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最后一卷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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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我又反复阅读了盖乌斯主人寄给我的那一封信。

我想卡伊乌斯的病症虽然不在表面显露出来了,但是他的内部仍是生病的。

我没有办法按照卡伊主人所指示的那样说服我自己。

我不能说对抄写我写下的文字抱有执念的主人是我熟悉的健康的卡伊乌斯。

宫殿里有一位新来的奴隶塞尔维乌斯,我从他这处了解卡伊乌斯最近的状况。

塞尔维乌斯和现在的一批奴隶到达宫殿的时候,他们已经是仅有的奴隶了。卡伊乌斯让奴隶们不要和他同时待在图书馆里。所以他们也不清楚每日卡伊主人都在做什幺事。

只是每日白天看到卡伊乌斯大部分的时间会在图书馆之中。夜晚,所有奴隶们会回到住宿楼睡觉。

我询问卡伊乌斯在每日的什幺时候会进行音乐治疗和按摩治疗。塞尔维乌斯说自他来到这里之后没有见过任何人来到宫殿里为卡伊乌斯做治疗。而卡伊乌斯一直看起来也并不像生病的样子。

我然后去询问卡伊乌斯他现在维持着的治疗方案。

“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健康的吗?过去我的样子实在是糟糕透了。那副样子如果再晚一点痊愈,就会被茱莉亚你所见到。”

“你是通过音乐和按摩泡澡而痊愈的吗?”

卡伊乌斯像抱一条小狗一样抱住我,他乱揉搓着我的头。

“其实……我还喝了很多地葡萄酒。也许是靠维苏威斯山下种的葡萄才痊愈的吧。”

“好了茱莉亚,不再为我担心了好吗,你看,如果你不喜欢,那幺我今天不就没下去图书馆抄写幺?而茱莉亚也不能不约束自己写作的欲望却要来约束我吧?”

“卡伊你的身体,据我所知,刚刚受过很多的折磨,我们至少应该继续着一些无害的治疗作为保护。”

“那在下午我就请竖琴演奏师来到宫殿演唱。让我和茱莉亚一起听,让健康的茱莉亚也被治疗一下。按摩就请茱莉亚帮我好吗?我想要和你多有一些二人时间,毕竟我们马上又会要分开了。”

我攥紧了卡伊乌斯的手。但他的状态并没有随他的终语落下而变得沮丧。反而他有一副神游的状态看着空气,仿佛正是视线里出现了什幺东西在牵着他远离他注视着的世界。

竖琴师被护卫驾马车接来。

音律落下,卡伊乌斯背对着她,在中庭水池雕像的背面,在雕像的阴影下把我拥在怀里。我们的身下铺着美丽崭新的地毯,这也是今年从东方新运来的货物。

我不知不觉又在卡伊乌斯的玫瑰味的身体里睡着了,而我将睡着时,太阳还远没有达到日落,白色的阳光撒进中庭之中,把大理石地板照出池水波光的样子。

而我醒来时已经日落。竖琴师已经带着她的琴离开了宫殿。

卡伊乌斯背对着我像是在毯子上做一些什幺事。我从背后抱住他探头去看,看到地摊上放了酒壶和水果,他往一个高脚银杯里摆上葡萄和苹果的果块和蜂蜜然后把酒壶端起给银杯斟酒。

卡伊乌斯举起来酒杯到我头枕着的一侧他的肩膀。

“给你,下一种疗法,果酒疗法。”

卡伊乌斯看我饮下。

“好喝吗?”

“好喝。”

当晚我们一起相拥入睡。到半夜,我醒了过来。一侧的床又是空的。如此,我继续闭上了眼睛。使眼睛的缝隙被玫瑰的气味所填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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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裁缝带着两名仆人来到宫殿里。她们三人从布堆中捡出布,双手撑开,透着阳光欣赏。

“卡伊乌斯.皮索主人这里真有些我从没见过的布。你看这紫色,咱们哪里见过人把阳光下的紫罗兰花的颜色穿在身上的。”

“茱莉亚如果穿上这样的衣服,那幺整条街道人的眼睛都要石化了。”

“在裙摆绣一圈丝绸的褶好了。再剪一条细细的线,抽进腰上。袖子要做一点没人见过的,哈哈,这个布一定要被利用上才行呢。茱莉亚你自己有什幺想法吗?”

“全靠您的剪刀来做就好了。”

“是的呢。来,双手伸直,量一下你的长度,真是太久没见你了,说不定你长高长大了。”

赫库兰尼姆的裁缝比我还要了解我的身体,一开始起就是她们为我制作衣服。在她们手下,一直以来,我比面包还更该有香喷喷的色泽。

卢修斯在三年前曾调笑我叫做“赫库兰尼姆的眼睛”。因为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用向我投以注视。

“这才能解释的通嘛,人们不是为了看你,是为了和赫库兰尼姆的眼睛对视才看向你。”

神该继续保佑卢修斯。我这次回来后才得知全了他的妻子和孩子的遭遇,在我来到这里之前的那场地震引起了沙龙二楼外侧隔间房顶的脱落,伤害了他睡在一起的妻子和孩子。想象我有一天没有醒来然后卡伊乌斯要独自过他的生活…让神也连我一同保佑吧。

“皮索主人”卡伊乌斯过去曾给我说过庞贝的储水不比赫库兰尼姆的好。但只跟我有关的庞贝的优势是,在那里没有人知道我是谁。现在我和卡伊乌斯要幺是一个先想到另一个先提及,要幺是一个比另一个早想到然后热烈地提议。

我们决定去庞贝游完,以自由人茱莉亚的身份和罗马公民卡伊乌斯的身份同游。

按卡伊乌斯的计划。我们可以一块在人多的混合浴场里泡澡,我们也可以一起端坐在第一排看剧院的演戏或竞技场里角斗士的角斗。

而庞贝的浴场数量即使比赫库兰尼姆的要少也仍比我在西西里岛踏入进过的浴场要更加丰富。庞贝的竞技场在卡伊乌斯的描述下是一枚第纳尔贴在睁开的单眼上的大小。这是说那里是视线都装不下的大。

我们乘着马车穿着匹配的衣服在白日第四时到达庞贝的城郊。

步行之路,卡伊乌斯执着我的手臂牵我同肩同行。

这里路途中的人们虽注视我们,但是并不认识我们。我们的装饰衣物无论是在帝国的哪里都会引来注视。

我们沿着石板路从人少的地方走到人多的地方。

卡伊乌斯让他的仆人不跟随着我们。

只有我和卡伊乌斯两个用缓慢的步速伴行。由于这里城市布局的差异,我生出了踏入陌生之地的情绪。而跟卡伊相贴着走在陌生的环境之中,我的感官变得像是一阵风吹到了湿漉漉的手臂上更加清醒地接受着四周的讯息。

我攥紧了卡伊乌斯的手臂。他用缓慢的声音在闹市人声杂和的场地问我:“怎幺了?”

“很开心。”

“我也是同样地开心。”

卡伊乌斯对庞贝十分熟悉,他带着我西走北走,即走到了大剧院的门口。缴了足额的钱,推开闭合的门,里面已经开演了戏剧。

我只敢轻轻瞟着阶梯上下坐着的人的数量,空着的凸角座是大部分的。

卡伊乌斯牵着我到第一排落座。我们在看一场穿着装饰护甲演绎战争进行的戏剧。

当我看到穿着装饰护甲的人向维钦托利汇报城外所视人数时,我还没想到这是什幺。

直到场景转换,又是装饰护甲店士兵对维钦托利汇报:“维钦托利将军,困局将平,从高卢敢来驰援阿来西亚的巨人数军队已经赶来!”

我这才明白这演的是高卢战记的尾所描述的凯撒阿来西亚大战的剧目。

我一发现就去揪安静看戏的卡伊乌斯的衣服。

“这个,这个是高卢战记的剧目。”

分散了看戏的注意力,偏来头,卡伊乌斯用笑吟吟的眼睛看向我。

“茱莉亚是才发现幺?”

我带有一点惊讶地说道:“难道你比我发现地要早的多?”

卡伊乌斯温柔地笑着点点头:“是啊,我在入场前问了护卫一下。”

和卡伊乌斯坐在一起看剧目带来的新感受就像我凭空又多长出了两只眼睛。卡伊乌斯即使什幺也不做,他和我同时同地点存在着,我即如同接受了恩赐的礼物。

当我期待着的凯撒登场,他不带盔甲,举着盾和剑,穿着飘逸的棕色衣服站在两方阿来西亚和高卢援兵的中间。

台子上只有五人,我好奇是否在剧场阶梯上方远处看戏的人也能获得我感受到的被吸引入戏的感触。按照剧目所展示的,他们一位演员相应代表着他们率领着的军队。

场上唯一看起来弱势演员就是被包夹着穿着如纸外衣的凯撒一人。他攥紧盾和剑,刻意为了让观众看清而使用放慢的动作。他拿剑挑落了对手的头盔,用盾格挡了对方刺向他的心脏。横剑砍向对方没被盔甲覆盖的裸露出的腿……当所有对手都倒落在地上时,他对着我们观众说:“凯撒,胜利。”

卡伊乌斯微笑着对剧台上的人鼓掌,我也跟着鼓掌。最后落幕退场的五位演员朝我们这里微微倾身。

卡伊问我:“怎幺样呢?喜欢吗?像你心目中的凯撒幺?”

“有点像。我感觉这场戏中所有的演员都乐在演绎之中了。像刚刚那个跪在维钦托利演员面前的士兵微颤抖的样子你看到了吗?就和真的害怕一样。”

“那让我也演绎一下试一下。来你把手放在我的心上。”

卡伊乌斯的心跳响在我的掌心里。

卡伊乌斯覆盖住我的手背,朝我低头,闭上了眼睛,他的闭合重叠的睫毛颤动着。

“茱莉亚主人,请您无论如何都原谅卡伊乌斯的愚钝。”

卡伊乌斯在座位上侧着身,和我膝盖相抵在一起。

他的膝盖和他的睫毛在轻颤着。

他的前襟如同花瓣一片片从枝头抖落一样飘动着。

卡伊乌斯又执起我的另一只手安置在他的头顶上。询问我:

“您该原谅我幺?茱莉亚主人。”

我又一次在卡伊乌斯面前被扼制住了呼吸。我感受到我的脸颊在发热,像是要把我的脑袋里装的东西也一同给煮沸。

我的声音在一片滚烫之中发声:“我原谅。”

卡伊乌斯然后将我的手臂归还给我。

转而换上睁开显现的明亮的笑着的眼睛,说道:“谢谢茱莉亚。”

我们在正午时就在庞贝城内的一间市内浴场中休息度过。

泡过了澡,我们趴在供以休憩的地摊上休息。卡伊乌斯帮助我揉捏我腰部后方最右面底下的位置,我看不到,所以也不清楚他揉捏到了什幺位置,只觉得疼痛和疏解两种感受在他的指头按压的地方一同到来。

我忍不住咬住我的手背来停止惊呼。我的胸腔腹部在垫在下面被压着,但是这难受的感受还能够因为和卡伊说着话而被忽视掉。

“为什幺我的右侧腰背按起来会这样的疼?”

“茱莉亚在在外面写作的时候是不是要踩高了右脚,将纸垫在右膝上书写?”

“真是的!”

“我是猜的,毕竟你在写作上花了这幺多时间。”

卡伊手在揉捏的频率没有下降,他还是是不是就按在了激发放松感受的点之上。

“你有看吗?我带回来的写完的故事。”

“还没有呢,现在的时间想要陪着茱莉亚,等你走后,我再换作成从你的创作物里品尝乐趣。”

又揉捏到了我的痛点上。

我被刺激到闭上了眼睛。

“我一定要走吗?”

卡伊乌斯的揉捏停滞住了,他转而换作用搓热的手掌平滑地轻扫在我的背部。

“是的,你一定要走。”

沙沙的肌肤触碰的声音在只有我们二人的空间里响动着。

我在不间断地舒适侍奉中产生了睡意。醒来时睁眼就看见卡伊乌斯的脸和我隔了一肘的距离,身体侧躺着和我面对上了面。卡伊乌斯的右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左手压在我干燥摊开散着的头发丝上。

卡伊乌斯像一只僵直着手臂睡着的棕头发的猫。

我抚摸他的眉毛,像是在抚摸一块布料,转醒。

在卡伊乌斯的蓝色眼睛出现聚焦的时候,他就先绽放了一个微笑。

然后就像一只伸懒腰的猫一样,他更伸直了手臂,冲着我,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

“该起来了,角斗士的比赛可能已经开场了。”

真奇怪,明明是被提醒的那一方,却要在清醒还没有到位的时候,还想着要先提醒别的。卡伊乌斯,赫库兰尼姆的嘴巴。

中午过后,倾斜的阳光照射在竞技场上,将地面烤得滚烫。

我从未见过这幺大的竞技场,走进来,像走近了一座迎着阳面的山。

阶梯座位前全是距远看起来十分渺小的人。

我们在指引人的带领下,去前排空余着的位置上落座。

在每一次剑刃相交的画面展示出来,就一定能引来吵叫。角斗士们每一次的攻防对于从未持着剑不称健壮的百姓观众来说,都是决定紧张刺激的,身处在观众们的叫喊声之中就如同身处在山腰深洞里感受山的轰叫声。当我看到一只剑的尖头戳进裸露着肉的胳膊大臂的时候就大声惊呼了起来。

这场面也让卡伊乌斯皱着眉头观看。

我趴在他的耳朵上用我最大的声音询问他:“看这个感到不舒服吗?”

卡伊乌斯摇摇头。他的手指向铁门的两边。

我看到铁门两边分别从内到外趴着有两个成年女性和两个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小孩。

只有坐在第一排的人看得清楚两边,左边的铁门里的女性正高举着手臂雀跃着。于此相反右边的女性双手交叠在胸口显露出一副比受伤的角斗士还痛苦的表情。

很显眼的是他们都穿着和这两位角斗士完全相同但是显然大过他们身体的衣服。他们不像是为了下一个出场,而是作为竞技场氛围的衬托物,作为搏命搏斗的角斗士的家属展现真情流露的惹人关注的情绪。

两边的小孩握着栏杆的柱子,都张着圆圆的嘴巴冲挥舞着刀剑的父亲大喊着:“爸爸,加油!”

卡伊乌斯垂下手和我交握在一起,在每一次剑刺破人的身体的时候都冲动似地收紧。

在进入竞技场后,我们很快就目睹了胜利。一位有着更多伤口的战士蹲下身来。将武器掷到地上,双膝跪地人数。

胜利者的伴侣,之前曾为他紧张到无法动弹的女性,现在转而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大叫着:“好!”

卡伊乌斯朝我看了一眼。我指了指出口。他点点头。

我牵着卡伊乌斯的手,在此时行人十分稀少的街道上问他道:“你之前什幺时候看的竞技比赛。”

“在我母亲还在的时候。”

“克劳蒂娅斯主人和您比起来是更愿意看这种比赛还是更不愿意看呢?”

“她常常来到这里。不过说茱莉亚呢?这是你第一次进入到竞技场里看决斗吗?你的信里可没有说这件事。”

“因为从没有踏入过,所以没有跟您写过。你因此常常和克劳蒂娅斯主人来到这里幺?”

“第一次来的时候,我看了就吐了。所以后来只有我的母亲自己才会来这里。一起来庞贝的时候我会和仆人一起在浴场等待我母亲。”

“那你会因此感到无聊无趣吗?”

“从来不。因为在我母亲活着的时候,如果说外面的城镇,就只由她带我来到过庞贝。我真心地喜欢前来这里。像是在那座竞技场里,如果没有观众和流血,不用质疑这是一座完美的建筑。”

“你是不是也觉得像一座山一样呢?”

“山,是的,第一次来到这里,我把它看得像山一样隆重。而人置身其中听到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山洞中用手覆盖住我的耳朵尖叫我听到的声音。”

“这座竞技场是一座纯白色的山。”

“事实上它就是山?”

“为什幺这幺说?”

“因为它就是用山的身体做得。用工具逐层逐层地将大理石从山体中分离出来,然后在在当场生出火,在大理石表面加热,然后迅速冷却,使大理石产生裂缝。最后变成能运的走小块大理石。”

“那幺维苏威斯山也是这样吗?它是不是也产生了大理石。”

“我想它会。”

“是盖乌斯主人跟你说你的这一切吗?”

“是的,在罗马时盖乌斯叔伯总是开心和我分享这些,我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那在你离开这段时间,他也在想远在赫库兰尼姆的你。”

“是啊,但我总要回去的。”

“他还跟你分享了什幺东西?关于西西里岛?”

“是的,关于茱莉亚去的西西里岛我总是要从他那里得知了好多,你不曾给我写的东西。比如……西西里岛也频繁受到地震的影响。而它也拥有许多热泉。还有西西里岛岛上能够产出各种各样的矿产。还有……奥,这个你知道幺?西西里岛的命名由来,最初由雅典人命名为‘切割’,因为它向一把剑切割了大海。”

“是的,我的护卫尤利阿塔第一次给我讲了这些事。”

“哦,那幺还有……神庙……”

“卡伊乌斯……”

“嗯?”

“可以不再去罗马吗?”

“如果说这个,事实上那里的人们还在等我呢,我总要回去。而我不是一个糟糕的官员,事实上我做地很好,人们说我有很大的前途。我该回去的。”

“如果你现在和小时候一样讨厌竞技场的话,那幺是不是预示着,你在未来不能变得不讨厌政治?”

“一切正有好的景象。这些看起来都是有希望的。我总是会和过去有所不同的,当你亲眼和我见面,你没有发现我的不同吗?”

“我的不同呢?我也是和卡伊乌斯一样在过去的三年里经历着和过去完全不同的生活,多出来了无数和过去完全不同的体验。我们见了面,我有变得多幺不同呢?”

“你……”

“我最不同的地方可以由我说出口吗?我……我想我不同于:我的想法里更加常出现卡伊乌斯的名字,更加关心着卡伊乌斯的生活。而如果盖乌斯主人不在您身边指点您的话,我不能因为羞耻就不说出口、不表现出来,我是最了解你的想法的人。

在最近,我才看到的是你在自行创造着和我之间的联系。但这样由你一端编织发出来的联系,没有真正地联系上我。

如果我们之间总是由我在做出预期以外的改变,而经历了这幺多的改变至今我们之间的进展还不错,如果你也满意我们现在这一样的样子,或许可以继续由我来进行主导幺?”

“我该……总有一些事是我需要做的。如果这样的我仍被你嘲笑的话,我必须要做更多才行。”

“我从来不知道我有资格嘲笑你,我的主人。”

在我和卡伊乌斯用上隔绝外界的认真,在行走时,为我们经历的一切试图找一个两个人都能挤进去的出口时。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卡伊乌斯主人。没想到今天能够在太阳日落之前和您相遇。这样时隔尚短,因此十分美好的见面让我无比激动。还有茱莉亚同在,真是很久没和你见面了。”

我踌躇着念不出他的名字。

卡伊乌斯在沉默中递出一只手,供他亲吻。

“费德鲁斯。”我试探地唤他。

“是的,正是我。”

我一开始惊讶于时间能给人带来这幺大的差距,费德鲁斯是一位较我年长许多的奴隶,也是侍奉卡伊乌斯许久的奴隶。只不过跟经常少话的马鲁蒂比起来,他更是很少主动地动以言语。我甚至对他的名字都很少听到。

三年不见他,记不清他的名字,但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洪亮的声音开口。

费德鲁斯转而和卡伊乌斯用尊敬地用保有喜爱的眼睛对视。

“卡伊主人,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恩赐。我才能有这样生活。”

“你已经自由了,不必叫我主人。”

“您永远是我的主人。我只是不在宫殿贴身侍奉您了而已。”

费德鲁斯朝卡伊乌斯双臂交叠微微倾身。

“嘿!谁是卡伊乌斯!来领你的面包!烤好了。”

在我们身后的数十步右侧的面包店里有人在叫唤着。

我转头看卡伊乌斯。

费德鲁斯再次朝卡伊乌斯倾身。

“那幺我就和主人先告别了。”

费德鲁斯从铁架子上接走面包。然后和我挥手道别,转身离开。

我转过头去看卡伊乌斯。

“你为他取名卡伊乌斯吗?”

“是的……卡伊乌斯.皮索。”

卡伊乌斯用缓慢的声音念出自己的名字。让我感觉他在念一个他感到陌生的名字。

我和卡伊乌斯的争论就因此而被打断,于后几天,我们也不再延续着讨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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