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欢的脑海里因为这句话的出现闪过零星片段，仿佛有一根绷紧的弦即将断裂。
她拧紧了眉头，避开和姜燃的视线接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幺。”
但其实她知道的，对吧。
那些事情，一切事情，都有迹可循，不是吗？
姜燃显然没有信南欢的回答，他侧头，一下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在他的嘴唇碰到南欢的耳垂之前，被戚浔拉开了。
因为躺了一个月，姜燃的身体机能退化不少，虽然健壮的体格还在，但已经大不如前，所以轻易被拉开了。
他没有生气，眼睛里的光似乎要溢出来：“没有关系，无论你说不说，我都知道的。”
南欢的心脏似乎被什幺拉扯着，她不想再听，任由戚浔握住轮椅把手把她推离了这栋病房楼。
姜燃果然没有跟上来，但他的话却一直留在南欢的耳边，让她下意识地抠紧轮椅扶手，脑子里不断闪过那些离奇的梦。
不，那些早就不是梦了。
南欢的脑子里，曾经被遗忘的那些，全部被慢慢地想起来了。
她遇见系统之前，生活的那个世界，包括遇见系统之后，她经历过的所有的世界和——他们。
“大小姐。”
戚浔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南欢的思绪，南欢闻言擡头，但并没有对上戚浔的目光，因为之前戚浔推轮椅说话时，南欢从来就不会在意他说什幺。
“我……我的摄影课最近学得很好，老师也夸我了，大小姐能给我一些指导吗？”
似乎是怕南欢一口拒绝，戚浔又连忙补充道：“我不是说要今天，只要大小姐有空的时候就可以。”
南欢支着下巴，在心里感慨，果然是校园世界，比起有些人来说，戚浔实在是好说话得过分。
“今天晚上吧，结束了摄影课教学你就来我的房间找我。”
戚浔就像是被天降的馅饼砸中了脑袋，连自己说了什幺都不知道，一直到晚上拿着相机站到了南欢卧室门口才反应过来。
他攥了攥手掌，掌心里全部是汗，但奇异的是心里完全没有临阵脱逃的想法。
戚浔伸出手来，敲响了南欢的房门，得到了一声态度极其和善的请进。大小姐之前有这幺和善过吗？
戚浔不知道，他的大脑完全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弄得晕晕乎乎，连同手同脚了都不知道。
卧室里的大灯正开着，让整个卧室明亮得不像白天，南欢就坐在大床对面的书桌前，翻看着一本照片。
戚浔扫过一眼，他的确知道家里有一本属于南欢的相册，上面记录着南欢被送出国前拍下的一些照片，不过他记得，那本相册的封面好像是蓝色的而不是白色的？
“坐吧，你想让我怎幺看看你的摄影技术的进步？”南欢合上相册，把它随手放进了面前的书架里。
在诞生之后，她其实从来没有降临到小世界过，因为以她拥有的力量，一旦以真身降临就会让小世界崩溃。
但她没想到，他会用上这样的手段，让她来到小世界。
“我、我可以给大小姐拍几张照片吗？”南欢的思绪收回，注意力落到了戚浔的身上，戚浔纯澈的眼睛勾起了南欢心底深处最隐秘的一点欲望。
原来之前，他看自己的感觉一直是这样的吗？这种感觉，还真是新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