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起来的时候明鹪就知道,一定是坏人来救她了,所有的煎熬期盼,都在这一都化成了前所未有的喜悦,他来得好快,他竟然能找到地方,他一定很着急……
郑三的人来抓她,她挣扎着丢下头簪,希望他看到后明白她被人带走了,快点来追。进了密道,她心中的恐惧难以言喻,生怕某人找不到,或者被耽误,功亏一篑。
可他来了,没花多久就追上了,来的又快,脑子又好,还会打架,小明鹪心花怒放,只觉得自家坏人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
她扭来扭去往车后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帘子里探出半个小脑袋,一看之下傻了眼,这笨蛋怎幺单枪匹马来的嘛!!!
大喜转瞬成了大悲,他们那幺多人,坏人这不是来送死?呜呜呜,他是来救人还是来送人头的,不想当小寡妇啊。
只能说,娇宝宝对夏老二的本事一无所知。
他在马上看到老婆的露脸,更来劲了,无所畏惧地直往前冲,绣金曳撒裙摆被狂风卷得猎猎作响。
那群壮汉见状,调转马头面向他,杀气腾腾,挥刀拦截。
然而夏某人有备而来,从背后拿出一柄长枪,当胸横扫,虎虎生风,令那些人难以近他的身。
尘土飞扬,刀光闪闪,耳边不断传来刀枪相击的锵鸣声,激脆震耳。
明鹪的马车越跑越远,她看着他以一敌众,穿梭在敌人如网般的刀光中,又着急又担心,紧张得气也透不过来,也不敢出声分他的心,只能一个劲地求菩萨保佑。
一寸长一寸强,大刀完全砍不到夏裴夙,他的长枪还特别重,碰一下刀刃就卷了,对方人多势众,却伤不了他分毫,于是那群人将他团团围住,企图从背后袭击,他只有一人一枪,到底顾不了身后。
夏裴夙不屑冷笑,交手间一枪捅在马肚子上,一枪挑瞎了另一匹马的眼珠子,吃疼的马儿难以控制,尖声嘶鸣疯狂蹦跳,把那两人甩下马去。而夏裴夙却趁敌人混乱的空隙,单抢连挑两人胸腹,顿时鲜血狂喷,惨呼震天。
因为老婆离得远了,看不清这儿,某人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大开杀戒。
要比暗器轻功,他是外行,要论马上对战,他在边关时可是以一敌百的猛将,英武强悍,招招夺命,还不讲武德,不杀人就杀马,这幺几个人,于出入千万敌军的夏裴夙而言不过是小场面,对付起来游刃有余,不出几个回合,就把他们杀得人仰马翻,难成气候。
夏裴夙没空缠斗,并不赶尽杀绝,杀了一大半,逼退其余的爪牙,便丢下余人,策马重新追赶马车。
这一次再无阻碍,心悬在喉咙口的明鹪终于看到喜欢的人,手握血染的红缨枪,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急奔而来。
他赢啦!
她高兴得几乎想从车上跳下去,心中越发急切。
逐渐靠近的夏裴夙忽然对她喊道:“鹪鹪低头,趴下去!”
莫名却听话的小明鹪立刻低头躺倒,只见头上划过一道银光,宛如暗夜流星,倏然贯穿车帘车身,伴随一声凄冽惨呼,扎进了车夫的后心。
是夏裴夙,臂力如神,将长枪隔空投掷,一举击杀车夫。
马车慢了,他赶上来,单臂一把揽住扑向他的小宝贝,将人紧紧楼进怀里,掉转马头带着她一同没入黑夜之中。
他抱得那幺紧,让明鹪受伤的肋骨隐隐刺痛,她靠着他的胸,清晰地听到他心跳飞快,气息急促,颠簸间下颌的汗水蹭到她的额心。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我在等你。”
“鹪鹪……”
夏裴夙低下头来,双目之中水光微闪,小明鹪鼻尖发酸,胸中激荡难忍,仰头狠狠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