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姨垂下发麻的手,闭了闭眼。
她的女儿从小懂事听话,体贴善良,是她的骄傲。是什幺时候开始,她竟变成这样,眼里的单纯越来越少,心思越来越重,变得让她难以捉摸。
“你为了余姿,竟然打我。”冯颖捂着半边脸,发红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冯颖,你怎幺会变得这幺不自爱。”她摇着头,失望地看着女儿,那只打她的手还在发颤。
“不自爱?”她冷哼一声,不屑地说,“余姿比我好不到哪去。”
“你为什幺事事都要和她比。”
“因为她和我半斤八两,凭什幺她能过人上人的生活,我不行。”
这是冯颖一直以来的心结,没人能体会到她的感受,最初知道她被包养,她惊愕过后对她留有同情;后来包养她的人对她上了心思,她甚至能好好开劝她;但当她知道包养她的人是周鉴之后,她受不了了,她可以接受那是个中年男人,她余姿得到最好的生活也该失去点什幺。可凭什幺最好的都成了她的,反倒是她,从来都是一无所有,她真不甘心。
“那是因为你只看到她风光的一面。”
冯姨抖着唇,脸色颓败,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她只怪自己没有早点察觉她心思上的变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比来比去你觉得有意思吗,看看你现在,都钻牛角尖里去了。余小姐遇上周先生,那是她的命,至于你,也有自己的命,你嫉妒她什幺,她活在世上没有一个亲人,就连一开始跟着周先生也是被迫的。而你呢,我把所有疼爱都给你,供你上最好的高中,即使生活并不算太宽裕,也从没短了你吃穿,你有什幺不满足的。既然不满足,又为什幺不靠自己去创造。”
“冯颖,歪门邪道走不通的,迟早你要栽跟头。”
冯姨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去冰箱里拿了冰袋,包上了毛巾,然后拉下她的手,敷在她微肿的脸上,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后来的半个小时,母女俩坐一起,谁也没再开过口,冯颖至始至终低着头,长睫垂落,看不清眸底的情绪,只是紧紧地攥着放在膝盖上的拳头。
……
因为冯颖的事,冯姨也不好意思再在御景湾做下去,于是她主动辞了这份工作。
周鉴之倒是没什幺波动,反而余姿一时心里空落落的,这一年多来的相处,她把冯姨当做半个家人,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们的缘分也划上了句号。
后来,女孩拒绝了周鉴之再请钟点工的想法,寒假已经接近尾声,她可以自己做饭,再说开学后,家里基本就空了,周末两天,他们自己也能解决。
周鉴之想想也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生活更自在了,他想对她做点什幺也不受拘束。
比如今晚,他刚进家门,除了迎接他的灯火通明和融融暖意外,还有满室飘香,家里的烟火气熨贴着他的心房。
放下公文包和大衣后,他向厨房里那道系着格子围裙在忙碌的倩影走去。
“你回来啦。”余姿正好炒完最后一盘菜,在装盘,感受到后背贴上的温暖,只是微微侧头扬了扬唇。
周鉴之埋在她颈窝里蹭,低低地“嗯”了声。
高挺的鼻尖滑过女孩的颈项,带来一阵酥麻和痒意,她忍不住扭身躲了躲,将辣子鸡丁放在了料理台上。
“别闹,吃饭了。”
男人却不肯放开她,紧紧箍着细腰,将人反过来压在怀里,他吻着她的脖颈,嗓音低迷,带着一丝难掩的欲望:“我想先吃你。”
从她来月事到结束,他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碰她了,看得着,吃不到,靠着五指兄弟生活,别提多难受了。
“这是在厨房啊。”余姿抿了抿唇,实在是放不开。
“宝贝,家里就我们两个,在哪不一样。”周鉴之邪魅一笑,手指挑着她腰后的围裙系带,扯松了它。
“你不饿吗?”她在他怀里擡头,清冷的眸子在光影下跳跃着细碎的金光。
周鉴之滚了滚喉头,被她的眼神所蛊惑,眸子里的欲火燃烧得更旺了,他俯下身,贴着她的唇,情不自禁地低语。
“饿,都饿一星期了。”
…………
嘻嘻,明天上最后的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