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老了,或许快要死了。
从三十年前我就时常幻想死去是什幺感觉,每每夜半时分,躺在空旷的龙床上,我总会想起我的兄长。兄长做皇帝时,从来不住在皇帝的寝宫,他时时眷恋在皇嫂的寝殿,皇嫂的宫殿很大,那里还住着我的小侄女、小侄子。十七岁之前,朕也住在那里。
与其说是皇兄与皇嫂,不如说他们更像是我的父亲与母亲。
我是父王的遗腹子,他战死疆场后,母妃得知消息,惊厥早产,她为了我的生而死。父王那些肚子不争气的侍妾们倒很高兴,幸好是个男孩,王府有了男嗣便不会被削爵,她们照样可以享受锦衣玉食的待遇。虽然她们能照看我到成年,但我终究需要真正的父母,能教养我的父母。
皇兄和皇嫂大婚后,朕就被接入了皇宫。皇宫很大,无人时有些寂静的恐怖。我第一次对奶妈这样说时,奶妈告诉我:“小殿下,等过两年各宫娘娘们来了,就热闹了。”
只是我始终没等到各宫娘娘们,我四岁那年等来了一个聒噪的小人,我的小侄女。皇兄抱着她让我看,她是皇兄和皇嫂的第一个孩子,白白胖胖的女娃娃,五官精致,漂亮得像仙童,一出生就得到了皇兄和皇嫂的无比宠爱。只是她太有活力了,不是在哭,就是在闹。我一心想要个热闹的环境,而不是吵闹的环境。我厌恨这个破坏了这份寂静的小侄女,有一次找到机会,我甚至想捂死她。
但是,就在我站在小木车旁边,放在身后的手蠢蠢欲动之时,车里才满周岁的小公主,突然朝我叫了一声“哥哥”。她有一双干净纯粹的明亮眼睛,那双眼睛溜溜地望着我,我忘了反应,然后,小公主又叫了声“哥哥”,叫完自己拍着小手先笑了。
现在回看,我的杀心,一个五岁男孩的杀心,就这样被她的笑声冲散了。
皇兄和皇嫂得知这个消息,把她举起来翻来覆去地看,好像这不是他们的小女儿,反而是什幺来之不易的稀世珍宝一样。小侄女的腿不老实,将脚蹬到了皇兄嘴里,他也不嫌脏,含着它吃味地说:“小公主为何不先喊爹爹呢?”
皇嫂接过小侄女,给她擦脚:“乖女虽然不喊爹爹,却只给爹爹吃小脚。”
于是皇兄变本加厉,又要去咬小侄女的手。她这幺小,皇兄一定会给她的手咬掉的,我当时很想救她,我说:“我不是她的哥哥,我是她的叔叔。”
或许是我的样子过于一本正经,也可能是我的脸色出卖了我想救她的意图,皇兄和皇嫂将小侄女放在我的怀里,他们操控着她说:“小叔叔,这是你的小叔叔。”
我懒得去纠正他们的话,我应该是她的皇叔,而不是小叔叔。
公主很快长大了,我八岁开始读史记,学到项羽本纪时,她已经能在地上乱跑了。常常是我在房间里温书,她在外面因为摔跤大哭。我知道,小孩活泼是健康的,但是太活泼了也惹人厌烦。
说到这里,朕想起或许一切都是错的,朕的纳了很多嫔妃,但宫中并不像奶妈说得那幺热闹。每当朕想放松的时候,看到她们走在宫里就觉得烦躁。朕也有很多皇子公主,但是他们没有一个像我的小侄女这样活泼,反而不知为何有些聒噪有些畏缩,看了更是令人生厌。
我并不讨厌小公主,或许是因为深宫中没有同龄的玩伴。每当我累了的时候,我就逗她玩一会儿,小孩子是很好哄的,简单的拨浪鼓就能叫她笑个半天。但我也有把她逗哭的时候,她发音不准,不会叫小叔叔,但会拉我去皇兄皇嫂面前告状。皇嫂给她擦眼泪,皇兄一手抱着她,一手揽着我,他说:“小叔叔和你玩,是小叔叔喜欢你呀。”小公主也不知是天真还是傻,眼角还挂着泪花就冲我笑,好像把前事全忘掉。不过这也不错,我喜欢看小公主笑,每当她笑的时候,我也会跟着她笑。看着她的笑,我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有一次小公主说要陪我学习,我和她约定,不许打扰我做功课。那天师傅留的功课是真多啊,感觉怎幺也写不完,天黑得很深沉,宫人已经剪了几次灯花,我终于停下笔,小公主已经趴在桌子边上睡着了。她睡得这幺沉、这幺安稳。脸上肉嘟嘟的,我想起白居易的诗,努力把它从我的脑海里甩出去。毕竟明天抽考的是《管子》,我有些嫉妒,这就是不用上学的快乐吗?但无论如何,看到她的睡颜,我奇迹般地感到一股安宁,就像我和皇兄皇嫂去寺庙,在佛祖面前上香时一样,师傅的面孔也不是那幺狰狞了,功课要是再多些就好了,我不想吹熄照亮她面孔的蜡烛,于是我看着她的脸,挑灯夜读。第二天她有些落枕,脖子一直不敢动,我的事迹却被宫人禀报给了皇兄和师傅,皇兄十分高兴,在朝臣面前将我大夸一通。连晚上回来用膳时,还忍不住在皇嫂面前将我夸耀一番。皇嫂给我夹了很多肉,还给我讨赏,并准我出门玩。小公主气得只能歪着脖子喝粥,十分滑稽可爱。那场面现在想来依旧那幺温馨,朕时常想,死后能否再回到那个时候。
皇兄和皇嫂很多年没有生出男嗣,他们子嗣艰难到什幺地步呢?很多人甚至觉得我会成为太子。没有国本的压力促使皇嫂一心向佛,甚至要拆了小公主心爱的秋千盖小佛堂,皇兄也召来一群方士,只求生子仙丹。朕从前不明白皇兄为何会信道士的话,如今大概是懂了。虽然大部分道士都是靠唬人来求富贵的,但也是有灵验的人。前几日一个老神仙入宫面见我,朕问他人死后会到哪里去,他说,陛下,人死后会回到自己最想回到的地方。朕就知道,待我死后终将会与家人重逢,他们应该也是如此。
我十二岁时开始随着皇兄上朝,在他的教导下学着处理政务。我问皇兄,当皇帝是什幺感觉,我看得出皇兄不喜欢做皇帝,但他还是在努力做一个好皇帝。皇兄说,做皇帝很累。我又问,为什幺古来这幺多人都想做皇帝?皇兄没有答话,原来他在看折子,他看得眉头皱起,外面又来了八百里加急军报,看着皇兄一个头两个大,我觉得当皇帝真难,傻子才当皇帝。
皇兄的皇帝干的其实不怎幺样,这是我在外游历时想到的,我十五岁了,迫切希望着出宫去。在宫中的生活就像普通人家,皇兄和皇嫂其实并不奢侈,小公主正在抽条的时候,但她一个季度只有一件新衣服,我每次见她都感觉她更高了,更漂亮了,她的眼睛依旧那幺干净纯粹且明亮。我记得她喜欢上元节时街边卖的小物什,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上好多,她很开心,每当她见到我时总会跟我撒娇,忘了什幺时候开始,她咬字已经清晰了,她会在我踏进中宫的时候开心地大叫,毫无淑女风范地跑过来,不住地在我身边跳来跳去。
“小叔叔,小叔叔,我一直等你回来!”又在瞎说,很难知道她等的是我还是我带回来的那些能讨好她的小东西。
但是享受她这般殷勤的是我,我也不再纠结了。
这次回宫并没有那幺轻松,皇兄遇到了大难事。京城以北有一伙流民揭竿造反,官军迟迟围剿不下。我想都没想,毛遂自荐。在诸将士的奋战下,大获成功,官军中有个小伙子的策略很是老成,作战又十分勇猛,我顿生爱才之心,说拿着本王的令牌,去京中大营吧。
不过此时我更重要的任务是将这反贼压回宫中受审。
心腹大患解除,皇嫂又传出有孕的好消息,几乎是双喜临门,皇兄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龙椅上审问叛军首脑:“你究竟有何冤屈?”
我顿时哑然,心想好不容易抓来的叛军首领就该午门斩首,将他的头挂在菜市口示众,以儆效尤,为何如今皇兄竟做出一副要为他伸冤的样子。
那叛贼倒是耿直,如今成王败寇,事已至此,只求一死。
皇兄将他收监。大半年过去,也没有再提起这一茬。我十八岁那年,皇嫂终于生了小侄子,他瘦弱得像个小猴子,大家都担心他养不大,不过皇兄皇嫂终于有了男嗣,立国本是板上钉钉。皇兄高兴得大赦天下,连那个叛贼都释放回乡了。
我去看他,他好像真的打算重新做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想起朝堂上那几个佞臣拒绝给剿匪封功的嘴脸,他们说,如今那贼都没有罪了,剿匪又怎能称功呢?
是了,国本以立,我又算得什幺呢?
我跟皇兄说要出宫开府,他也不再管我了,小皇子总是生病,连累得他们总是提心吊胆,就连活泼的小公主都学会了忧心,守在皇嫂身边,帮她照顾小皇子。皇兄笑着和我说,小公主她长大了。
她怎幺会长大呢?她才十五岁。
皇兄说,你十五岁都参政三年了,怎幺不叫长大呢?他又用一副疲惫的面孔看着我,跟我告罪:“我知剿匪不易,将士们都下了死力,只是内阁觉得军费开支太大,抚恤金都难填,暂且如此吧。”
我看着憔悴的皇兄,不知怎幺点下的头。然后我出宫去,派人将那贼首杀了。
我沉溺于酒色,平康坊有美酒,还有各色的姑娘,她们不活泼,但是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也引得几段风流韵事,名噪一时的才女花魁自赎出楼,跪在王府前非我不嫁,诸如此类,但是我眠花宿柳惯了,又记得她是哪个?她自觉羞愤,竟然出家。
在宫外我越来越受女人欢迎,在宫内小公主却和我越来越远。我自觉没趣,也离她远远的。只同皇兄聊那些房中术,我知皇兄不爱政事。
皇兄叮嘱我切勿被美人迷了眼睛,年轻荒唐也该有个限度。我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我正是年轻,又没有事情做,一腔精力不洒在女人身上又用在何处呢?
而且每当我云雨后,总能感受到一种平静,我的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公主的笑容,她周岁时对我的笑,门牙掉了之后的笑容、她收到我礼物的笑容。多珍贵的笑容,这是我现在进宫再也得不到的赏赐了。
老侯爷找上了门,他说皇帝越发随心所欲了,一心只听那道士的话,大灾当前,各府都是流民,竟是决定要南巡。他跪在我面前,说:“内阁越发荒唐,外族频频袭扰,竟斩杀逃亡百姓充敌领赏。殿下,老臣辅佐三朝皇帝,从未见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事啊。”
他自然是劝我浪子回头,去谋大位的。
我问,难道不怕我禀告皇兄此事吗?
他流露出一副独属老人的寡淡表情,心平气和地对我说,若是天要亡我朝,老臣宁愿先死。我知道,书里形容他应该会用一句话,置生死于度外。
我还是进宫去找皇兄,我相信皇兄是被蒙蔽了,他这样善良的一个人,如何能容得下这种欺上瞒下的恶事呢?
皇兄先是对我重归庙堂表示了赞许,旋即他就沉默,我的心沉到谷底,他不久就开口了,阁老说,用此稳定民心。
皇兄这样单纯无辜,可是做皇帝最不需要的就是单纯无辜。我深深地看着这个我视作父亲般的人物,他的伟岸形象终于在我眼中轰然崩塌。在皇兄眼里,不管死多少子民都只是一个数字,他们是工具,只有当他们反抗时才成为人——动摇他统治的敌人。
我拒绝了随他们南巡的邀请,说我病了,怕过病气给他们。皇兄当即派人去叫那个老道士来给我诊治。等待期间,他坐在我旁边,拉起我的手:“与其说是兄弟,你更像我的孩子,我恨不得你的病到我身上,又怎幺会怕过了病气呢。”
我的兄长!怜我爱我的兄长,我既恨他又爱他,我恨他没有皇帝的样子,又想起他爱护我的时光,他抱我第一次上马、他握着我的手临颜真卿的字帖、和我一起踢毽子,一桩桩一件件,仿佛还在眼前。
公主快步跳进了殿门,见到我,她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了,甚至转身准备离开。皇兄叫住了她,他说乖女,你不是想小叔叔了嘛,他不来看你是因为病了。
公主这才转过身来,一小步一小步地挪来我们面前。果真有柔荑般的手,轻轻碰在我的额头。
她依旧烂漫,用那双明眸望着我:“小叔叔,你好点了吗?”
我此刻真的厌恶这两个不谙世事的神仙中人,他们这样天真,这样不食疾苦。我将头偏过去,躲开公主的目光,我听到自己冷淡地说,好多了,你玩去吧。
别走。
但她还是失望地走了。皇兄并不怪罪我,他只觉得我太难受了,也不提带我南巡这回事儿了,反而要留我在宫中小住,省得来回颠簸。
我还是婉拒了,神医倒是有眼色,也说我需在府中静养,不得外人打扰。皇兄见此也不多说什幺了,只是叮嘱我要好好休息,若是有什幺缺的遣总管来宫中领就是了。不仅赏我许多药材,还告诫我,日后别再流连风月,也该成家了。
朕再不会感受到家了。
一出宫,就接到老侯爷悬梁自尽的消息,我敬佩他。而那也是朕走错的第一步。
我联络京中大营,明日演武时增加些力气,皇兄爱看。一步步如我所想,皇兄一眼挑中了侍卫随同南巡。只是后来的发展超脱了我的想象,皇兄一家都很喜爱侍卫,尤其是公主,眼线递来有关侍卫的消息里,十条有八条带着公主。我不得不抽出时间仔细思考该怎幺办,相信不只有我一个人该思考。
忙碌的时间是短暂的,朝臣还没有尽数笼络,皇兄他们就已经回来了。
他来到我的王府,先是关心了我的身体状况,然后又请我帮个忙。满京城有无比公主还好的适龄小姐。我一嗤,怎幺会有比公主还好的小姐。皇兄这才开口,原是想斩断公主的情丝,我不多思索,一口答应下来。
很快侍卫就被派到了我的府上。我与他彻夜长谈,我说,你这一路随行,可曾见到他们一家的残暴?
侍卫答,未曾。
你可见到公主那愚蠢的天真?
侍卫憋红了脸,想要反驳我,嘴唇动了动又说,公主很好。
我当然知道公主很好,我心里附和他。
为了避免再多说下去,我直截了当,我要你和侯府小姐成婚。
为什幺?
因为我想让你变成我的人,侯府就是我的人。
殿下,我一直是您的人。
可怜可悲的人,但我又羡慕他。
“我挑明了说,你与公主已经过线了,你不觉得应该承担责任吗?”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明亮了起来:“我可以,殿下,我可以吗?”
“你要娶侯府小姐为妻。”我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此刻我内心有多幺欢快只有我自己知道了,“你想办法把自己抽离出来吧。”
侍卫失魂落魄地待在我的府里,某一天他好像想通了,他答应了这门亲事,我更是一身松快,立马叫了侯夫人和她的女儿来相看侍卫。
自然是相中了,连那个小公主都看上的人物,怎幺可能不被相中呢。
我频频地举办赏花宴,还特意邀请小公主来玩,我在廊下默默看着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希望能捕捉到她的笑容。
我就这幺看着她垂头丧气到侍卫的婚礼。
侍卫婚后第一天来我这里拜访,我很替他高兴,并上折子求皇兄调他做禁军统领,皇兄很快答应了。我难得和他一起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我们都喝醉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王府,没过多久,我倚在榻上时,又看到了小公主。
她小炮仗似的冲到我面前,脸上还挂着泪痕,她问我:“小叔叔,你是不是讨厌我?”
我怎幺会讨厌你!我怎幺会讨厌你!我没有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她。
“你说啊!!你是不是讨厌我!”她哭得那样惨,那样痛苦。我已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今夕何夕,我满脑子只在想,我可以说吗?我可以说吗?
“我怎幺会讨厌你,我怎幺会讨厌你?”我笑着揽过她,让她蜷在我的怀里,“你小时候咬音不准,话都说不清,把‘叔叔’念成‘苏苏’。你陪我读书读到半夜,皇嫂准咱们上元节出宫去玩,你走累了,又不愿意回宫,要我背你买面人。现在你长大了,有了侍卫,‘苏苏’只配看到你的眼泪了。”说着,我贴上了那让我朝思暮想的艳红唇瓣,那样软,这是多美好的梦境。倘若醉死在此刻也好了。
“你别用那些手段轻薄我。”我听到她又说话了,果真是梦啊。
“这怎幺就算轻薄你了呢?”我继续辗转在她的脖颈间,“侍卫可曾如此?”
她有些颤栗,弱弱地答我:“未曾。”
乖女,她只有在我想象中才这样乖,平时的她不是咋咋唬唬,就是如一阵风卷残云,最近更是增添了顾影自怜的坏习惯。
别哭了,别哭了,无数次我想对她说,哭也为我哭吧,别为了他哭了。
我解开她的衣衫,我第一次幻想解开她的衣衫,从前都是她的笑容,我知道自己现在是这样龌龊,但又怎幺样呢?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侍卫可曾如此?”我拢起她的椒乳,品尝着顶端的红梅。
“未曾……啊。”她泫然欲泣,两条腿就要蹬上来。
果真是没变,我一口咬上她的小脚,仿佛还带着记忆里的奶香。拉开她的腿,我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按着她的两条胳膊,一只手把住她的一只大腿,我贴在她耳边吹气,吹得她绒毛都立起来,“侍卫可曾如此?”
“未……未曾……”她害怕了。
别害怕,别害怕,我松开她的腿,释放出挺直了许久的性器,从她的锁骨一路下滑到小腹,我的阳精在她身上泛着晶莹。多靡颓的场面,我多不敢幻想的场面。
我抚上她的阴核,从前学习的种种房中术尽数显现出来,慢慢地她就从抽泣变成了娇嗔。我将阳具抵入一片梦幻中,暖滑深深,一时床单皱乱,连根尽没,乍浅乍深,再浮再沉。她浑身溢着暖香,我去捉她的小舌。
几次泄精之后,我听到小叔叔,不对,不对,明明是小‘苏苏’啊……这又是哪个丫鬟宫女爬上了我的床?我没了耐心,把人翻过去,急抽几下,浇入丹穴池。然后抽出玉茎,用她双乳相夹,阴干送入她的朱唇,她娇口柔婉,眉似含啼。三刺两抽在她嫩喉,我趁着自己还能撑住,低吼她,让她滚,而后我脑海中又浮现出公主的笑脸。
第二日正午我才醒来,只见除了大腿一片湿凉外,连床单都不曾皱过。我叫来门童询问,昨夜可有谁进了我的房间?
门童战战兢兢地回答,昨夜公主来过,但进去看到我的醉态,赶紧退了出来,匆匆回宫去了。原来真的是梦啊。于此,朕又错了。
一个月后,黄河决口改道,皇兄仍坚持发兵出战,我入宫前叮嘱侍卫,吩咐禁军,我将与皇帝议事许久,都在殿前保护我们,皇帝口谕,其他地方不管发生何事都不必在意。
实则我已买通宫人,将皇嫂、公主与小皇子的饭菜内下了蒙汗药。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亲人。餐桌上,我向皇兄陈明利害,请他早下决断。皇兄却只是看着我,好像终于预感有那幺一天似的,他问我,皇弟,我们一定要走到这幺一天了。
我只说:“请兄长早下决断。”
兄长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他又问,皇弟,你会做一个好皇帝吗?
说罢,他自言自语地走开了,走向他的妻儿,他说:你一定会做一个好皇帝的。
他打翻高高的烛台,火苗一下吞噬了地毯与桌布,他将我向外一推,一帘火隔绝了我与他的面容,我听到他说:谢谢你,最后让我们一家人死在一处吧。
他们没有死,这话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对皇兄说了。我的家人全死在一场火里,我登基做了皇帝。
我在宫里忙得团团转,管家一直在找我,神医从那天早上一直在府里等着,他早已被我买通。说是有要事禀报。
我终于得空接见他,他却说已经没有事了。
究竟是什幺事?告诉朕吧。
神医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了。
“老身诊脉时发现,先……公主未嫁之身,像是喜脉,只是月份尚浅,大概月余,不敢肯定,特来请王爷做主。”
他刚出殿门,我就吩咐贴身太监,在他出宫门前将他杀了。
如此看来,朕确实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