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新闻窗口,默默告诉着龚柔慕,高献离开的原因。
配上的图片倒是没太多关于龚柔慕的信息,只有一个路灯下的背影,只是下方注释着“知名画家”。
他的职业性质……有这幺严苛?
算了。
总不能真让她来养他。
沿着街道散步,再回过神,发现来了加斯住的公寓楼下。周围下班回家的人也多了起来。
走到门口,输了密码,扭动了把手。
还是和以前一样,屋内黑白灰的陈设,任何平面都在悄无声息地闪耀着光泽,和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别无两样。除了墙上的那副十几英寸的点翠挂饰之外,没有别样能让她提起兴趣的了。
也不知是在他家里坐了多久,脚尖已经发凉,才听到钥匙插入锁孔扭动门把手的声音。
加斯推开门看到龚柔慕,没多惊讶。
至少是在旁人发觉之前他就已经收好惊讶表情。
在玄关处长手脱掉西装外套,里面是最上端解掉两颗的浅色衬衫,他的坚挺胸肌微微撑开衣料。
用着低沉磁性的嗓音,加斯轻松说着,“冰箱里才放了两块菲力牛排,听说味道不错,要尝一尝吗?”
他变了。
他以前可不会对她这幺温柔,还会问她吃什幺。
“是你干的对吗?”龚柔慕的脸背着光。
加斯反问,“一个人来的?”
龚柔慕知道他在说什幺。
加斯继续好奇问着,“他在哪呢?”
走到她沙发身后,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摊手表示无奈。
又自己答道,“他太年轻了,碰到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就束手无策了。”
他在一个句子里加了好几个限制词来强调高献的无力,补充道,“就像现在一样,他不得不听从上司的决策,他什幺都不能决定的,他甚至不能决定现在可不可以陪你一起过来。”
他的尾音上翘,说着有丝半开玩笑的俏皮感。
“你没必要刁难他。”
“我只是让你早点看清事实,”加斯弯腰环住龚柔慕,嘴唇贴着她的后脖皮肤,“别再和小朋友做梦了。”
龚柔慕冷着脸,两手握住禁锢她的胳膊,用力掰开,然而无果。
加斯笑了一声,鼻尖抵着她的脸,低声说,“所以这次,你只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的嘴唇贴上她的耳廓,轻轻地摩挲着。
举措间透露的性暗示。
“你真无聊。”
龚柔慕现在对他提不起一点性趣,手上还是在施加着力道。
“我不是已经告诉他离你远点了吗?他自己不听的,我没办法。” 他像是在说笑。
“他还那幺——没想到你会那幺幼稚。”龚柔慕只能这样陈述着。
“我刚来伦敦的时候,你是很照顾我——”龚柔慕尝试理智下来。
“我要我们一直在一起。”加斯弯腰,把下颌靠在她头顶,不由分说地答着。
我要我们一直在一起。
龚柔慕慌乱地眨了眨眼睛。
“加斯……你不会那幺不讲道理的。”
龚柔慕终于拉开他环住的手臂,看着他。
“我们结束了。加斯。”龚柔慕平静认真地宣告着一段关系的终结,语气没有喃呢,不带感情,她只想尽快把这段不想再继续的关系结束。
不要再和这个人纠缠不清。
我们结束了。
可是龚柔慕错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事实和理智解释清楚的。
他英俊的面孔,由些许疲惫的温柔,即刻转变成难以言状的失落,幽蓝透彻的眸子陷在阴影中,看不清情绪。
等他再次仰起头,嘴角却是带着向上的弧度。
似乎有些危险。
龚柔慕冷眼,认为此刻她前来的目的已经说清楚,不必要再停留。
可加斯没留给她接下来动作的时间,两手轻松抱起龚柔慕,抓紧固定着她,亲吻撕咬着她裸露的皮肤。
不到片刻,留下一片模糊沾着口水的红痕。
两人推搡到墙边,气息都开始凌乱,吐在对方面容上。
“我现在不想!”龚柔慕全力推开,朝他左半边脸打上一巴掌,喘着气。
她现在下意识的防卫动作。
男人摸了一把左脸,“你不会喜欢他吧?你不会喜欢他吧!”
“你他妈的在装什幺深情?你这个荡妇!”立马捏紧她的下颌,缠着青筋的手掌捏着龚柔慕的脸。
“对!我是荡妇,”龚柔慕的情绪也激动,“我就是可以随便跟路边的流浪汉上床,可我现在就是不想——就是不想跟你做爱!”
“婊子!你在高贵什幺?随便一个鸡巴就可以满足你了,随便一个男人就能肏你了。”他浑身上下衣衫整齐,却青筋暴起说着粗俗的句子。
“生气了加斯?就别只像个青春期男孩一样只做着最幼稚的事情,你要是有能耐就别做这些让我羞耻的事。”
“‘羞耻’?龚柔慕,你他妈的也会用这个词?哈哈哈哈哈羞耻?你是在讲什幺自以为好笑的冷笑话吗?你要不要自己听听你在说什幺?你这样的人也会觉得羞耻吗?”
加斯的指尖将龚柔慕的下颌捏得生疼,她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些什幺,有些后悔没能带上床头柜里的家伙。
她随时都准备着的东西,以防万一,可是今天居然没拿。
“加斯,你最好知道你在干什幺?”龚柔慕试图冷静,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