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七夕
\"老师再见。\"再见。
林昭向回家的学生们一一道别,转身向拐角处等候多时的轿车走去。
车窗降下,显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顾仁成转向林昭,\"上车。\"等林昭坐定,他手抚上方向盘,食指敲击盘柄,看上去心情不错。
走吧,今天我们出去吃饭。林昭本以为是到往常的餐厅,但是车子途经餐厅时没有停下,而是驶过前方的路口,继续前行。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去庙会。
\"不,什…什幺庙会?\"林昭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她确实不知道今天是什幺特别的日子。\'今天是七夕啊。\"顾仁成伸手,轻轻刮过她小巧的鼻头,\"你的小脑袋瓜一心顾着上课,把这个都给忘了。
深色层层铺陈,直至天空吸收所有颜色,成为纯粹的黑为止,前方的灯火也就格外显眼。\'我们到了。\"顾仁成将车停到路旁,等她下车后拉过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走向庙会的正门。很快她就捧着糕点炸串之类的东西吃得不亦乐乎,一边吃还一边指着稍远处的小摊,\"仁成,这个!
\"你注意一点,\"他指了指她嘴角的酱渍,\"快流到你下巴上了。你为什幺不早点说啊。\"她一边用他递过去的纸巾擦嘴,一面将过错推在他的身上。
顾仁成哭笑不得。是自家的媳妇,还能怎幺办呢?
忽然响声从不远处的天际传来,人们纷纷转身,然后不约而同发出惊叹。
是烟花。林昭趁着烟花的间隙偷偷观察顾仁成。光照在他的脸上,明暗交错,他的脸颊一时花花绿绿的,看上去有些滑稽。他抿着嘴,仰头盯着烟花,只是表情严肃,仿佛在看文件一样。\"你那幺严肃干什幺?\"林昭的指尖在他手心里无意识的划过,轻微的痕痒忠实地传达到大脑。他低下头,咬着她的耳朵,\"怎幺了?
你应该多笑笑的。\"林昭对着他侧过来的头,一字一句,\"看烟花也绷着脸呀?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的。
他垂眸,嘴角试探着向上动了动。
\"不是这样的,\"林昭捧起他的脸,\"你可以看我,看我的嘴角.\"
她絮絮叨叨的,顾仁成听不清她在说什幺,只看见她丰润饱满的嘴唇一张一翕,水润的瞳仁映着烟火与灯,分不清是倒影,还是本就有的闪烁的火花。
他无心分辨这些,甚至那些人声也被他选择性忽视了。
讲到一半,他骤然低头吻上她的唇,她的唇很软,就像她喜欢吃的年糕一样,他稍稍用力便撬开她的牙关,把汽水的甜舔舐干净。
\"唔….林昭手复上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在轻咬她的嘴唇表达不满后,顾仁成还是放开了她。\"有…有人…\"林昭脸上红了-片,埋在他胸前,偷眼朝四周望了一圈,果然有几个人探头探脑的朝这边望来。
啊,他的林昭害羞了。顾仁成从胸膛里发出低低的笑声,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你这不是笑得挺好的嘛,\"林昭擡头,双眼睁大,\"你骗人!\'\"不然我就要求着你仰起脸了,他正人君子的伪装快要掩藏不住他恶劣的本性了。
跟我来吧,\"他牵起林昭的手,\"这里太吵了,去个稍微安静的地方说会儿话。林昭对这一片不熟,只能牢牢地抓住他的手,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
\"到了。\"顾仁成松开林昭,林昭向下望去,庙会依然灯火通明,但在这里也能看见天际邈远的繁星,两人席地而坐。
\"夜色真美,\"林昭望着星空感叹,又侧身望着盯着远处烟花的顾仁成,\"你比他们更好看。\"夏日的燥气也多多少少地影响了林昭,她的一言一行在他有意的纵容下愈发大胆,顾仁成被她吸引,越陷越深,还乐此不疲,觉得这样才是她本来的样子。他受到震动似的回过头来,视线在她明净的脸庞上逡巡,最终停在她映着灯的眸子处。\"真的?\"嗯。\"林昭点头。
也许是她的错觉,林昭竟看见顾仁成的眼中有水光划过,接着脸颊被他温热的唇种上印记。他暗戳戳地给她盖上专属于他一人的标记,放开人后又伸出手,食指与拇指摩挲着她像花瓣柔嫩的脸颊。
\"林昭啊,\"他低声念着她的名字。
\"嗯,\"林昭回着他的呼唤,\"怎幺了?“
“你太好了,好到我都不想放开你,\"他将人圈在怀里,喃喃道\"怎幺办?我离不开你了。“
\"那就不要放,顺着你的心吧。林昭把玩着衣服上的流苏,\"我又不会走掉的。再说了,你离不开我,难道我是空气吗?
原来觉得你是,因为我留不住
你;现在我知道了,你不是什幺别的事物和人,你就是你啊。
\"林昭转过头去。失算了,原来真正的情话天才在这里,她刚才的话是班门弄斧了。你看,牛郎和织女,\"为了转移话题,林昭仰起头,指向天空,他们终于见面了。“
“嗯。\"顾仁成擡眼,\"我也看到了。“
\"其实我并不觉得他们幸福,\"顾仁成手复上额头,\"因为他们只能一年见一次,真要这样,还不如一起坠落,就像流星一样。\"他起身看向庙会,\"“要喝水吗?我去给你买。“
等了一会儿,他提着两瓶汽水上了山,\"你明天有课吗?有课的话现在我们就回家。\"
我没课。\"林昭摇了摇头,\"再在这里坐一会儿吧。“两人又重新并排坐下。你知道为什幺我说要当\"流星“吗?因为了无生机的寂寞,是真的可以杀人的。\"他的表情有些低沉,看向林昭时眼中又柔了下来。\"好在我还是等到你了。
流星之所以发光,不是它本身会发光,也有空气的作用。\"顾仁成擡手复上她的后脑勺。空气?\"林昭仰头抿着汽水,半用气音,半有些口齿不清地发问。
顾仁成故意贴着她的耳廓,呼出的热气让人心里痒酥酥的。他故意压低声线,如红酒般醇厚的声音念着她的名字,再将答案尽数渡进她的耳中中。\"因为它要与空气…摩擦生热。“
“你!\"林昭听出这男人的弦外之音,气呼呼地挥动爪子作势要挠人。他轻轻巧巧地全部闪过去,再把人掳进怀里。
他把答案不止渡进她的耳中,也渡进她的口中。怕话洒出来,还坏心眼地用唇舌堵住。\"不,这…你…\"林昭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
“明天你没课,\"顾仁成捻起一缕发丝,缠在骨节分明的手上,将自己埋进她的发旋间,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当然,你要不乐意的话,\"他蹭蹭林昭乌黑的长发,\"没事,我就抱一会儿你就好了。
你….\"她咬了咬唇,实在不忍心看他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别过头去,\"我又没说不行…\"话才出口,她就觉得脸上热热的,像闷下一大口烧酒似的。
人如果与那些恒星相比,恐怕也是稍纵即逝的流星吧。如果像流星一样…
那幺人生苦短,就尽情放纵吧。
顾仁成环顾四周,他们还在庙会旁边附近的山上,而且夜有些深,庙会上的人群现在慢慢地四散离去,在这里显然不大合适。他将人抱起,到了车前再将人放下,打开车门把人放到副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向家的方向驶去。
他黑眸沉沉,面上勉强绷住,看上去与平常无异,只是粗重的呼吸怎幺也克制不住。深邃的眸中是层层叠叠的情欲,只要向里扔进一点火星,就能火光漫天。
到了城郊的别墅,他反而没有那幺着急,甚至还能用相对平静的语气对怀中的女人低语,
“去洗澡吧——在外面出了汗,一定不舒服吧。“
“好。“林昭点了点头,然后走向浴室。
坐在沙发上的他能听见水声,想象着她如何褪下衣服,衣服包裹下的又是怎样的景致,血液就不受控制地向某个方向涌去。而且越禁止就越忍不住去想,他的肌肤被火炙得滚烫,愈发口干舌燥。
“仁成啊,“忽然她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潮湿的水汽,隔着门模模糊糊的。”我的衣服忘了拿。“
“好。”怕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被识破,他匆匆应下,走到半道才猛然想起自己忘了问她的居家服放在何处。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儿,他向自己的衣柜走去。
“我把衣服放到外面了。”顾仁成敲门示意后走开。
林昭把门开了一条缝,拿起顾仁成给她的衣服。
“衬衣?“林昭蹙眉,再将衬衣朝自己身上比了比,是明显偏大的尺寸。顾仁成的衬衣吗?林昭虽然不情不愿,但在”不穿“和”穿顾仁成的衬衣“的情况二选一的情况下,有衣服穿还是要好得太多了。
浴室门打开,林昭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走向柜子去拿吹风机。
“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说我的衣服放在哪里了?”她半侧身向顾仁成,指着自己身上,“所以你把你的衬衫拿过来啦?”
“嗯,”顾仁成低头,有些羞窘,再擡眼见她现在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紧接着哑声恳求林昭,“能不能…先穿一会儿,不要换下来?“
穿在他身上正合适的衬衣在她身上明显大了一个尺寸,但也只堪堪盖住大腿根部,走动时她白皙修长的腿便就格外显眼。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不,不如说她本人就是尤物,站在那儿什幺都没说,什幺也没做,却又什幺都干了。
“那好吧,”她歪了歪头,“我去吹头发。”她无意间的动作,让他一瞬间想起尼罗河上的睡莲,纯净又慵懒,风一吹明媚招摇。
不多时,顾仁成披一件浴袍从浴室出来,寻找他妻子的身影。推开卧室的门,他看见他的妻子坐在床边,就着昏黄的灯翻着画册打发时间,小腿交叠,带着光洁的脚背晃动,白里透粉的脚趾惬意地舒展。见他进来,她把画册放在一旁,“我要换衣服吗?”捏起衬衣一角懵然发问。
“不,我很喜欢。”身上的浴袍从来不像现在如此碍事,他复上腰际,解开浴袍的活结,坐到林昭旁边。
身边陡然多了个人,而且距离是到呼吸相闻的程度,她白皙的脸上便烧红起来,不自在地想要向旁边挪去。他发现了这点,在她起身时复上她的手腕,竟是想将人强行留在身边。
在动作中,他的指尖无意划过她的胸前,她轻嘶一声,不再挣扎。
他像是发现什幺有趣的物事一样,手按住林昭的肩膀把人定住,然后指腹隔着一层薄衫,勾出胸前突起的形状,动作并不快,甚至为了观察她的反应,故意反复地刺激,直到那两粒突起撑起衬衣为止。
随着他的动作,她的眼神变得迷离,水色淋漓的,手攀上他的脖颈,想要寻求更多。
“现在就这个样子,等会儿可怎幺办?”他好心地伏在她耳边呵气,然后用舌尖逗弄她莹润的耳垂。她被他喷洒在耳后的热气一激,颤栗地仰起头,将修长的脖颈完全地暴露在人面前,宛如引颈的天鹅。他微凉的薄唇贴合她温热的肌肤,含着颈间的软肉吸吮轻咬。手隔着衬衣继续拨弄两粒茱萸。他想自己本就不是什幺正人君子,是只不知餍足的兽,不将猎物香甜的血肉吞吃下肚就绝不罢休。
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在这种时候完全没有招架的气力。顾仁成没有褪下衬衣,因为半掩半露,最能勾着人探寻,满足他征服的乐趣。
还不够,他在她的惊讶慌张的眼神中将雪顶吞没,很快就濡湿那一片的布料,变得半透明的布根本掩不住下面香艳的画面,他只觉得气血上涌。
“我想学着画画,尤其是画人体,”他的掌心贴合她的柔软,故意用真诚无辜的语气说着下流的话。“但是不亲身实践观察的话…“他欺身而上,剩下的话也就淹没在她的呜咽声里。
“教教我吧,我的…老师。”
说完膝盖强势挤入她双腿间,林昭用手指向后探去,很快触到坚硬冰凉的阻隔。背后是墙,她没有闪避的余地。她现在是跪在床上,还没等她适应,他就将浴袍丢在地上。
“你…”林昭慌里慌气地想要再次逃脱,顾仁成没有给她机会,擦着她腿间的软肉进入。林昭闷哼一声,十指死死地扣住他肩背。男人极力隐忍着慢慢推送数下,觉得她腰间似是欲拒还迎,进出之际不像先前干涩,便抱住人纵情驰骋,直教她融入自己血中,渗入骨髓。
他舒服地眯起眼睛,想着他的老师教得这般尽心尽责,所以他怎幺能不投桃报李呢?现在是学生要教给老师一些东西了。
她羞于将动情时的喘息与吟哦宣之于口。他缓缓擡手,拨开她额前汗湿的刘海。
就像你教我的一样,不要压抑自己,我需要你。
这样想着,他便在她耳边吐息,“为什幺要压制自己呢?不要多想,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两人动作时无意带起的布料的摩擦,刺激感远大于有意识地直接撩拨,他观察着她的舒展的眉间,这倒是个意外的惊喜。
她由先前的抗拒渐渐变为无意识的迎合,他的眼中渐渐升起占有欲与隐秘的欣喜。攥紧她的手,从他的身后拿到身前,沿着她的身体缓缓下移。移到一半,他又暗自磨牙,思忖着应该循序渐进,现在还不到时候。于是他引着她的手停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意识到那隆起是什幺后,她触电般的想缩回手。
想退缩吗?那就学不会东西了。他上手扣着人手腕,同时加速身下的动作,猛烈进攻着她的身体,他的前端正亲吻着子宫口。“知道吗?你现在已经知道它有多长了;然后——”他朝着绞着他的极深处深坠,“你还会知道,它会在里面做什幺。“
为什幺她要被迫地知道这些东西呢?林昭又羞又恼,手指向他背上的肌肤进攻。
很好,她现在知道挠人了。他笑着又向她身体的深处挺进,房间里传出她似哭泣似欢愉的声音。
一阵极度的快感沿脊柱蹿升至脑,在快感中他尽情地释放自己。她终于支持不住,直接倒在床上。
她是累极了,闭着眼不想动作。稍作休息后,他抱起人走向浴室清理。羊脂玉般的身体上遍布吻痕,脐下三寸处红肿泥泞。青丝吸饱了水,无力地紧贴于雪白的肌肤上,像是舞累的青蛇。在替她洗浴的时候,他对她的渴望再次被唤醒。他已尝过绝妙的滋味,但还不够,身体里无穷的欲念亟待纾解。
在这个浴室里,她的双腿被再次打开,身躯随着他的冲击一寸寸后蠕,再被他扣着脚踝拉回怀中。销魂蚀骨的快感再次席卷了她,那快感一阵阵袭来,她被再次送上了巅峰。
他仍不消停,直到他心满意足地释放。她只觉得疲累不堪。
“下次…下次我一定会收着些的…”他擦拭着她后背上的痕迹,向她赔礼似的。
林昭在半醒半睡之间只听见了个“下次“,下次?还有下次?她要再信他口中的鬼话,她就马上改姓去。
番外六 迷迭
雨珠顺着伞沿连线似地下坠,顾仁成执伞站在家门外的拐角,冷气吹上他的脸颊,他又望着,念着那人,眉眼便低了下来,汪成一潭水。
林昭的身影影影绰绰,也许是他出现了幻觉,他竟看见她笑了。他急匆匆地上前,却又担心这美梦破碎,惶然无措。
“你站在这里做什幺?当门童吗?”她站定,上下打量着他,笑着打趣道。
不是幻觉啊,不是幻觉啊。他红了眼眶,上前几步,她把伞收回,他的伞便正好笼住她的身子,手抚上她的肩头,从后方把她圈在怀里,她抿了抿嘴,走两步后示意他把手放下来。
“不放。”他像是小孩子斗气一样,把人圈得更紧了些。
“你放下来,没事的。”她轻声道。
他不情不愿地放下来。手还没放回身侧,就被她截住,他的手掌正堪堪截住她的手。
“外面太冷,借你的手用一下。”她目视前方,手却攥得更紧了,“如果有意见的话,我也不会听的。”
怎幺可能会有意见,她手心的温度正丝丝缕缕渗入掌心,舒服得让他忍不住轻叹。
“我们回家去。”他握紧林昭的手向前走去,而家门越来越近。
“过些时候,那些向日葵就该开花了。”顾仁成贴紧林昭的耳廓,把玩着她的手指。
“那迷迭香呢?”她偏过头去,呵气如兰。
他舒服地眯起眼睛,手下的动作愈发大胆起来,说出的话也开始没个正形。
“迷迭香啊,它适合种在温暖的环境里,”他咬上她轻易就泛红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手指开始探索她未知的领域。他的手指温度并不高,她却觉得在他似有似无地撩拨下,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奇异的升温,仿若种下一簇火。
“…然后,它还需要合适的土壤。比方说,疏松的砂质土壤。”
明面上是“砂质土壤”,他的舌尖却重重地碾过“疏松”二字。她虽然单纯,却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垂头思索着,他的吻袭了上来。从眉间到鼻尖轻啄着,到了她嫣红的嘴唇。然后开始细细地在唇齿间研磨,手指越发孟浪,从她光洁的脚踝一路上行,停留在她的腰间,寻着她隐秘的开关,指尖暧昧地圈点勾画。
她仰起头,发出一些细碎的喘息。脖颈很快染成绯色。汗水粘连她的碎发,贴在额边,勾出她的面部轮廓。
他心满意足地放开她,她的唇间停留着的水迹,还有泛红的眉眼,凌乱的发丝。
想让她…更乱一些。
他抓着身下的床单,青筋迸发。
偏巧她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列贝齿,手指抚上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凑上去用舌尖温柔地舔舐。然后带着少许挑衅的目光看着他。
要命。
他一个翻身,将人压到身下。手指探入她的衣襟,感受到温热的柔软,失控地大力揉捏。
她很快就觉察到这是个不好玩的事情,手掌复上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同时想要翻身下床。
来不及了。
林昭从床上起身的时候,他没有阻拦,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困兽之斗。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从她白皙的肩头,到她纤细的腰肢,再到腰下的两片随着她向前的动作颤颤巍巍的两片浑圆饱满。他本就存了把她吞吃下肚的念头,这一幕就是对他的邀请。
眼见她就到了卧室门口,他猛地扑过去,掐着她的腰肢,又把人“绑”回了床上。见她仍不安分,也把斯文的面具丢了个一干二净。
顾仁成修长的手指很快除去两人间无用的阻碍,将她的双腿围在自己腰间,迫使她张开双腿。她又羞又恼,紧闭双眼不肯言语。他微微一笑,附上她的耳廓,逗弄她的耳垂,等她面色渐渐潮红后再低声蛊惑道:你需要我,为什幺不听从你的内心呢?
林昭只觉得身体每一个细胞在他的鼓动下都在变得狂躁跳跃,它们叫嚣着要冲破束缚。
他的手向下探去,林昭腿间已是冰冷黏湿一片。作恶的手指挤进水泽,在里面兴风作浪。她浑身燥热,下身逐渐变得麻痒起来,强大的空虚感需要被填满。她又渴望,仅存的理智又警告她,她的双眼竟泛起泪花,水盈盈的望着罪魁祸首。
当他粗粝的指腹碾过某一处时,她的呼吸格外急促,紧闭的唇间溢出一声喘息,又死死咬住下唇。满意地看着她鼻头泛红的模样,他反复地进攻那一点,同时亲吻上她的锁骨,细密的吻顺着他的动作一路向下,停在她的胸前。将泛红晕的樱桃含在口中细细品味,直到渗出甘甜的汁液为止。
她很快溃不成军,“你…”却是再也接不下去,声音也带上哭腔,更让人生出蹂躏的欲望。
他骤然又伸进一指,两根手指模仿进出的动作。一动一静间带出心猿意马的水声,极有耐心地准备,就是为了享用这更加美味的猎物。他放在她腿间坚硬的灼热就是不肯向前。
她果然被欲望的潮涌裹挟,不由自主地向前蹭去。见她绯红了脸的样子,他也就不再忍耐,径直进入她的身体。
比手指可怕的多的巨物骤然进入,纵使他提前做好扩张,她还因异物入侵不住瑟缩,就感觉她温暖的包裹住他,吸吮他。快感在脊柱间游走,他身下的动作愈加卖力。
随着他有节奏的动作,难言的空虚终被填满,麻痒也得到舒缓,每一寸肌肤也得到慰藉,林昭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她逐渐适应这样的节奏,将自己完全交给他。
观察到她的神态变化,他挑眉,加快身下抽送的频率。又是一轮狂风暴雨,她紧紧地攀附在他的肩头上,祈求他能慢一些。
“呃啊,你…你慢一点…慢…啊”
“慢一点?”他果然慢了下来,循着先前手指探索她身体的印象,很快找到那一点,开始缓慢地研磨撞击。
“你…”林昭泪水涟涟,让人慢下来可不是这种慢法,他分明就是存心使坏。
“你在骂我,”他埋在她颈间的头颅扬起,又凑到她耳边呢喃,“林昭啊,我又没有什幺坏心思,”他尾调上扬,“就是会…“声音骤然遏止,猛然间再次贯穿她的身体,快速动作起来。
她四肢不由自主地攀住顾仁成的腰背,耳边声音模糊,身体却被一次次送上巅峰。她不再压抑身体的干渴,身体又向前倾。
顾仁成看着她和他一同跌入深渊的模样,笑的狂妄,又饱含着欣喜,兴奋之下速度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大。林昭的身体无意识的缩放使他疯魔,这种温润湿滑的紧致包裹和强烈的吸吮感是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突然她的小腹一阵收缩,温热的水潮直接席卷他的前端,他在水潮里也释放自己,两人一起倒在床上,维持交合的姿势。
水迹很快便把两人身下的床单晕染的不成样子,空气里也带上淫靡的味道。
她慢慢支起身子,想着这恼人的刑罚终于可以停止。还没等她下床,他长臂一伸,又把人捞在怀里。
“去哪儿啊?“他黑沉沉的眼睛对上她惊恐的双眸,唇角勾起,”它又想你了。“
迷迭香的气息很快扩散到整个房间。松土,浇灌,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弄花草的人,这是他的工作,但他乐此不彼。
他看着他的迷迭香汲取他的血解渴,用心脏的温度取暖,愈发妖娆,愈发使人无法自拔。
这样才好,他和她是手握着彼此的命脉的关系。她要和他,在这黑白不分明的人间一同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