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

时间回到现在。

文瑞在藏书阁查资料还是有用的,他在另一本精神法术的书籍里看到:被提取记忆的对象,精神越是强大,术法失败的概率就越大;   若是被提取对象试图抵抗,提取过程就会越不稳定;反之,如果一个人的精神接近崩溃,施术者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对方的记忆世界。

文瑞看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如何让一个女人崩溃?

他知道的手段可太多了。

…………

他出生在文氏的后院。

文氏二房老爷天赋平平,为了巩固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他经常邀请族中长老、外界高手去后院小住。

那里豢养着从各处搜集来的美人,平日里娇生惯养,用着最好的灵草灵药养着,一个个都养得细皮嫩肉的。说是二老爷的妾室,实则不过是用来笼络人心、奖赏手下人的工具。身体和容貌就是她们的武器,也好不介意别人不怀好意的眼光,甚至毫无羞耻地裸露着身体炫耀着。

文瑞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总之,自他有记忆起,他就待在衣柜里,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偶尔被放出来。白天,他就安静地坐在衣柜里,透过缝隙,他眨也不眨地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男人刚来时都衣冠楚楚,进来后把那层皮一扒,个个都变成面目狰狞的野兽,往后院那些女人身上扑。

他们的手段多端,花样摆出,弄得后院里的女人们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那一幕幕场景都清晰地映在他那双黑琉璃一样的眼睛里。

小时候他不懂,还问了其中一个女人他们在做什幺。

已经忘记了那个女人长什幺样了,却记住了她的回答:我们在玩游戏。

…………

文瑞回到笼子里时,傅霜正躺在床上装睡,可惜演技太拙劣一眼就被看破了。

不过……文瑞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提着的木盒,饶有兴致地笑了笑,陪她玩玩也无妨。

他将木盒放到一旁傅霜够不到的地方,从里面拿出了一只细长的毛笔,又倒了一杯凉了的茶水,将毛笔沾湿,走到床边。

看见傅霜身上穿着的衣服,他有些得意。

昨天离开时,他没有给傅霜留下任何衣物,但是他故意在角落遗漏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果然,她现在就穿上了。

她不知道,这衣服看上去没什幺特别,却遇水即透。

傅霜侧卧着,直挺的背部恰如一张铺平的白纸,可以让人在上面作画。

文瑞举起那支吸满凉水的毛笔,轻轻往她脊背上一点。

冰凉的水液透过薄薄的衣衫,滴落在背上,床上装睡的傅霜克制不住本能一颤。

文瑞好像没看见,自顾自地作画。

笔尖轻划,洁白的布料出现树木的枝杈,粗壮的主枝从蝴蝶骨一直划到后腰,然后不断分支、生长,像是冰冷的蛇类爬过,留下一道道黏腻冰冷的印记。

笔尖轻柔连续点按,在枝头上开出一朵朵暗色的桃花。

傅霜忍不住皱眉,却又不敢动,冰冷湿润的笔尖贴着她温暖的后背,仿佛是毒蛇那种冷血生物在啃咬她。

文瑞后面倒是有些画入迷了。小时候被逼着学各种东西,画画就是其中之一,那时候他为了生存不得不去学,后来,也不需要这些了,他也在没有动过笔。

反而这次,在傅霜背上作画,到让他体会到一些趣味来。

不久,一副水色的桃花图就画好了。   女子纤细的腰身犹如一个细颈花瓶,洁白的衣衫上面,生长着一支透明的桃花,透过图案看过去,是洁白细腻的肌肤,莫名的显出几分香艳。

“画好了,你看看嘛?”

语气像是邀请朋友来欣赏自己的作品。

没有人回应。

文瑞有些被败兴的不悦,伸手捏住傅霜的脸,将她转过来。

傅霜咬住嘴唇,狠狠地瞪过来。

“呵呵……”文瑞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木盒:“我给你带了些小玩意,呆会一件件带你领略。”

他从木盒里拿出一个东西,伸手递到她面前,不怀好意地问:”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傅霜看见他手里的东西,脸刷一下的失去了血色。

那是一个精致的玉石萤虫,很熟悉,她几乎天天都有用,尤其上课的时候,她将课堂的内容录制下来,总有缺课的弟子愿意出钱买它。

“留影石。”   文宣笑着说出了它的名字,他站在那里,用介绍说明的语气,甚至让傅霜恍惚以为他是课堂上的讲师,”可以将所见所闻完整地录制下来,保存起来。随时都可以观看。还可以复制、转卖给他人。“

文瑞脸上挂着一张温良友善的假笑面具,眼里的恶劣却几乎要化作毒液流泻下来,他捏着傅霜的下巴,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和脸,问:“接下来你要好好表现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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