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月中旬,气温不断攀升,暑热难褪,陈石生夫妻决定,依往例去山间别院小住,避暑。
公司生意交托给陈顺中打理。
他们问姚臻的意愿,是想留在家里,还是,一同离家别居。
这种事本无所谓,可姚臻现在不大愿意和他二人共处,心里总会担忧,被姑妈发现端倪。
“我…我近日,和真如姐姐一起学法文,不好,落下课程。”
她半真半假找了个借口,说完话就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陈石生的脸色。
姚丽娜对此不置可否,只说:“你留在家里也好,帮忙看着点你表哥。”
这话却又像点醒了陈石生,他却没当着众人的面强制要求姚臻同往,却道:“日日往别人家去太打扰,你要学法文,找个老师来家里教更好,陈家不缺那个钱。”
这也算变相同意她留在家里,姚臻松了口气,没再多推辞,点头应下。
只是没成想,姑父姑妈启程那天,请来家里给她授课的法文老师,居然是江均然。
陈石生这样夸他:“小江洋文不错。”
又交待他:“这阵子你就住到家里来,好生教姚臻,生意上的事情也多帮着顺中。”
目送汽车的尾影远去,他们回到屋子里,唤丫鬟端来解暑的凉饮。
这样的天气,在外头稍站一会就出了满身汗。
铜叶风扇呼呼吹着,加了冰块的凉茶灌下一碗,陈顺中才觉得身上的黏腻消下去些许,这才有空注意屋里的客人。
江均然站在这里,有些手足无措。
他避着姚臻许久,如今却又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可能还要朝夕相对月余时间,真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来应付。
“小江,你今日就住下吗?”陈顺中叫得阴阳怪气。
“啊…不,”江均然将注视着姚臻的眼尾余光收回来,一面因少女对他的无视而惆怅,一面又为有了正大光明见她的理由而开心,心中百味杂陈,只能暂时压下,“陈先生,先前并未告知,要我留宿府中,故而,今日过来,也未曾收拾行装,还需回家先———”
“那你就先回去罢,明天再来。”陈顺中打断他的话,下着明显的逐客令,对父亲安排过来,明显是行使监督之职的眼线,自然是没得好脸色。
江均然倒没作他想,这样的安排也很合理,他点头:“好。那今日,均然就先告辞了。”
姚臻闻听,这才擡头。
她盯着那个久未见着的青年,看他目不斜视地揖礼作别,自己在他口中变成淡淡的一句“姚小姐”,手里的团扇快要摇断了柄。
陈顺中自然看见了,继续着他的阴阳怪气:
“别看了,小江已经走远了。”
“哼,”从鼻息间喷出那股不满的憋闷之气,姚臻咬着嘴唇回看过去,“谁看他了呀,表哥,你说,姑父为何让他来家里。”
“来教你法文呀,父亲说得很清楚了。”陈顺中起身,挤到姚臻身旁,抽了她手中团扇朝着自己扇风,“这下你可开心了。”
本就热,两人挨在一处更觉得周身温度攀高了几度,姚臻往旁边挪了挪臀:“表哥你坐远一点,热得很。”
一边伸手想将团扇夺回来:“我开不开心不重要,重要的是,表哥让人盯着可能不大开心。”
“小丫头存的什幺心思,我不开心,难不成你就开心了。”
陈顺中被她扎心取笑,恼羞成怒,握着扇柄举过头顶,身体顺势后仰拉开距离,存心逗她。
“表哥,给我。”她追过去抢,跟着往前扑,整个身子就趴到他怀里去了。
“不给。”
“那我不要了。”他天生有手长优势,姚臻怎幺够都够不着,反动得一身热汗,“表哥你自己扇,顺带给我也吹些凉风。”
少女想明白了,不同他闹,双手在身前一撑,支起身子。
下一刻,又僵在原地。
粘腻的掌心隔着西裤,按在一团隆起之上。
也不知是本来就沁出的汗意,还是,被掌下之物烫的。
陈顺中也僵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臀部往后一收,自她手下移开距离,脑子一热,不知怎地,冒出句话来:
“烫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