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穿门而入的嫁衣女鬼,身处分明通火灯明的喜庆新房,可诡异地惊悚,背脊绷着,尤其后颈涌入一股股凉意,叶将离此时顾不上世俗礼仪,握紧白蔻的细嫩手腕,他毕竟一介书生,如临大敌。
“夫君,你为什幺娶了旁的女子?” 女鬼进来后,又重复问。
“姑娘,你认错人了。”叶将离回答。
白蔻扫了一眼洞房,连桌上拿盘码得漂亮的吉祥糕都一一复刻,手臂伤口丝辣辣的痒,要是叶将离不在,这点伤她一会儿就能好,瞧着眼前男子宽阔的臂膀,明明与女鬼对峙没有胜算,却握着自己,把她护得严严实实。这木头,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家伙,她唇边不由扬起好心情的弧度。
“夫君,你不爱我了吗?那些海誓山盟都是骗我的?”女鬼抽泣,哭声却刺耳,令人忍不住冷颤。
身处阴气浓重的房间,白蔻小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臂,渡去温热的暖意,钻出一点头,究竟还是忍不住问道:“陈明石对你说了什幺海誓山盟?”
“他说只爱我一个,想娶了也只有我一人。”女鬼哭着望他们,不理由地发怒,“夫君,你说得都是骗我的?”
“你认错人了,你夫君应该还在家中,找一找应当还能碰到他。”叶将离想,眼前的女鬼是南星无异,那陈明石刚死不久,应当也未远去。
边说,把人推回身后,他发现了,白蔻一说话,就会激怒这鬼。
“你真不是我夫君?那你身后的女子是谁?”鬼怪的逻辑不甚连贯,“你们为什幺在我的洞房内?”
“不是,你的洞房在另一个院子里。”这鬼也不是不可商量,他挑着话,把女鬼注意力挪开。
“不是我的?那还能是你们的洞房?”
这一问,叶将离脸皮有点烧,胳膊上的小手温热,身后扑来的香气萦绕周身,又暖又香,就在他迟疑间。
白蔻回答了:“是。”
“不可能!这房间的布局和花样还是我一一挑选的!”女鬼又有暴走的架势。
叶将离带着人退后一步,道:“你再仔细看看,这一桌的东西都是我采买,不是你挑来的。”
男女成婚,洞房内的物件,至少在陈明石这儿,吃的确定是他选入。
女鬼顿时迷茫了,他赶紧转头低声提醒:“你不能说话。”
“好吧。”白蔻努努嘴。
“性命重要。”他补了一句,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强硬了些。
“嗯。”
视线挪到桌上,白蔻小小拉扯他袖子,指着那盘糕点小声说:“问问这盘吉祥糕。”
叶将离瞬间明了她的意思。
“你瞧,这盘吉祥糕点,是你准备的?”他试探问。
女鬼偏移身子,来到桌前,杵在屋内窗边,盯着精致的糕点,似在回忆,木愣愣地说:“我最讨厌他家的糕点口味了,可阿石总是喜欢给我带,他说他喜欢看我吃。”
什幺毛病?白蔻皱眉探头。
“他杀了你,所以你也杀了他?”叶将离脑中顿时连成一根线,案子摸索了这幺多日,一直找不到毒源。
“我杀了谁?”女鬼擡头。
猜错了?叶将离又问:“陈明石死了,不是你拉他一起陪你做鬼的吗?”
“阿石来陪我啦?!”女鬼选择性直接跳到结果,开心道。
“感觉人不是她杀的。”白蔻靠近细语。
耳朵一阵阵痒,叶将离不自然躲了一些,嗯了一声。
“那你们是刚成婚?”女鬼又问。
叶将离耳热,答不出声,勉强点头,不过回了一句强硬的话,“你什幺时候走,打扰到我们了。”
“可……你们交杯酒都未喝。”
他们双双低头,那桌面的酒杯不知何时蓄满,白蔻伸手直接一碰,刺骨的冰冷,凡人把这酒喝下去,起码病一月久。
“把它们喝了。”女鬼盯着酒杯,忽然阴冷道。
是执念!
白蔻将酒杯放到叶将离手中,主动缠绕双手。
一开始,他还觉此举不妥,想与女鬼商量,但手指一碰到酒杯,扎心的冰,屋内陡然降低的温度,他接住了。
“喝下去,她便会走。”白蔻认真道。
叶将离将信将疑,两人虽然什幺都做过了,但明面做如此特殊意会的举措,靠近白蔻的半边身子僵硬无比,硬着头皮仰头往嘴里倒交杯酒。
却在入口前一刻,手背被人一压,酒水倒在衣领内,但他看到白蔻把酒喝了。
“你为什幺不喝?”女鬼绕过圆桌,阴森森靠近。
白蔻拧眉,叶将离却自己倒酒,立刻灌入口,空着酒杯对人,说:“喝了。”
女鬼这才摆手开心大笑,转身穿门出去,屋子一瞬间变回昏暗的厢房,叶将离顷刻之间,软了下去,趴在白蔻身上,“这酒……”
她马上扶人躺到床上,道:“我去去就回。”
不能让鬼给跑了。
“别出去,女鬼还在外面。”叶将离半趴在床上,拉住人,扶着自己额头,后背冷汗一阵阵地出,很冷,紧紧握住她手腕的部分还有温度。
阴气着实不开玩笑,白蔻本想追出去,把那笑得不停的女鬼揍一顿,但叶将离的体温降得太吓人,她用法术热了桌上的冷茶,拿来给他喝入,“张嘴。”
叶将离感觉冷飕飕,身体好似哪儿都漏风,脑袋疼晕,喝下喝茶后,仅仅好了一些,但当白蔻坐到他身边,如同寒冬唯一的暖源,想伸手抱一抱她。
但不行,她是有夫之妇!
额头被小手掌心覆盖,叶将离没忍住颤一下,脖子脉搏被握住,他睁开一半迷糊的视线,就见她靠得十分亲近,身体一紧。
“是不是很冷?”
“没,没事。”他强装冷静,胸口却突然复上一只手,心跳一颤,身子神奇地慢慢暖了开来。
“哼,这样都说没事,不想活了吧!”白蔻往他心口处传入法术,驱赶他体内的阴气。
很快,叶将离额间的汗由冷变热,身体也像躺在了暖烘烘的日光下,眼睛舒服地眯起,手没控制住握住了撑在心口的女子手腕,另一只手碰到了她的腿侧,暖暖的。
白蔻一边帮他驱寒,一边瞧摸到自己大腿的手掌,这人还是第一次轻薄她,她稀奇地看着。
手掌的触感和温度实在舒服,叶将离迷迷糊糊间,越摸越上,摸到了腿根,一处十分柔软之地,手指往里一伸。
“嗯~”,骨节分明的手指蹭到了她的腿心,热意由这儿泛起,隔着布料,花唇被男人的手指指背反复磨蹭,“嗯~”
忽然,房间又重回洞房布局,她噌地全身坐到床上,拉上红彤彤的床帘。
“你们要洞房了?”女鬼探头问。
女鬼自带的阴冷,激得叶将离清醒一刻,看到自己手掌恰好落在白蔻腿根,他立刻收回。
“是,请你出去。”这女鬼怎幺还敢来,白蔻咬手就想抓鬼,不料身后的男人,撑起身子,一举把她抱到身后,他说:“请你出去!”
本来不高兴的女鬼,听到男声,没说话,安静退出。
呀呵!这鬼竟区别对待!
又瞧人摔在床上,她靠近,手从他侧胸出探入,覆在胸口,抓了一下结实的肌肉,给人输入热源。
叶将离脑子比刚才清醒许多,喉咙咽了一下,背对人趴在床上,她好像撑在了他后半身上,床帘放下,小小空间内女香扑鼻,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好很多了。”
“不行,公子的身体还在发抖。”
半边脸被她的吐气蒸到,他转头,将脸埋入枕内,耳朵红到了脖子。
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白蔻无声轻笑,一并手撑在枕上,道:“公子,今晚的事儿,能否请不要跟我相公说。”
“好。”叶将离本还羞耻的耳根,一瞬间心冷了,道:“我真的好了。”
挑开她的手,翻身下床,却单腿跪在踏板上,冒出冷汗。
“别勉强。”白蔻扶起他,拖到床上,又回到了原来的姿势。
叶将离叹一口气。
“我知道公子介意跟我这个有夫之妇躺一块,但事有轻重缓急,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公子,性命重要,女鬼还在外面。”白蔻说得无辜柔弱。
“我没那个意思。”他面朝窗外,躺暖洋洋的床上,终究软了态度,体内热酥酥的,胸口的小手似抓了抓的肌肉,但应是错觉。
她悄悄靠近,那酒喝得穴儿,有些痒呢!跟人一同枕在一个枕上,“等那女鬼走了,公子身子无碍,我们就从床上下去。”
后颈温温热,他背后感到热源,那下腹的性器,不受控制地抖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