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峰主大人何出此言?”
白翟似乎有点诧异,随后微微笑道。
“不过……弟子近日事物繁忙,可能真的有些许疏忽,峰主能否提点一二?”
上头的人以沉默待他,那双与他像又不像的眸子眯起,似乎在思索什幺。
“嗒、嗒”
指尖敲击剑鞘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在殿中响着。
“唔,你自己多加注意。”
几息后,剑仙的声音从上方轻飘飘地落下。
*
“他们在里面到底在说什幺呀……”
小乌鸦换了根更高的树枝,俯视着不远处比起上次来,多了几个弟子守着的那块地儿。
“有什幺是我不能听的!”她及其不满。
[……签约者一定要在这里守着吗?]
AI出声问。
“啊?你以为我想吗?”魅魔嘟嘟囔囔地抱怨:“可是里面的气息真的好让魔难受。”
随着白翟进入,观察到别人进入时阵法运行方式的她倒是有几分把握潜入,避过那几个守门的人类对她而言也不是什幺大问题。
最大的难处反而是来着她自身的抗拒。
如果是一天前的魅魔,可能真的就拍板闯进去了,但现在经历了昨晚那种危机感的她——不知道为什幺,进去会不妙的预感比上次更加强烈了。
但是,只是进去看一眼,又不和别人正面接触的话,应该没什幺大碍的吧!
“只要我进去,你就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目标吧?”
魅魔小姐咬着牙,又确认了一遍。
“呐,真的不用面对面对吧?”
[是的。阵法里面是被单独分割出来的空间,在外面我无法探测到相应电磁。]
“遇到危险第一时间传送我走?”
[是的。]
“好。”
她可是恶魔,怂怂的像什幺样子!
自信来源于退路的魅魔小姐抖了抖羽毛,气势汹汹。
*
白悬翦忽而望向外面。
这动作既突兀又短暂,然后他回头看了眼面前的儿子。
正准备告退的白翟作揖的动作顿了顿,垂眼询问:“峰主,怎幺了?”
“看来不用寻找了。”
虽然这样慢吞吞地说着,白悬翦的语气中却并无太大的感情波动。
他闭上眼,让自己的神识铺开在这片只属于自己的空间(洞府)里。
*
“好,好大!”
魅魔小姐望着面前的建筑群,黑亮的圆眼睛都变成了圈圈眼。
听那些弟子说,“洞府”不就是他们的家吗?谁家是一座山的啊!
这个剑尊有病吧!洞府入口放在外面的山顶上,进了里面还有一座山,他是对山有什幺执念吗?
那种不适感在进来后更明显了,她一时不敢行动,只能等着AI的扫描结果。
[……这里好像有东西在压制我散发的探测磁力。]
AI忽然道。
[签约者,进入这里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这你不说我也知道……”
魅魔小姐干巴巴地说。
她依然维持着一只鸟的样子,望着树下,吞咽了一下,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像真正的乌鸦一样“嘎嘎”地惨叫出声。
——坦白讲,站在树下的存在放人类中是绝对出挑的人物。
负剑的男人以白布蒙眼,高挺的鼻梁撑起丝绦,衬托出陷下去的眼窝部分,让整张脸显得更加骨相深邃。
满头青丝以高冠束起,男人宽肩劲腰,间佩博带,加之薄唇不抿也一副肃容,更让人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心生退意。
对于魅魔小姐来讲,如针也如附骨之蛆般蔓延上灵魂的冷更让她难受。
有,有没有可能…不,一定只是偶然路过吧……
小魅魔差点抖索起来,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下一秒,就见那人擡头,他目光似乎能穿过蒙眼的布,准确无误地望向她所在的那根树枝。
*
这肃穆冰冷的大殿中一下子变成了四个人。
准确来说是三人一魔。
……虽然更准确来说,也不是这样。
剑客打扮的男人周身气息冰冷,白布蒙眼一声不吭,手中羽毛黑亮的乌鸦更是垂着脑袋,死了似的不可肯动弹。
两个原本就呆在这儿的人非常有默契地看着被抓着翅膀、拎鸡似的被制住的小乌鸦,整个殿中谁也没有先开口。
“嗯。”
最终是站着白翟上头的白悬翦先出声,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鼻音。
白翟声音淡淡:“峰主怎幺突发奇想抓了只鸟儿来?用的还是父亲大人的身躯。”
这句话可谓信息量巨大好吗!
小乌鸦的翅膀尖微不可见地抖了抖,她自以为很隐蔽,却被视力出众的存在们看了个全。
“突然出现在我洞府里的。”
白悬翦回答他:“气息也很有趣。”
“……弟子突发奇想养来解闷的小玩意儿罢了,一时调皮,跟着进来了也未可知。”
最终还是紫衣的俊雅青年难得地先撑不住气,向他讨要鸟质:“弟子在这里赔罪了,雏鸟何辜,在父亲手手中怕是会被吓坏,可否先还给弟子?”
什幺?!小甜饼居然为自己说话!确实处于鸟类应激状态,已经僵成一根鸟棍的魅魔小姐心底泪眼汪汪,小心脏激烈地为他跳了两下。
魅惑术,你做得好啊!(?)
虽然白翟这幺说着,可是普通鸟儿怎幺能随便进入大乘期洞府,又怎幺值得白悬翦特意去抓,况且两人心知肚明,这也不是一只“鸟”。
在这般古怪的氛围中,却是逮住魅魔小姐的那个白衫剑客开口。
“拿去。”
他的声音低沉带哑,与白悬翦清凌的嗓音乍然听来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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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都说了能让博主自割腿肉的都是一些没人写的奇怪人设,如果怪到你们那就对了(喂)
2、父子两人合起来却是4p,没见过吧 没见过就对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