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宫带下凡界的仙果都是灵气汇聚而成,极易被尘世污染,拿出来后得立刻吃掉。再考虑到朱果乃阳之果,得在大太阳下吃,才不折损灵气。
元海棠特意在后院摆好了小型阵法,在阵法中间放了一张方桌,好减少灵气流散的速度。
设计这种阵法的人大概也没想到,明明用来修行,增加灵气,却被元海棠用来吃仙果。
他和小离相对而坐,面前各摆了一个瓷碟。
元海棠掏出法宝乾坤袋,往小离的往瓷碟里倒一颗,催促:“快快快!”
朱果圆滚滚,晶莹剔透,就像有火光在果皮下闪烁。
明明这会儿太阳高照,它的光芒并不逊色。
小离抓起来,一把塞嘴里。
仙果不需咀嚼,化作灵气传入四肢百骸,暖得她打了个哆嗦。
元海棠往自己盘子里倒一颗,吃下朱果,火灵气瞬间和他身上的风灵气混在一起,被吹得四散飘出。
院子顿时仙雾缭绕,仿若仙境。
这火灵气都逃出来了,没吃下多少。
如果道观道士有开过仙骨,踏入炼气级的小仙童,一定会对着元海棠顶礼膜拜,当场就跳入阵法,打坐呼吸吐纳。
可这些道士没一个成器的,甚至可以说,这个国度没有会修仙的。那些所谓的法术,很多都只是方术,放点硝石硫磺就能做出来的奇技淫巧。
而小仙雀也并不明白元海棠的用意,大吸了几口灵气,说:“你好浪费~”
“那奴才就专程伺候主子你用膳~”元海棠从善如流,往她盘子里倒上一颗。
嘻嘻。
小离大乐,一口一颗朱果,吃得心安理得。
谁让她是元海棠的仙宠呢!
小仙宠就是要被宠着的!
朱果树每次结果要花上百年时间,这一顿午膳说不定能耗死几个打理果树的仙童。如今两人都是肉体凡胎,本该吃凡人的食物,只是习惯了奢侈。
众道士被仙雾吸引过来,站在阵法外驻足,错愕不已。
这两人为了扮演神仙,在生吞宝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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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几颗后,小离肚子大饱,哈出来的气都带着火光。
要是她会功法,这会儿大概随便打了个嗝,都能把房子烧了。
元海棠拿出乾坤袋,把阵法中的灵石拆下,重新存好。
“你什幺时候这幺节俭了?”
“凡界没有灵石,这些以后还要用。”
“不能让土地去找,或者拜托司命送下来吗?”
“不必,这是我的差事,不需要这样兴师动众。”
毕竟整个天宫都觉得亏欠于他,没有人敢给他派活。而他无法结丹,境界低微,在天宫这种连士兵都入化神的地方不可能有正事做。
难得有机会下凡表现,连他这样的纨绔少主也铆足了劲。
要不先不离开了,陪他一段时间,等他把凡间的任务完成,回天宫的时候再跟他分开。
不过,驭兽圈还是要拆的,不然她就只能被他拴在身边。
小离踢了踢脚。
一个铁环在脚踝上显了形。
她乖巧地跑到元海棠身边,帮他一起拆灵石:“少主,把这铁环给我解了吧,我不会跑远的!”
元海棠看了看她,把她小手掌里的灵石全收入乾坤袋中,没回答。
小离:“解开嘛,我想去林子那头看看!那边有个瀑布,阳光下会有彩虹~”
元海棠没有说话,放下法宝,半蹲下来,双手将她拦腰一抱。
小离跌入他怀里,懵了。
元海棠双手往上一抛。
小离失重,下意识地在半空中变回鸟形,扇动着翅膀:“啾?”
她降落下来,想落在他的肩膀上。
元海棠伸手让她站着:“去林子里自己玩去。我该给他们讲经了。”
说罢,挥手。
狂风袭来。
——喳喳喳喳!!!
这是小离渐飞渐远的怒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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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茶馆的雅间里,清言在等手下收集回来的情报。
他被赶出道观后,连道袍都没收了,回家换上了居家时穿的黑底织锦丝衣。
丝线是用上好的天蚕丝织出的,上头的仙鹤图案是用金丝绣的,无论是材料还是做工都精巧至极,价钱更是昂贵得甚至能卖得下藩国的小城。
他原名萧远升,是太后的表外孙,父亲是皇帝的某个表兄弟,算是皇亲国戚中亲缘关系相当近的人。十几年前,他算是京城纨绔之首,什幺无法无天的事都做过,都靠着太后把事情镇压下去。后来他某次碰了个边塞军官的家眷,皇帝才知道他一切荒唐事,差点下令把他这一氏都给端了。
他才收敛,进入清云观,低调地捞油水。
他左拥右抱,一手搂着一个美人,还在因为上午发生的事愤愤不平,脸色不善。
娟儿半个身子软软地倚靠在萧远升的怀中,脸上蒙着轻纱,巨乳半露。她伸出玉手在托盘里拿起一张薄如蝉翼的米饼,用小木勺涂上果酱,喂给清言,娇声哄道:“老爷不用同这些人一般见识~您可是太后的表外孙,有这种关系在,就连皇帝都不敢动您~”
“嘘,小点声,隔墙有耳!”清言虽不让小妾继续说下去,却爱抚地掐了一把她的细腰,“就数你最善解人意!我在想我要怎幺做,才能让他滚蛋。”
他右手抱着的婉儿年龄不及娟儿,明显更生涩些。
她有些抗拒又努力地往清言身上靠了靠,想接话,却没想好说什幺。
连萧远升都不知道怎幺让天师滚蛋,她一个小妾又怎幺能知道?
娟儿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比她灵通不知多少倍,略作思考后,笑着说:“老爷不用烦心。依妾身看,等他把道观里的人得罪完了,他没人使唤,就算有别的行动,最后还得回来求老爷的。‘萧爷啊~我这天师当的,人都跑光了啊~道观都开不起来了啊~~’”
她跪在地上,假装天师苦苦哀求,还扭捏地给清言磕了几个头。
清言哈哈大笑,一把拍在她的臀上。
娟儿发出妩媚的娇嗔,转过身来拥抱清言。
清言便松了右手,抽开裤头,整个人扑了上去,把头埋进了她的颈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