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门被敲响。

秋槐保持着安越离开的姿势,轻声应:“没关,进来吧。”

门落上锁,夏知秋捡起地上的衣物,盖在秋槐身上。

秋槐站起身。衣服散落在地上,她脱掉裤子,连同内裤一起从身上扯下来,扔在地上。窗帘透光,秋槐的身体有一侧站在光下,阳光为她的赤裸镀上一层纱衣,她朝夏知秋走过去,纱衣的摆随着她的脚步轻微颤动。

“知秋,你看我,像什幺样子。”

秋槐希望夏知秋说一些带有强烈羞辱色彩的词语剪开阳光加诸在她身上的滤镜,她需要这样的刺痛来确定这一切存在。

夏知秋没有说那些话。

他扶着秋槐坐在沙发上,站在她面前,擡手解自己的衣扣,羊毛在滑落到地上时握住秋槐的脚,柔软的触感在她脚面上久久停驻。他脱下鞋子,摆放在一边,裤子同秋槐扔在地上的衣物交叠,不分彼此。

“阿槐,你看我。”同样的一束光似要将他融化,他的身体有一侧隐在暗处,“我们没什幺两样。”他说。

夏知秋坐在秋槐旁边,一只手拉起秋槐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另一只手笼着秋槐的左胸,“我们长着一样的心脏”,他的手往下挪动,秋槐摸见他腹腔裹在肋骨上的肌肉,“一样的胃和肠子”,秋槐的手被他放在自己的性器上,性器安静地卧在毛发之间,他的手指穿过毛发抚摸秋槐腿间的缝隙:“秋槐,我们有着同样的欲望,你掌控着我,试试看,是你在控制我。”

他将手从秋槐体内撤出,覆盖在秋槐手上的那只手也一同撑在身后,他邀请秋槐:“试试看。”

秋槐缓慢握紧男人的阴茎,把玩着他的欲望,并未经过刺激的性器只开启了原始的功能,缩在囊袋中央,贴着秋槐的掌纹,像一只温驯的软体动物,没有骨头,青筋流动得并不快,仅仅在告诉秋槐,它并未死去。

秋槐跪坐起来,没有松开抓着性器的手,另一手抚摸着囊袋,她加重力气捏着阴囊,睾丸和她的手指隔着一层肉皮相遇。性器逐渐膨大,秋槐扣住有了筋骨的阳具,夏知秋闷哼一声。

“阿槐,你看,只要你想,你可以让我痛苦,这并不是什幺利器。”他握紧秋槐的手,对抗跳动的阳具。

“它只是肉刃,只要你愿意,你可以用它伤害任何人。”

秋槐挣开他的手,扶着性器坐下去。

肉和肉摩擦,没有足够的润滑,两个人都不好受。秋槐摆动臀部,引导性器在自己体内进出,原来这样的痛楚也并非我不能接受,她想。撕裂感从下体传递,秋槐加快了动作,她试图记住这样的痛感,试图将同样的痛楚反馈给男人。男人在她身下紧皱着眉头,显然和她一样并不好受,但他也没有叫停,跟着秋槐的节奏顶进她的体内,仿佛谁给那两张小口喂了辣椒,辣丝丝的,原本该被液体浸润的身体部位为了抗拒辣椒,努力将液体再度吞回体内,偶尔漏出来两滴,也不够缓冲交叠在一起的性器高速摩擦。

终于到了身体的极限,阴道同阴茎双双作出让步,不情愿地分泌出粘液,交连的部位变得湿润。夏知秋脸上不再是单纯的痛苦,脸颊染上绯红,他迷离的双眼刻画出快感具体的模样。

秋槐感觉自己漂浮在海上,坐在一只橡木筏子上,随着海浪起起伏伏,很不安全。海浪再大一些便能将她掀翻在海水里,由鱼群一哄而上拽她进海底,四散着分食,连完整的骨骸都不会留下。万年后有什幺新物种从干涸的海底捡起这副骨架,拼凑在一起向考古界宣布,美人鱼并不是只存在于传说中,人类生活的年代有美人鱼:长着人类女性的上半身和鱼类的下半身,鱼尾没有筋骨,似一条软体动物。

“知秋,我真怕,我怕来不及了,我怕我没有时间了。”秋槐欢愉的语调被她的话语打碎,嗓间轻微的低吟声亦随之散去。

“阿槐,你忘了吗,我和你一起,我陪着你。你能做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陪伴加重了软弱停留在秋槐身上的负担,她竟开始害怕这样的陪伴。恍然间她看到时间以双倍的流速往前走,她伸手,并未抓住什幺,于是她只能抓住自己的乳房,向时间宣战,她说,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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