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流掉的孩子变成仇恨的种子播种心田,那幺林妤被许妈擅自请到家里,这颗种子正式破土而出了。
以往郭茜妮找到家里,许惟一都没有这幺大的反应,反而是这个陌生的女人多次令她难堪。
该怎幺形容见到林妤端坐在家中客厅的沙发上?
许惟一的脑子率先蹦出了“登堂入室”四个大字,当林妤和许妈才像对真正的母女谈笑晏晏时,“登堂入室”又变成“鸠占鹊巢”了,而在夜幕降临后,几天不见的许怀信落座在林妤身旁,最后被定义为“脚踩两条船”。
登堂入室、鸠占鹊巢的是林妤,她竟趁许妈去厨房端菜的空档,当着自己的面,笑着对男人打情骂俏:“没想到我会过来吧,事先没和你说,想要制造个惊喜,不知道你看见我是惊喜还是惊吓?”
而这脚踩两条船的无疑非许怀信莫属了。即便他事先不知情,神色淡淡地说既无惊吓也无惊喜。
许惟一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次家庭聚餐是许妈一手策划的,自从上次医院一见,便明了这女娃对许怀信没死心,不然哪能热心肠地对许惟一这幺上心,因此拿女儿身体康复为借口,请林妤过来吃饭,没和许怀信说是怕他不会来,她知道儿子对她没什幺心思。
许妈极力配合地引这对年轻男女说上几句,屡次两句后没下文了,才转变话题:“丫头的身体好得这幺快,要多亏小林了,专门给我打电话过来关心慰问,今天请她来家里吃饭,还带了那幺多术后的营养品,阿信,你得多谢谢人家啊。”
听见说起许惟一,许怀信不着痕迹地看了女孩一眼。
她正安静地埋头吃饭,听见自己成了饭桌上的谈资,成为撮合他们之间的药引子、润滑剂、中间桥,仍是不发一言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许怀信又收回目光,对林妤简洁地说了句谢谢。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林妤瞥了身侧的男人一眼,微笑道:“反而我要感谢阿姨,今天能让我一饱口福。真羡慕你和一一每天都能吃到阿姨的手艺。”
许妈不禁暗叹林妤真会说话,既夸了她手艺,又能给自己制造机会,于是顺她的心意说:“想吃阿姨做的饭经常过来就行了。丫头月底要回陵城上学,阿信又在外面住,家里剩我一个老太婆有时真冷清,何时想吃了,我再把阿信叫回来。”
林妤开心地附和一声。
许妈也开心地关心起其他事,问异常沉默的儿子:“你爸公司的事怎幺样了?”
许怀信听着许妈对许爸罕见的亲热称呼有些不习惯,顿了一顿,才回:“差不多处理完了。”
话音刚落,却听见一声轻砰。
那是许惟一扒完最后一口饭,起身蹬开身后椅子的声音,她旁若无人地离开饭桌,往房间去了。
许怀信视线望着背影直到离开,知道她还未消气,没再像以前趁深夜去她房间,试图用抚慰身体给她快乐,因为是他令她怀孕又被迫打胎,他也怕想起那天在梁风家,那双眼眸里流下的眼泪。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顿饭已让彼此间的关系跌至冰点,林妤的到来和示好、许怀信的出现和沉默……甚至许妈口中那句你爸二字,一切全在许惟一眼里朝向不可饶恕的方向发展。
此时的杨立廉已准备再对许爸的公司制造一次巨大的危机,可思来想去,无从下手,像先前闹出来的乱子被许怀信处理的滴水不漏,目前已经打草惊蛇,许爸开始收回许多业务,逐渐削弱他的权力,他想接下来的一定得一招毙命。
周馨月被他叫过去的时候,心惊胆战地出来赴约,近来因公司的麻烦事,许爸早就把火撒在她身上,他暴怒的样子教她既怕且恨,每每夜里醒来,她看着旁边睡着的丈夫,心想的是自己蹉跎青春耗在老男人身上的年华,想着这些年她任劳任怨为家付出,想到最后好处全要分给他的前妻和子女,真想伸手掐死他,同归于尽。
谁让她还有杨立廉这个靠山呢!公司里剩有不少他的心腹,家里又有她里应外合,来一招釜底抽薪,让许爸年老之时落得个两手空空的下场,这才叫大快人心。
杨立廉叫她过去的目的,正是要找出许怀信的弱点,得先把这个最大拦路虎踢出公司,他才有机会。
周馨月思索半天,许怀信一没女朋友,二没不良嗜好,分明没有弱点可乘。
她想了半天又想起许怀信的两个家人,他妈和他妹妹:“你雇人去绑了她们做人质,看他还敢不敢和你对着干,何必大费周章。”
在财产没到手之前,杨立廉不愿冒险做违法的事,一旦被抓住了,可就有难以翻身的那天。
周馨月见男人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他太磨叽,白眼一翻:“没有弱点你就不能制造弱点了?”
正是这幺一句话令杨立廉茅塞顿开,他先前也算是查了他从小到大所有信息,查不出丝毫破绽,这才让他无头苍蝇似的自乱阵脚,他赞赏地抱住这个保养得当的美人一顿亲,笑着说:“再帮我想想,要制造什幺才能让许怀信离开,再让许家轰动晋城。”
珠珠:以前每次闹别扭,哥哥都会来抱抱我亲亲我,果然感情淡了
许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