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留你下来

脚步停了下来,邓叔替他拿下了眼罩后便转身带上了门,裴宁睁开眼,他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里的桌上有罩着餐盖的餐盘,裴宁一大早被人拿捏了遍,一时也没有用餐的兴致,也就没有去动,只是走到了窗边。

纱帘笼着的落地窗,全是做死的,窗外郁郁葱葱绿色一片,根本看不出方位,裴宁在窗前坐了下来,环抱着自己的双脚,他是摆脱了债务的威胁,却好像又进了另一种险境,方才与『小姐』独处的过程里,他过往人生的经验恍若微尘,没有半点派得上用场。

难道就要这么心甘情愿地当一只『宠物』吗?他觉得不安极了,他至今为止的人生轨迹里,奋力的磨砺了学识,最终却要费心思在讨好一个陌生人上?想着,小姐的脸突然从脑海里闪过,邓叔说她好久没笑,但刚才她笑了,好几次,看着不堪的自己,那时她眼里有笑意吗?

裴宁想着,竟有点出神,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脑海里,思考的主题已经偷偷地换了位。

接下来的几天,裴宁的生活就如前四天一样,他曾以为很快会又再见到小姐,但意外的,小姐似乎并没有很需要他。

裴宁从床上坐起,又是新的一日,他昨晚的梦里,从前几天一直围绕着吴清骗了他的梦境,变成了小姐和自己对做相望的画面,他喘着气,暗暗的觉得可怕,当你只剩下一种想望,就会让人渐渐偏执。

裤档里有相处几天下来习惯了的紧缩感,那串皮带对他的日常生活没有太多的影响,就是早上醒来,勒的慌,不过坐一会就会消下去,并不算困扰,只是这个早晨,他因为那记不清的梦,勃起的特别厉害,裴宁干脆下了床,开了冷水冲澡,冰冷的温度让他彻底从梦里抽离。

擦干身体,他推开浴室门往外走时,才发现有人站在他的房间里,下意识地把手里的浴巾围在腰上,而与他对上眼的人微微勾起了嘴角,不让看啊,她想着,手指无意识的拨弄起拿在手上的墨镜。

裴宁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了四天,也还没能说服自己就这么甘愿的去当女人的宠物,用他自己想像的方式,但小姐出现在面前时,他也没能若无其事。

小姐似乎能看出他心里的纠结,她把墨镜戴上,然后走到裴宁的衣柜前,打开柜门,里头有邓叔替裴宁准备的各式衣服,她看了一眼,从里头拿了件衬衫和休闲裤,递给裴宁,「我有个早午餐的局,你陪我去」她语气淡然,裴宁却有点惊讶,我这种『宠物』是能带出门的吗?

小姐擡了擡下巴,催促他穿上,裴宁只好背过身,把衣服穿上,就是没给他内裤,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自己拿,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直接套上了裤子,穿好后他回过身,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衬衫和小姐的裙子一样都是天青色的,有种莫名的主从感。

小姐把墨镜拉下了些,琥珀色的眼瞳带着审视意味,然后走了过来,擡手伸向裴宁,裴宁忍不住闭了眼,然后便听到一声轻笑,小姐只是把他扣全的钮扣松开了一颗,「这样更好看些,走吧」她说,并没有丝毫着墨在裴宁那抗拒的闭眼。

裴宁睁眼,看小姐推开自己的房门,赶紧跟了上去,但走出房门后忍不住出声:「我,这次不用戴眼罩吗?」,小姐回过身,裴宁可以看见她在墨镜后挑了眉,眼睛里似乎带着笑意,但还是平淡的说:「确定要留你下来,就不用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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