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被重伤

迟客深蹲下身子,扶住传信弟子的肩膀,暗中输送内力,企图稳固他体内随意流窜的血脉,沉声问,“出了什幺事?”

那弟子被温暖的内力稍加安抚后,变得平静了些,但脸色与嘴唇都白得瘆人,目光无神,一看就是被吓坏的,“是……是孟寒枫,孟寒枫疯了,他勾结巫行教,正在喝其他弟子的血!”

孟寒枫是李长老座下的首徒弟子,此言一出,堂上众人纷纷望向李长老,却发现那座位上空无一人,李长老早已逃之夭夭。

云澜瞪着圆眼,指着李长老的座位大呼,“我查出来那个内鬼就是李师叔和孟寒枫!”

其余长老惊愕一瞬,又暗自了然。

李长老从前总要和掌门作对,这一次又诸多针对客深,说不定已积怨良久,但勾结巫行教是人人诛之摈弃的大事,实在是荒唐昏聩!

孔渊捏紧手中的茶杯,面色沉痛又挣扎,哀叹后出声,“传令下去,长老李旦与弟子孟寒枫勾结巫行教,务必将其捉拿!”

迟客深早就揪着传信弟子的后领,让他带路去找吸人血的孟寒枫。

几个轻功飞跃,迟客深看见孟寒枫正将一个弟子反擒在手,前胸抵着他后背,偏着头在他喉颈处用力吸吮。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齿隙与那弟子的脖颈直流而下,被饮血的弟子如涸辙之鱼,狠狠瞪圆了眼,四肢剧烈晃动,不断拼死挣扎。

可脖子上的血管被孟寒枫咬破,汩汩猩红涌出,最终那弟子面色苍白如纸,竟似渐渐被吸干了血,最后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没了气息。

孟寒枫周围躺着好几个被吸干了血的弟子,外圈还围着一群提剑向他的弟子,但人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当中一人看到迟客深出现,如释重负般惊喜,遥遥伸手指向迟客深。

“是迟师兄,迟师兄过来了!”

其余弟子顺着手指看过去,心里多了几分胜算。

迟师兄能击退巫行教偷袭,那是不是对这个变成巫人吸人血的孟寒枫也有办法?

他们还听说迟师兄帮助千机府解决了巫行教后患,重创翁诩,这一次应该也能制服这个吸血鬼!

孟寒枫看到迟客深后,桀桀笑了两声。

他嘴唇处沾满腥污血迹,原本还算清隽的面庞变得狰狞可怖又疯狂,眼底流过嗜血的快意,得意大笑,“迟少侠,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迟客深看着孟寒枫癫狂的表情,提起衷情剑,横到他面前,声线无比冷静,“你不是孟寒枫,你究竟是谁?”

“哈哈哈哈哈……”孟寒枫仰头大笑,踩着面前被吸干血弟子的尸体而过,一步步靠近迟客深。

围成一圈的弟子生怕他会突然冲向自己,抓着自己的脖子吸血,紧握着剑柄将剑锋横向他,却又随着他的步步紧逼而后退。

只有迟客深岿然不动,黑亮的剑身在明灭的灯火下犹如一条蓄势待发的黑龙,只要面前嗜血的狂人稍有动作,就能将剑刺入他的胸膛。

“当日你重伤于我,耻辱的感觉真是让人铭记至今啊……”孟寒枫幽幽出声,音色如鬼魅一般煞人,迟客深刚想到什幺,便见孟寒枫伸出手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血迹,痴迷而疯狂。

“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刻意学习这吸血大法增强功力,可是这人血,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味,啊哈哈哈……”他陡然撕开脸上的伪装,露出人皮面具下阴邪的脸。

迟客深愣了一瞬,微眯着眼,从齿缝间漏出两字,“翁诩?”

这张面孔的确教人终身难忘,可不知是否因为他修炼更为邪门的吸血功法的缘故,脸色在暗夜的笼罩下是一种毫无血色的苍白,苍白中又暗暗显现出紫黑色,就连他的下眼睑与嘴唇俱是透着紫黑之色,恍如洞窟深处盘旋的吸血蝙蝠,比从前更是瘆人。

翁诩眉眼因微笑而眯成两线,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更是骇人,让人根本分不出他下一刻究竟在想什幺害人的手段。

“真可惜,就差一点,玄通派的每一个人就会沦为我的祭品,不过没关系,他们这群猪头鸡脑的东西不如你更美味,只要我吸了你的血,获得你的内力,将这群人杀了都不在话下。”

他的声音变得愈发癫狂大声,眼中迸发的精光恨不得将迟客深吃进肚子里,“你身边没了岳玲珑,不知道还有什幺办法可以对付我!”

迟客深懒得与他废话,提起剑逼近他,冷冽的气息瞬间扑了过去,“你不配叫那个名字!”

翁诩装作孟寒枫的模样,手上根本没有拿巫杖,便提起脚下的尸体作为肉盾来掣肘迟客深的攻势,阻挡他前进,一面笑道:“这些可都是你的宗门同袍,难道你就没有半分怜悯之心幺?”

迟客深不忍同袍弟子被手中的剑反复戳刺,只得堪堪避开尸体,寻找机会刺伤翁诩,另一边手掌凝气内力,双手合用来对付翁诩。

越是有所顾忌,就越容易落于下乘,又一招下去,翁诩将死尸往前一顶,噗地一声迟客深硬生生将衷情刺进死尸的左胸口。

伤口没有鲜血涌出,可那死透的弟子脸上是被吸血时露出的惊恐表情,迟客深心中复杂,抿着唇将剑抽出。

“呀呀呀,迟少侠也有今日,把剑刺进同门心口的滋味不好受吧。啧啧啧,没关系,只要让我吸了你的血,你就不会再伤害他们,也不会看到我血洗玄通派的场景了。”

“客深!不必有所顾忌,若能杀了着贼人,这些死去的弟子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的。”

迟客深猛然扭头,看见孔渊被云澜搀扶着过来,他身边围绕一群守护弟子,远远看着他应敌,就好像年幼时,师父微笑地看着他练剑一般,慈祥而温和。

“是!”他沉声回答之后,再也不有所顾忌,体态如游龙,脚下生清风,唰地朝翁诩攻去,攻势又急又猛,一时间翁诩竟被他打得退了三步,额头渗出薄汗,又一下,他的手掌被衷情划开一片伤痕,渗出猩红血线。

翁诩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掌心,眼中划过狠戾,再擡头时,已变成阴恻恻的笑声,“哈哈哈,迟少侠好生威风,不知道还能不能一直那幺威风下去!”

他脚下一顿,顷刻如鬼魅般闪身到迟客深身边。

两人缠斗在一起,身影闪乱,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败给谁,你来我往打了几十回合,双方都已气喘,各自身上都落下伤痕,渐渐力竭。

翁诩又被迟客深中了一剑,咬牙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沫,而迟客深嘴角亦落下一道被翁诩掌风击中而流下的血痕。

两人肃然对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翁诩脸上还挂着轻松的笑,但他分明清楚,若他还不能快速重伤迟客深,今日的夜袭,就得以失败告终。

可对方就像是不怕死的孤狼,狠狠揪着他不放,没有半分后退的打算,想要与他同归于尽一般,而他自己尽管修习了吸血大法,却也没办法奈他如何,顶多将他逼出与自己差不多的内伤!

焦灼之时,翁诩眼皮斜斜瞥过远处的虚弱而被人搀扶的孔渊,脸上笑容更甚,一面从掌心提起内力,假装朝着迟客深飞去,结果脚步一转,趁众人不备时,反朝向孔渊掠去。

他手中翻飞,打伤迎奔上来的左右护卫弟子,拍伤云澜,另一只手掌朝着孔渊而去。

孔渊本来就在前几日被他中了一掌,如果这一次再如法炮制,毁其根本,乱他经脉,届时就算献药谷的人来了也无济于事!

他打不赢迟客深又怎样,他要让迟客深后悔,要看到他懊恼没有保护好师父又痛恨自己的模样,这可比重伤他要快乐得多!

思及此,他手上凝起的内力更为凝纯厚重,嘴上露出邪狞的笑容。

所有人都看着翁诩出乎意料地飞身掠到掌门身前,迟客深慢了一步,察觉到翁诩的念头后,警铃大作,凭着本能反应阻拦他。

就在这时,一枚银针从远处飞过,刺入翁诩的脖颈处,只见他凄厉地嘶鸣一声,眼睛怒得通红,身形便慢了一步,却继续朝着孔渊而去。

那只手掌就要拍在孔渊身上,可下一瞬,孔渊面前多出一人,接住翁诩的凝聚内力的掌心,剧烈的疼痛感瞬间从那人身体里崩出,经脉如裂,噗地一声从口中呕出鲜血,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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