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大家都喝了点酒,气氛达到了那样的温馨和睦,谁也不能不识趣地提什幺健康问题,况且现在餐桌上也没有未成年了。
聂桓在国外这半个月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喝了不少酒,但在聂诚面前还是藏起酒量,装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的样子,浅酌几杯把他老子陪高兴了就行。
以后他才有喝的时候呢。
今晚他在家里住,洗好澡换好衣服后就守在自己的卧室。他打开自己的衣柜看着里面多出来的枕头不自觉地笑。而后他忠实地站在门口,等夜深人静,等她来。
迟樱打开他的房门,一进去就被他按在墙上吻,他的舌头蛮横地挤占她嘴巴里的空间。
他知道何时该停,抱她躺进被窝,睡前闲聊了会天。
“等你一放暑假,我就把你接到我那,首先好好做个体检。”
迟樱枕着他胳膊,说:“你还怕我生病呢,我很健康的。”
“是,我真的很怕。”聂桓紧扣她的手,神色局促不安。
别再有什幺意外了,只求让他得一回共白头的完满,就不再轮回也好。
迟樱趴到他身上,脑袋搁在他胸口,忽然以一种诡异的口吻说:“其实我根本不存在。”
“聂桓,我是你脑海里想象出来的,这一切,包括这两世都是,是你遭受了打击精神失常自己幻想出来的,其实我早就死了,早跳了海死了,哪有什幺转生啊,都是假的。”
她看见聂桓慢慢瞪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他没在呼吸,失神地望着虚空,格外渗人。
她的声音还在继续摧残他:“你现在实际上是在一家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只不过效果不太好,你还是天天在幻想。”
“不管你怎幺在这个幻想世界里逃避,你都无法改变事实,那就是你不可能再见到我了,我已经死了。”
然后她很快闭上嘴巴,因为她感觉聂桓就要崩溃了。
他忍着晕眩和耳鸣,开始大口大口喘着气,翻个身把她压在下面。他粗暴地扯开她的睡衣,脱了她的下裤,用手掌将她从头到脚地抚摸,来来回回,而且力气很大,她觉得自己手臂和腿上应该有许多握痕和淤青。
聂桓失去光彩的黑色眸子像无底的深渊,他捧她的脸,将深渊投向她,又开始闻她,从发顶到足尖确认这带有温热的缕缕淡淡的芳馨,反反复复。
随后他伸出舌头来舔她的眼皮,鼻梁,终于迟樱投降了:“好好,不开玩笑了,我是真的真的存在的。”
他浑浑噩噩地把头搁在她颈窝,她感到脖子上有湿意。
聂桓哭了。
“对不起。”迟樱小声地道歉,伸手把他抱住。
他浑身的重量头回一股脑地全压在她身上,迟樱有些难以应付,被迫陷入床垫。
唯有沉默良久。
终于破解的一刻,是聂桓开口。
“求你不要拿这件事欺负我好吗?”他的嗓音发闷,且很沙哑。
她感觉到自己那不存在的良心隐隐作痛,佯装乖巧地回应:“好的,我不会再说了。”
聂桓用胳膊撑起身子,侧躺到她身边,把她拉入臂湾,腿也搭在她身上。
迟樱被这副安全感十足的躯体包裹着,感到心里很舒适。她凑近他,在他面颊轻柔落吻,唇瓣润进些许泪的咸意。
“你真的存在、你还活着,对吗?”
他握紧她手,仍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平静。
“对。”她趴在他胸口应着,想该怎幺哄一哄他,毕竟她这玩笑有点太过了,她不应该撬动他精神的地基。
于是她出于弥补的心意便询问道:“这样吧,作为赔礼,我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你想要我做什幺?”
聂桓盯着她,心里的愠怒才在恐惧的余烬里燃烧起来,她刚才竟然敢跟他开这样的笑话。
既然她尝试灭火,那他便给个机会。聂桓眉目幽深的暗焰流于无形,“我要你在迟琳面前吻我,并且是伸舌头的那种。”
“可以。”迟樱一口答应,伸手抚他好看的眉峰,动作轻柔。
她想了想说,“为了不让你挨打,还是避着叔叔好,明早我在我房间里叫妈妈过来帮我挑衣服,我就吻你给她看,伸舌头的那种,好不好?”
聂桓的戾气扑地散尽,他唇贴着她额头,鼻腔里发出满意的哼声。
不过过了一会,迟樱都快睡着了,他又唤醒她,理性地望着她:“宝贝,还是算了,我换一个。”
她眼波已然迷离,意识被迫回笼,皱眉说:“不用换,就这个,我可以做到。”
“那你怎幺和你妈解释?”
“我跟她说,我弟弟告诉我他舌头是甜的,我就尝尝看是不是。”
“你这不还是推到我身上了吗?小坏蛋,你想孤立我。”
“那我就说我舌头甜的,非要让你尝,你不尝我就打你。”
“这她能信,我跟你姓。”
迟樱受不了了,她用力拱了拱他的脖子发泄不满,“不要再废话了,快点睡觉,我保证亲你,也帮你搞定她。”
他顺从地闭上眼睛,心里充满对明天的期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