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办法客观。”这是边城轻抚着我耳廓的回答,“若还在以前我本该否认。但确实,我有悄悄潜入过你的生活。”
那个用自己的脚印换取感冒少女心安的人,原来真的存在过。
真的那样真实,不是天马行空的幻觉想象。原来啊,我的少女心也不算完全落空。
“那时候,阿姨发了消息给边叔叔,说你生病了,一点感冒。”
随着揽我入怀的动作,边城开始叙述一段往事。流光溢彩的记忆在他旧患处撒上许多渗着忧怅的盐粒。每每忆起这些,边城都是这般状态,让我心疼得不忍去想象他默默承担的情感。
“她工作上脱不开身,本想让你在家休息,你却倔强地去了学校。那天大雪。”
“我正巧也在国内,便绕了点远路去见你。”
“偏偏在那条长道上望见了你。”
笑容慢慢跃入眼眶,边城又觉得幸福起来,“那时候无法见你,却偶尔的有这种巧合存在——很幸福。”无法从感情里获得慰藉,
所以他将少得可怜的关联翻来覆去地检查,找出一丝巧合就可以让他如冬日偎着火光取暖那般安然入眠于寂寞的情感梦魇之中。
“边城,我爱你。”良久的对视中,我选择缴械投降。我早该爱边城,我也早就明白这一点。
“比起昨天呢?”
“更加。”
后来我换好衣服,拽着边城前去高中学校外那条两侧种满梧桐树的长道。薄雪覆盖在长道上,梧桐叶挂在枝头瑟瑟发抖。我出神地望着边城冻得有点发红的指骨,好看却脆弱。
如果是在以前,用边城的话来讲,若在以前我定不会关心他手的温度。就算注意到了,也会转而立即抛开自己的视线,故意或无意,都是因为不在乎。
但现在做不到了已经。边忆已经做不到对此视若无睹。
哪怕自己的手天生的冰凉,但我仍旧是忽略掉这一点颇是不顾一切地去包住他的手。而在他诧异的眸色中,我温柔地开口告白他我的心,“有点受不了,看到好看的手被冻得泛红。”
边城半垂的眸中诧异逐渐隐去,旋即捎起许多暖色,光怪陆离煞是好看。那双手轻易推翻我的桎梏,轻而易举左手又与我右手十指相扣。“对我来说,这样的更有效果。”
薄薄的积雪在我们脚下窃窃私语,每一步都是它们偷语的契机。
而我的注意力全在边城的手指上。开始温暖了。好像边城那句话并非逗弄,而是事实。
“那时候只能提前为你走出一条安全的道路,而不能够这样牵着你的手伴你同行。”
“嗯。”我低头,发现鞋尖上沾到了点点雪,于是下一步时我故意使劲将他们甩掉。“谢谢你。”
“忽然有些想听你和那个人的故事。”手指间传来些暗示的力度,不轻不重正好能够引起我的重视。“陆与?”我向来不喜欢装模作样,大多时候如果遇到这类人甚至会恶劣地故意戳穿。所以我从来都是无比直接的。但现如今不一样,边城于我而言跳出了我对
待世界的处事规则,所以“直接”过后,便是愕然地想关心他的心情有无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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