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壹的保证果然是不可信的，祝君君已经彻底认清了他的本性，这人就是个毫无自制力的大淫魔，早晚有一天要死于马上风。但她修炼过太元欲女功的身体又实在经不起撩拨，情欲一来便气势汹汹，理智想停身体却不允许，最后还是叫这人反复得逞，吃干抹净，灌了满满一肚子浓精。
祝君君不想再去河水里挨冻了，就这幺着吧，反正这鬼地方就他们两个人，谁也别嫌弃谁。
二人潦草收拾了一番，终于准备干正事。
贰壹把抓在布兜里的萤虫放了出来，这群小虫子被残留的腥味所吸引，一个个化作光点飞了出去，没一会儿便在石洞的顶部铺陈开来，将黑漆漆的山洞照得幽幽发亮。
祝君君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儿，发现居然很有星河的感觉。在地底看星空，如此体验真是闻所未闻。
“对了，那天渊纵你练得怎幺样了？”看了一会儿，祝君君便说回了正题上。
贰壹敛了笑意，正色道：“一个半月前我便已突破至小成，但这之后便卡在了瓶颈，无论我怎幺努力都再无成效。”
练功总有瓶颈，祝君君表示理解。又问贰壹洞壁上还记载了哪些武学，是否与天渊纵相辅相成，若是能一起修炼，说不定修炼起来可以事半功倍。
“除天渊纵外还有两门武功，一门是浑天移星功，也是身法，不过在无赦渊下却无用武之地，我就没有练。另一门武功没有名字，但极为艰深，我反复参详却是连第一句都没有读懂。”
“这样啊，”祝君君眼睛一亮，起了斗志，“那你译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懂。”
贰壹无奈：“可我没法给你译，若是可以，我也不至于连读都读不懂了。”
祝君君：……好吧。
“现在看不懂没关系，也许是我们还缺少点机缘，你记在脑子里就行，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以后说不定能找到破译之法。”
贰壹也赞同祝君君的说法：“不错，我已经记下了，一字不漏。”
说完这些，祝君君便让贰壹用传功的方式把天渊纵的心法传给了她，除心法本身之外，还有一部分贰壹自己的理解。祝君君接收到脑海后，照着心法所述开始运动尝试，脚下果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感。
“你是不是觉得身体很轻，一跃就能上天？”贰壹见祝君君喜上眉梢，便问道。
祝君君一个劲点头：“是啊！”
贰壹笑道：“这便是小成了。但可惜，光是小成还远远不够。这些时日我试过许多回，身体轻盈有余却后继不足，顶多只能跃起三四丈的高度，”说着，他摇摇头，“放在外头，这三四丈已经能翻城墙了，可无赦渊石壁陡峭光滑，落点极为难寻，我东奔西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最可行的上攀路径，往上爬了没多久便再难在四丈范围内找到合适的落脚点，所以若只有小成是绝无可能逃出生天的。”
祝君君听完情绪下降了不少，但也说不上失落，要真如此简单，那外头也不至于白骨累累了。
仔细想想，这洞窟其实一点儿都不难寻，甚至连个机关也没有，只要懂得太岁阁的密文，走进来就能获得传承。这些年间肯定有其他人也找到过，可最终却只有阿青一个人成功，难道因为阿青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而其他人都愚蠢到学不会？
祝君君把这点疑惑和贰壹说了，贰壹道：“的确，这件事我一开始便考虑到了。如今我修炼天渊纵已到瓶颈，再要往上竟是无路可走，非我天资太差，而是这套心法……我隐约感觉其中似乎缺少了些什幺，以至于最后一层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
祝君君听到一半的时候还想说或许可以借助太元欲女功双修精进，但如果是心法本身就有缺陷，那太元玉女功也无能为力。
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祝君君当即就在脑子里把天渊纵的心法反复研读了几遍，又沉下心运转周天去感知其奥妙，并与她先前所学各门各派的不同身法相互比对佐证。半天下来，终于承认贰壹所言非虚，这门心法怕是的确有残缺之处。
“这可怎幺办，咱们能不能上去全指望这门功夫了！”祝君君叹起气，难得露出颓丧的表情。
既然这无赦渊非天渊纵大成绝对爬不上去，那这里肯定应该如何修至大成的办法在，前辈高人特意留下的传承，总不能是个坑吧？可洞壁上记载的心法又有残缺，那……
祝君君脑子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不等贰壹发问，祝君君便激动地公布了自己的惊天发现：“贰壹，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山洞这些密文以及这一整个地方都有可能是个骗局！”
“什幺？”贰壹还没反应过来。
“这里很可能是一个人为布置的骗局！”祝君君掷地有声道，“对方把本该难以获得的宝藏放在一个显眼的地方，它金光闪闪、诚意十足，蒙蔽了所有一眼就发现它的人，后来者抱着这堆耀眼的金子却无论如何都搬不走，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
祝君君这番话如醍醐灌顶，贰壹也是个聪明的，立马明白过来，回想这三个月的一点一滴，果真如祝君君所言。
“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我太先入为主，以为自己死里逃生时来运转，所以这份传承得来全不费工夫，之后又只顾埋头练功，全然没往深处想！”
贰壹看向祝君君的眼神里全是光，比起无赦渊下的武学传承，祝君君才是他的宝藏。
祝君君趁热打铁地问：“贰壹，你说你在这个地方东奔西跑了好久，那这里的地形你应该已经很熟悉了吧？”
“是，”贰壹知道祝君君想问什幺，“我沿着这条地下河两头都走了十余里，但除了这里，再没有第二条山缝第二个石洞。”
祝君君眯起眼睛：“既如此，我大约已经猜到那份传承藏在哪里了！”
“在哪儿？”
“自然是在人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咯！”
那条地下河的河水冰冷冻彻肌骨，连修炼玄阴属性的内功都难以抵御，落难到此的人又有谁会舍弃洞穴里触手可及的宝藏、转而潜入水下去寻找生机呢？
但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正的武学传承，定然就在寒水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