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疯话,情话。

(过激且涉及死亡的性幻想)

“你觉得这是发癫?”邱叙情绪不见一点起伏,甚至有点困惑,上身微微倾过来,静默地看了她一眼,“我没办法把注意力从你身上移过去。”他忽然有些困难地皱眉,“我试过的,根本不可能。”

“……”她沉默,忽然又嗤笑起来。摸了下自己额头,又摸了下他的,没一个人发烧,“我居然分不清你这句是疯话还是情话。”

她觉得他作为恋爱里坐拥病人身份那一个来说,太狡猾了。

然而此刻他变得有点安静下来,她觉得这是一个讲道理的时机了,“结婚的人都还可以离婚的。”

邱叙直接问,“我们不结婚啊,不是吗?”跳出她的逻辑。

“……”

什幺鬼逻辑。

她微微皱了下眉,邱叙的表情忽然又变得无辜起来,他居然还好意思无辜!

他擡起眼皮,继续那种又温顺又炽热的眼神看她,在她觉得他又要上来一通狂热时,他语调缱绻,善解人意地来一句,“那就再加一条,你对我腻味了,你也是可以离开的。”

游鸿钰愣了下。

他用力地让她的指骨节隔眼皮,戳进自己眼睛,一次、两次、三次……游鸿钰就看着他那幺反反复复重复这个动作,好像这个动作能让他感到舒适一样。

他再擡头时,目光幽幽明明,声音清醇低沉,“结不结婚,那是你开口说的事。如果你喜欢两夫制,那我们三个人就跑去喜马拉雅。如果你不要我,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如果你最终会和另一个你喜欢的男人结婚,不如给我发喜帖,我以你朋友的身份来参加。”他说到这时,她投来一个显而易见的狐疑眼神,这个干事不声不响的,真的不会来砸了她的婚宴吗?

下一秒,他又忽然乐起来,“当然,你也可以在你丈夫出差时想一下我。港城到重山,也就四个小时车程。”

“……”

邱叙忽然感觉自己这堆自说自话的最后,好像说错了。他的面容又收敛,眼睛像流浪猫一样观察她。

他表情渐渐变得清淡,“我为了拉低自己下限来获取你的同情心。”

或许他早点出现可以,或许那时候她被男人骗的次数少,这种没底线的话术兴许还有点儿用。

他忽然又想杀了杨兆楷晨,还有那个从高中追到大学的为她改志愿的,无所不用其极的男生。这些该死的蠢货。

这使得他最初面对她时,既不能伪装成一个受伤脆弱的人,也不能太不要脸。然而当皇帝的狗是何其容易的一件事!

他怎幺不清楚她的动向,还知道,她竟然没谈恋爱了。于是他又把自己和她的未来推到更遥远的十年或二十年后,到时候他应该很有钱了,足够满足她的物欲。

他清楚自己骨相好看多余脸部,如若多加保养,继续健身注意饮食,三四十岁时,在她看到的男人堆里,应该还比二十多岁更显眼一点。她也许会喜欢他的,毕竟他可以为她在三四十岁还精力充沛,她不就喜欢这个吗?

他就是隐匿地期待,他看到她在大学院的教育结束,突然放弃研究生的身份,没衔接到医生这个职业。期待着她终于开始想要男人了,开始又谈恋爱的时候,他也可以入场了,和那个妄图和游鸿钰私定终身的人争夺她。

他就是隐匿地期待她会烂掉、堕落,需要男人、婚姻多余需要她自己。他养得起她,天呐,圈养起来,美其名曰一夫一妻制。雇一个佣人照顾她饮食起居,要管这个叫舍不得让她沾阳春水,好生娇养,衣服仔细剪裁,每月两次美容院,到头来只属于他。

他得忙着治病,得忙事业,其次才是她。

虽然他或许也隐匿地期望过,自己可以早点成为所谓的“正常人”。

哦,原来他不是渴望太阳的干涸树木,而是潮湿砖石地下,一翻出来见了光,四转着慌不择路逃跑向黝黑处跑去的恶心虫子。他确实接触到她了,她还很喜欢自己。

在这之后,一想到游鸿钰,不是甜蜜,他感到庞大的孤独环绕,明明他只觉得孤独代表安宁、舒适,却没想到,这样的日子居然有一日会让他感到沉闷,他终于开始逃离,游鸿钰又若隐若现地悄悄抓住他了,他发现自己根本挪不动脚,一切都不对,在梦境的游乐园里,她那裹着毛毛虫绿色黏液的手抓住自己时,他就预感到了,挪不动脚了,翻越不过去了。温热、甜蜜、被关照后至高无上的幸福是一瞬的,很快就是意识到彼此之间是如此不同,他站在中间,不知道到底曾经的生活和现在生活,到底哪个才更加孤独、悲伤、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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