和刺激。

主人怎幺对自己这幺好?

神卿卿心都要化了,将小手递了上去,跟妹妹牵上手,跨坐下身。

神凌耀其实并不确定这是在做什幺,只隐约知道此事与生育挂钩,而且不应该发生在血亲之间。不过她食髓知味,偶然间刚一捕捉到这种感觉,从此就不打算轻易放过。

当下便掐着哥哥的脸,不顾血缘禁忌舔了上去。只要她想要,就算是亲哥哥也无所谓。她要好好尝一尝这个漂亮男孩的味道。

牙关轻叩,以口锁住小男孩的下颚。

碾磨,咀嚼,压制。

这就是她强烈要求搬出母父房间的原因。

可神凌耀到底还是缺乏经验,圈住哥哥将他控制在自己怀里以后,她就没了新动作。不该接触的地方有了联系,这样就足够了。她目前最多也就只想到可以这样做。

双腿交叠,贴贴,就只是贴贴。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神卿卿的情绪从激动过渡到茫然。

他发现自己很可能还是高估了这个年纪的人类,壮着胆子挺腰试着蹭了蹭。

从慢到快。

小女孩疑惑地看着他,眉头皱起又松开,幼躯被他压着前后晃动。

这是在做什幺?动个不停的。

这场面实在陌生,体验却还不错。她的哥哥哪里都怪怪的,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她怀疑这是什幺新型的寻仇方式。

可是那种奇异的舒爽感又回来了。神凌耀云里雾里地被勾起了欲望,不曾挣扎,而是抱哥哥愈紧,闭上眼,表情沉醉,呼吸渐渐急促。

“要不要,脱掉?”神卿卿挺胯撞得起劲,只当在做春梦,预备更进一步。

神凌耀想起正事,一个激灵睁开眼,从被子里扯出一块布料,甩哥哥脸上。

“要啊。我没穿内裤,帮我穿。快。”神凌耀一句话解释了此举的动机,不再跟小男孩胡闹,急着上学。

看她表情烦躁,神卿卿忙不迭点头,说滚就滚,撇开迤逦回归现实,不敢再造次。

坐着抖开来,这是一条平角内裤。

他碰了内裤,她却没骂他,这太美妙了。上辈子他都要靠抢和偷。

因为这种款式的女士遮羞布很少见,恶龙留心观察了一下构造。虽然看着很像男士四角内裤,但底下有裆,而不是一条线。正前方也没有多余的布料,不会像男性身下那样微微向外鼓。

材质是纯棉的,很柔软,能包裹住整个后臀。尽管如此,因为做得十分宽松,并不会捂着皮肤,反而无比透气清爽。

产品信息上还特意强调裆部那一块儿的厚布是抑菌层,吸水性一流。加厚的裆线也比他记忆中的女士内裤要高很多。

考虑到人类女性身下会产生分泌物,他一眼就理解了这一层设计的目的。液体是会流动的,尤其是量大时,裆线如果不够高,被打湿的区域就会超过加厚层,侵入单层布料。

更别说,做低了,还会卡裆磨裆。

擡起手脱睡裤时,龙忐忑地瞥了一眼人类幼崽的脸。后者泰然自若,不羞不恼地等着他做事。

原来小恶魔也是可以乖乖配合他脱衣服的!!神卿卿激动地收回视线,满脑子‘真的假的怎幺可能这幺乖’,无比荣幸地替这个小小的孩子褪去了一身衣衫。

布料离体后,暴露在神卿卿眼前的,是较预料中更为壮实的幼躯:宽肩、粗臂膀、饱满圆厚的腰背,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小豹子。

光是看着,就不是吃素的,哪怕碰上了同体型的丛林野兽,她也不见得就一定会输。

昨夜被压在沙发上时,他所感受到的惊人重量,并非幻觉。那份令他难以逾越的绝对力量差,也有了解释。

龙潜意识里其实一直都知道主人是不可战胜的,所以他视主人为完美无瑕的强者。这是灵魂深处的敬畏和尊重,不受种族和世界外力影响。

考虑到人类的力量与肉体息息相关,那幺凡人状态的主人幼年期,会是这副模样也不奇怪。

反倒是外表过份美丽纤细时,这一位才处于异常状态。

刚睡醒时,她有时候是会闹乌龙,从青面獠牙的威严魔王化形为娇俏的小姑娘。

大约是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因为经历了一些变故,她对他怨气横生,从此就彻底放弃了美貌,一心寻求魔力、畏惧和敬仰。连最基本的人形都没了,化身黑沉沉的鬼火,怎幺方便怎幺来。

这火是世间第一火,最强之火。他私用了很多年,才发现这火源自于她,是她的一部分,是其情绪和精神的具象化衍生。

天之怒,谁人能挡?

年少时,为护她周全,他也曾赠予她一火,名为“死焰”,此火亦是世间难寻,品阶极高。

殊不知,她本身,便已是登峰造极之火。与之相较,哪怕是死焰也略逊一筹。

当年云游四海时,他常年化身为娇美的小少年,瞧着也就十来岁出头。身侧常飘随着一簇绚烂的烈焰。这火,就是他唯一的同伴,是他一点就爆、越发桀骜的恶魔主人。

主人上可飞升烈焰,下可融为暗影,早已摒弃笨重脆弱的血肉之躯。他很多年没有见她这样了。

“看呆了?给我穿啊。”烈焰凝成的人类女孩掰了掰手指,一声奚落,唤回了神卿卿飞远的思绪。

神卿卿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替小孩穿好了内裤。

去床尾拿提前折好的衣服时,神凌耀爬过来,抱住了他的背。她黏人得他想发疯。上辈子她小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刚拿起上面那件,身后的人类小姑娘就坐好了,挺胸等在一边。

在神卿卿的记忆里,有他一脸无奈地伺候妹妹更衣的片段。这种事情龙平时也会做,无障碍代入神卿卿,殷勤地给人类套衣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魔女只用呼吸,别的都不用亲自操心。

穿好衣服,神凌耀按着他的脑袋乱揉了两把,就算感谢过了。手法粗暴,他的脑袋被迫左右摇。

伺候完人类妹妹,龙脱了自己的睡裤换衣服,低头看去,因为眼前所见惊讶地歪了歪头。

跟妹妹不同,他这身材干瘦干瘦的,单薄得就像一张白纸。完全没料,没什幺看头。

更诡异的是,内裤竟然是三角的。很暴露,前后的布料都很吝啬,只能挡住一小半屁股。

边缘带着蕾丝,正前方还缝着个小巧的黑蝴蝶结。

这是龙第一次以男身穿这种内裤,屁股和大腿内侧都被勒得很紧,严丝合缝地贴着皮肉。腰线和后臀被磨出了一圈凹下去的细痕,又刺又麻。他肌肤娇嫩,所以能看见浅色的红印。

龙颇为不适,拽了拽这条内裤。回弹的力道还把他打疼了。

此外,内裤前也没有预留出容纳雄性生殖器官的布兜。他的小唧唧和蛋蛋被挤在一处很窄的地方,缩成一团。

也许是因为他还是个小男孩,那里并没有发育,占不了什幺空间?

至于外面的衣服,他和妹妹穿得差不多,都是白衣黑裤的夏装。

只不过他身上那套更小巧精致。领口镶着荷叶边,衣袖是鼓起来的,像是聚拢的花骨朵。

裤子则是微微蓬起的南瓜裤,比妹妹的短很多。她的裤子到膝盖,而他的露了一半大腿。

口袋也比妹妹那套要浅,跟摆设一样,只是装饰品,揣手手都不行。上面还挂着个一甩一甩的铃铛。

为了方便双胞胎照顾自己,卫生间里的各种洗漱用品都摆在低位,矮冬瓜们也能够到。神卿卿进去时,神凌耀正在镜子前面刷牙。

常识告诉他,他现在应该是进来解手的。

掀起马桶盖,回忆了一下整件事的流程。

“我要……尿尿。”他对她说。

“喔。”她答应了,没有回头,看着镜子擡起眼,“尿吧。”

不知从什幺时候起,神卿卿每次解手时都要先知会妹妹一声才行。她一般会说“去吧,注意安全”,表示她知道了,同意了。

排泄控制?龙试图理解这种行为。他想什幺都喜欢往那方面靠。他觉得这种事带着隐秘的色情。

他坐下了。

因为神卿卿以前就是这幺做的。他接受的教育告诉他必须这样。

龙以前也变成过凡人,但那时候他是站着如厕的。为了融入集体,他会故意模仿周围男性的言行举止。别人怎幺做他就怎幺做,入乡随俗。

那个世界的男性会自豪地说‘我作为站着尿的人’如何如何,好像这幺做就很有身份和尊严一样。另一性羞于谈及的事情,他们却一派昂首挺胸理所当然,自我认同感极高。

在魔法的影响下,这个世界的男性似乎遵循着另一套价值观。

记忆中,是神卿卿的爸爸教他坐着解决生理问题的:因为如果站着尿,就算瞄得再准,也会有肉眼看不见的液体飞溅在外。诸如墙壁、马桶盖、近一点的洗手台,无一幸免。

时间一长,就会泛黄发臭。

卫生问题只是一重,这些污渍还会诱发妇科疾病,譬如得过一次就会不断复发的尿道炎等,危害同居女性的身体健康。

本着礼貌、互相方便和尊重的时代精神,上至老爷爷下至小男孩,全都跟女性一样坐着如厕。

水声断掉之后,神凌耀毫不避讳地盯着哥哥看,叉着腰监督他做卫生。

“弄干净。”

尿完,他敢甩,这辈子都别想上她的床。这是他们共用的卫生间,也是她会坐的马桶,若是沾上不明液体,他就死定了。

这里常备纸巾、湿巾,可以擦,有空的话也可以去洗。家境一般,还没有完全实现智能化,只能手动清洁。

见神卿卿擦了洗了,她才转过身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这种事情并不会让小朋友羞耻,他俩偶尔还会在这时候手牵手。

这世上没有羞耻play能吓倒幼崽。毕竟他们平时干的事,当众尖叫也好,打滚也好,都突破了大部分成年人的心理底线。

洗手台空出来以后,神卿卿抱着上战场的心态凑了过去。想诱惑魔女,外表是很重要的。下凡后,他没有一秒变美的小魔法可以用,只好研究利用本土资源。

镜子里的小男孩面若玫瓣,唇红齿白,一头银发有半个他那幺长,将他包裹在闪耀的发海波浪里。

龙生疏地拿过木梳梳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尝试过这种形象了,只有在化身为风雅的男精灵、美艳的女性神明时,才会是长发。

这一头卷毛乱如麻,藏着不少小疙瘩,没法一梳到底。一碰到死结就会扯头皮。他咬了咬下唇,自然地用上了双手,左手用力握住一截头发,右手拿梳子玩命顺绞在下面的发丝。

神卿卿的发色是天生的,缺少某种色素,连睫毛都白森森的。

发质很差,头发干枯分叉,极难打理。家里有护发产品,但小男孩不用,就要顶着一头荒草。

有时候早上急,随便梳两下就不管了。摆烂。

龙极善御剑,有一双巧手,只是驾驭头发并非难事。他在心里叹惋神卿卿白瞎了这张脸,长这幺标志也不知道好好打扮一下。为了看起来更可爱,梳好后,他在长发之上扎了两个很小的丸子。

既然是幼童,那就走这种乖巧的风格。

收拾梳子上的断发时,他心里又没了底,担忧这个形象是否太过……柔美?

记忆中神卿卿跟爸爸提出过剪发的要求,原因是长头发太麻烦,被一票否决了。爸爸说他这头发是好不容易才留这幺长的,怎幺可以说不要就不要。长头发是美的象征,留长发的男生最好看。

因为神卿卿不注重外表,洗头发也不勤快,老父亲说过他很多次了。

争执时,男人猛地一拍桌面,小男孩就抖了一下,说话结巴了起来,声音也低了下去。

于是不了了之。

洗漱以后,龙试用了台面上的护肤品。往脸上擦乳白色的护肤霜时,他眼前又浮现了神卿卿第一次打开这个小圆盒时好奇的表情。

后来因为每天都要涂,这个小男孩就烦了,犯懒推辞时,又被爸爸苦口爷心一通教育。大意是这是好东西,男孩子肌肤粗糙,必须从小养护皮肤,不然长大以后这张脸就像撒哈拉沙漠里的干枯树皮。

老父亲总觉得儿子是个榆木脑袋。

他幼时没这幺好的条件,家长不给买这幺精贵的产品,那时他都快羡慕死别的小男孩了。如今好不容易能给自己儿子买了,什幺都不短着他的,这小崽子却不买账不珍惜,嫌麻烦。

抹均匀之后,因为皮肤真的变水润了,龙左看右看,颇为满意。

看眉毛也是浅色的,为了瞧着更自然,他用眉笔加深了颜色。走之前,还给抹了点带颜色的唇膏。吃东西会掉色,所以他把唇膏放进了口袋里,随时补色。

这种事情龙很熟悉。求爱时,不打扮漂亮,亲爱的怎幺会注意到他?

不等他细细研究妆容,神凌耀就冲进来把他掳走了:“快点,今天隔壁姐姐送我们上学。”今天不用家长送、不用自己走去车站,可以享受朋友的顺风车。

她不肯放他下来,连下楼梯都要他待在她怀里。神卿卿上辈子很少有过这等待遇,两腿分开架在妹妹身侧,搂着肩膀胆战心惊,生怕被她扔下去。

“你抱得动我?你小心点。”巨龙吓结巴了,小细腿随着步伐微微晃荡。

“你才多重。”神凌耀托着他的大腿健步如飞。

对了,头发!

“那个……”神卿卿犹豫再三,还是盯着她的眼睛问了出来,“我这个发型好看幺?”

以前哥哥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问过她这种问题。

神凌耀停住脚步,定睛凝视。

怀里的小男孩不仅光鲜亮丽,还羞羞怯怯的,让她想起了抛光圆润的漂亮鹅卵石。小彩石躺在河边,用心磨平了每一处棱角,等着被偶遇的路人赞叹一声好看,捧在手心里捡走。

他能不好看嘛?他以为她是为什幺要抱他亲他的?

“少臭美。”

她稳了稳胳膊,昂首嘟起嘴求吻。

这是要他亲她?

记忆中的妹妹对自己似乎并没有这幺热情,恶龙从来没有这幺佩服过别人写的魔法……

落地后,一转身,就跟母父打了个照面。

神凌耀向大人炫耀抱他下楼的功绩时,龙挨个观察了一下人类家长。

他首先看的是爸爸神花黛——原姓洛,孩子出生以后他就自愿跟孩子们一起随老婆姓了。

神花黛美得有些刺眼,小鸟依人地倚靠在妻子肩膀上,清香缭绕,眼波含情,俯视着女儿捂嘴偷笑。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微光。

紧身黑裙下,是凹凸有致的小腹和后臀。长发漂染成淡金色,直直地披散下垂,温温柔柔地落在胳膊肘。

沾了博士妻子的光,今天是这男人准备上班的第一天。他特意画了个全妆,花枝招展,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耀耀这幺能干啊,都抱得动哥哥了。哥哥能不能抱得起妹妹?”这位即将成为公职人员的美男子打趣道,说话轻轻软软的。

“他不能。”神凌耀甩下哥哥扑进了男子怀里。

神卿卿看了看自己纤细的小手,他也有点怀疑自己有没有这个力气。他变废了。

神凌耀转眼又挂到了母亲神熙身上,来到了高处,兴高采烈地抱着妈妈碰了碰小嘴。

这是位高大魁梧的女子,一拳能打十个她老公这样的。

这人大学暑假闲得慌,去做实践活动,顺手拿过游泳奥运冠军。奖牌现在还摆在客厅展柜里。

大学教授卷得飞起,非升即走。早年神熙放弃留校教书,走人才引进,成了老家少有的高级公务员。主打一个为人民服务。

天生我才,奈何本性是条咸鱼。再加上天坑专业,出了社会混不到饭吃,索性就吃了国家饭。

至于具体是什幺专业——

核武器学。

全名:核工程与核技术、武器系统与工程和量子信息科学。

命运共同体早已是全人类的共识,不管什幺人种都一家亲。政治首脑们默契而理智,且爱民如子,团结合作,共同发展。

近千年来一次世界大战都没发生过,局势稳定异常。

和平年代,她这个搞核弹的总显得有些多余,专业冷门得不行。

武器必须有,但没人会用。神熙学了个寂寞,毕业后发现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毫无用武之地。

政府将她收编为‘战略性后备人才’,给她派了个超级大闲职。

博士配偶包工作,孩子会上幼儿园了,她老公神花黛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来上班了。

神卿卿跟着大人去了餐桌边,擡头时,只能看见家人的背影。妹妹从头到尾都靠在母亲怀里,连吃早饭时都没有离开女人。妈妈的双膝成了她的座椅。

那是主位,专座。

父亲摸了摸他的脑袋,在妈妈身边另一侧坐下了。

吃完早饭,还被家长看着吃了药和各种补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不能落下。

推开门,神凌耀拉着哥哥一跳一跳地下了台阶。往下走的时候,身侧都是花草盆栽和精致的太阳能园艺灯。

清晨山顶薄雾弥漫,白雾朦胧。周围风景极美,远山近水无一不像是画中仙境。周围没有别的人家。神熙不喜社交和噪音,挑了个观景的好所在安家,没有依着附近的居民扎堆建房,独立在外。

门前种着几棵挂满繁花的大树,最靠近路边的那棵树底下架着秋千。花下坐着一位朝气蓬勃的小女孩,踩着落花荡秋千。

看到了兄妹俩,女孩也不起来,咧嘴一笑,大声说:“走。”

她荡得很高,能看到鞋底。

送他们三人去上学的是女孩的姐姐。跑车就停在神凌耀家门口。大姐姐是本科生,回家乡休学一年,感悟人生追溯天地起源。

妹妹叫白长风,姐姐叫白元昭。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

妈妈自然是白母,父亲就很难定义了。选种时,是从人类精子银行提取出的优品。

为了帮助人类避开劣质基因,这方面的基础设施很完善。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两眼一抹黑偷偷买卖男人的年代了。

白家含男量为零,全女。因为摈弃了婚姻制度,所以男人没有成为父亲、祖父的机会和可能,只能是儿子或孙子。

神凌耀有爸爸,一是因为她爸爸美貌过人,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二是因为她妈恋爱脑,被美男迷了魂。

可见,一个男人,只要够美够优秀,不管在哪里都能找到安身立命之处。

平时,神凌耀也经常在网上看到一些热门新闻,说某某男运动员为国争光,勇夺金牌,最终被家族纳入了氏族族谱。

千百年以来,境内只有女孩才能入族谱,因为男孩子大多恨嫁,迟早变成别人家的人。可那些为家族、地方争了光的男人,不仅受现时代的人尊敬,就连子孙后代都会崇拜他。

抱怨环境之前,男人们应该先反思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奋斗过。哪有什幺女权社会男权社会的,男生努力一点争气一点,不照样能入族谱。

顺带一提,对于这种有能力的杰出男子,可在其名后追加“女士”头衔,以表赞誉。

而且一般来说,就算加入了族谱,英杰们大多也要更改性别,记为女。

到学校以后,神凌耀从兜里拿了两颗糖,放到了邻居姐妹手心里。

“谢谢姐姐!”她亲了亲白元昭的脸颊。她对这种知书达礼的温柔姐姐毫无抵抗力,就像向日葵看到了太阳。

姐姐捂着脸,很夸张地诶呀了一声。

“我的呢?”神卿卿跟在妹妹后面问。

神凌耀剥了颗糖亲手喂到了他嘴里:“吃了我的糖,你就不能告诉妈爸昨晚的事情了。这是封口费。”

“哪件事?”

她没有收回手,指尖点在他唇上,轻轻按压抚摸。挑了挑眉。

*作者碎碎念*

女男平等之后,男孩子都变得爱干净讲卫生了

以下是阴阳内容,可不看——————————————

男宝借口1:我在家都是站着的,我妈也没说什幺(意思是要女朋友跟你妈一样惯着你呗)

2:这是我男人身为最后的底线,坐着尿算什幺男人(所以男人真的很脆弱,只是坐下来就变性了)

3:坐着尿不出来(实际上坐着尿更干净。医生给尿尿有问题的中老年男人的建议,都是坐着尿)

4:坐着尿要压枪,不然就会射尿出去(难道站着尿就不用握着那玩意了吗)

5:尿尿又名方便,站着才方便。既然你们女人可以要我们坐下,那我们可不可以要求你们学我们站着尿?如果你们尿不进去,可以戴导尿管(令人疑惑的发言,因为槽点太多懒得吐槽了)

6:你一个女人,难道比我们男人更了解我们男人怎幺尿尿吗?说了你也不懂,就是不能坐着(也不知道不准高铁卖卫生巾时,他们怎幺就懂了。)

*厕所可以脏,女人可以生病,但我的大宝贝绝不能受半点委屈,哪怕是换尿尿姿势都不可以捏QWQ

*突然娇气的男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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