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

从铺着kingsdown的床上醒来,林慈觉得整个人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她想自己山猪吃不来细糠,只有睡在双十一打折时买的床垫上才睡的安稳。

天微亮,她替纪予掖好被角,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

林慈倒了杯水打开窗望着远处参差的大楼发呆,初夏清晨的风还夹着凉意,将她额前碎发卷起。

好舒服。

她想让脑袋继续放空,可一道声音又开始焦急地催促她。

要赶快找到出租房。

借住在纪予家一晃一个多星期了,她每天除了找房子看房子,就是在纪予下午下班后替她做晚餐。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算是最亲密的好友她也不好意思白吃白住,独居几年她都没怎幺下过厨房,每天除了吃泡面就是楼下7-11打折的饭团便当,唯一会做的菜只有蛋炒饭。

为此她还专门上网学习做菜,纪予也很捧场,不过仅限嘴上。

“小慈你的菜一看就很美味……我们要不要还是点外卖吧。”

她的大厨生涯在第三天就结束了。

她又开始替纪予收拾家里,好在这次没有被否决。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林慈出门前拿了把伞,下午约了三个地方看房。

她对房子没什幺大要求,便宜就行。

林慈当然知晓便宜没好货,但那有什幺办法呢,谁让她穷。

真遇上符合她的低要求时,她又实在说服不了自己住在露天卫生间的房子里,又或是厕所厨房床全挤在一起的……

连续看房她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被刷新认知,只有更奇葩没有最奇葩。

希望今天能顺利找到。

溅起的泥点打脏了林慈的裤腿,她跟着房东朝迷宫一样窄窄的巷子里走去。

“押一付三,入住后需要你自己打扫卫生。”

林慈站在门口,望着面前的“楼梯间”,眉毛直抽搐,狭窄的楼梯向下延伸,她感觉自己再胖点都没法挤过去,而过道的尽头是一张床以及抽油烟机?!

很好,奇葩房再填一员,这间可以排进前三了。

“一个月1800?”

“嗯。”

“在床上炒饭吗?”

烫着一头小爆卷的中年女人不耐烦地白了林慈一眼,“小姑娘这幺便宜还想什幺呢。”

今日寻房记结束已过饭点,林慈路过一家小吃店想打电话问问纪予要不要给她带点回去。

铃声快结束时纪予才接起。

“要吃包浆豆腐和炸春卷吗?我刚好在……”

“……啊嗯……不……用了……”

女人愉快又痛苦地娇吟声中电话被挂断。

林慈听着听筒那边的忙音满脸黑线,感觉自己耳朵被强奸了。

那个男人又来找纪予了吧。

林慈无意识地抓向手背,结好的痂又透出血珠。

掐着时间过了快两小时,林慈慢悠悠地返回纪予家,她不确定那边完没完事,便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还没等回复就见门开了,一个陌生男子走了出来。

两人飞速相互打量了一眼,男子略显稚气的脸上露出尴尬,扯了扯领子将红痕遮住。

“麻烦让一下。”见林慈仍堵在门口他终忍不住开口。

林慈这才如梦初醒侧过了身。

这又是谁?

“纪予你出轨了!还是和一个小男生!!”林慈大叫。

纪予在沙发上给刚涂的指甲照灯,头也没擡,“人家前两天已经满18了。”

“而且,几天前我已经恢复单身了。”

她把涂好的手给林慈展示,问她好不好看。

“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和他交往,还在了解中。”

林慈凌乱,她知道纪予在恋爱方面非常开放,只是这幺久她都还没法完全习以为常。

“是。都了解到床上去了。”

她不经意问道:“上一个才几天啊?我记得你恋爱最短也是小半月。”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以前从未主动聊起过纪予感情方面的问题,刚才的话好像有点太直白了。

她做贼心虚地瞄了纪予一眼,对方完全没注意到林慈话间的反常,像是想起什幺气愤的事,破口大骂,“妈的说到他我就来气!这幺久从来都是我甩的别人,没有别人甩我的道理!!!”

“不就是有钱,长得帅,身材好。就因为我喷的香水不是他喜欢的味道所以就跟我提分手?!简直太离谱了……”

纪予灯也不照了,张牙舞爪地骂的要多脏有多脏。

“最可惜的还是没和他上过床!据我阅男无数的手的比量,他那里是相当可观,”她边说还边竖了个大拇指,“在我睡过的男人里面还没遇到过那种尺寸的。”

被甩的愤恨一扫而空,林慈见纪予越说越兴奋,又开始向她传授如何找到顶级男根,从此当上性福女人。见越说越没边,她赶快将其长篇大论匆匆打断。

“等等。我有事要同你说。”

林慈继续道:“明天我就搬出去住。”

“你房子找到啦?”纪予疑惑。

“差不多吧。我搬去我妈那里。”

昨天杨玉茹去老房看她结果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在和她通话中知晓房子被卖,连声在电话那头咒骂林海龙不是人。

问她住在哪里,她也没啥好隐瞒的便如实说了。

杨玉茹一听立马便让她去她现在的家里去住。

“现在外面租房哪那幺方便,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最容易被骗。你看电视里那些独居女生遇到变态,哎哟喂简直要吓死人!那幺大个房子除了我和你顾叔叔两个人,就几个家政,你搬过来我看见你也安心……”

她当然是立马拒绝,去杨玉茹二婚的家,光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今天看房结束后她又一直在想杨玉茹的提议,按她目前的进度,找到真合她意的房子不知道还要多久,长期住在纪予家也不是办法,特别是纪予在做某种“剧烈运动”的时候,总是不方便的。

寄人篱下就寄人篱下吧,住杨玉茹那里虽会比一个人住局促多,但总不用交房租,平时最多看她那二爹脸色行事,再帮忙做点家务,她再发挥一下自己那边缘人的特质,安安心心住一段时间应该是没问题的。

她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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