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已经死了。
刀锋划过她的喉咙,她的血涌进喉管,一股铁锈味。
她被自己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血从鼻子里嘴巴里喷出来,她一定很狼狈。
她重重摔倒在地上,血溅在白色杜鹃花上。
她在梦里挣扎,惊醒在床上,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不要爱上你的目标,真的会死得很惨。
她笑了,眼泪滑过眼角,她躺在宫二的床上,发现她的爱一文不值。
醉生梦死之后,她还是惊惧于死亡的威胁。她擡起手,抚摸自己的喉咙,不可抑制地打战,鸡皮疙瘩冒出来,细细密密的出了冷汗。
如果一个人的脖子没有被刀划开,都不配和她谈活着。
在生死面前,她不可能选错。不管她有多喜欢宫二,她都不会为了宫二放弃活着的可能。
所以,她还是更爱她自己。
宫二已经不在床上了,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思索她的计划。
首先,她知道了拙梅的名字,宫梅商。
点竹那幺怕拙梅,拙梅一定有点竹的死穴,她要尽可能了解清楚有关拙梅的一切,从中找到杀死点竹的办法。
其次,出云重莲快培育出来了吧。
她这次要想办法拿到出云重莲,解掉半月之蝇的毒。
再次,马上久到半月之蝇的时限了。
上回她是靠出卖宫二拿到的解药,这回宫二还有用,她要想别的筹码拿解药——拙梅的身份信息,或许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会不会引起点竹的怀疑呢。
她要想想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最后,宫子羽似乎快通过三域试炼了。
宫二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她又想起了上一世宫二骗她,又想到昨日里他的温柔缠绵,宫二比她会装多了。
她也要努力起来呀。
宫尚角回角宫时,明显地感觉到了角宫的不同寻常。
热闹。
他习惯性地去看花坛,她穿着一身粉蓝色的衣裳,流云广袖中露出一截皓腕,微风拂过她的鬓发,脸上的薄汗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她说话的声音轻柔:“那根再刨松点。”
这画面和他记忆里的几乎一模一样,他的目光没挪开,一直到她擡起头看到他,笑着朝他走过来。
“你们在做什幺?”
不太愉快的记忆涌上来,她心里有些不虞,看来宫二又要教训她了。
要不是他帮忙找到了拙梅的名字,她是不会费这个心思的。
这回她种的是白色杜鹃花——本来也想过随便种点别的,但有正确答案,她也不能完全避开——赌气是小孩子幼稚的把戏,她有她的目标,没有任性的权利。
“种花。”
她轻轻动了动唇,她倒想看看这回宫二拿什幺来不满。
又妄自揣度他心意了是吧。
宫二没斥责她,也没让她跪,他掏出帕子递给她,问她:“累吗。”
她没想到宫二会问她累不累,一时有些愣怔。
宫二低着头等她回答,她本能地牵动嘴角,做出完美的反应:“不累,种的白色杜鹃花,公子喜欢吗?”
宫二用手里的帕子仔细把她脸上的污渍蹭干净:“我喜欢的不是花。”
作者有话说:
宫二第一次谈恋爱,主打一个纯爱。
所以宫二喜欢的是什幺呢?
话说为啥我微博忽然多了这幺多关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