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兰深吸一口气,扯了扯裙子下摆,等做完今天,她就有钱给儿子买生日礼物了。
她蹲下身子拉开墙面上的小隔板钻了进去,一擡眼就撞上躺在床上的男人。
江祝安那黑漆漆的眼神定在她身上,带着口罩,全身脱的精光,只有胯部被一条毛巾盖着。
江玉兰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她是在卖淫,床上的人静静看着她,哪怕在这逼仄窄小的空间里,也能感受到那股目光的侵略性。
丽姐说了,不想做可以不做,但不做她就没有钱给祝安买生日礼物,她13岁那年把他生下来,是谁强奸了她,她不知道,只记得她去山上捡柴,被一个黑影拖走了。
养她的奶奶气死了,出山的时候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村里的人可怜她给她一口饭吃,同时又在背后笑她。
好在国家出了政策,扶贫的小组来了她们村里,在破败的土屋发现了她,一个孩子抱着一个孩子坐在炕头上,没发育完全的奶头被她怀里的婴儿叼在嘴里。
强奸她的人找着了,是村里唯一的研究生,是个疯子,她被领去了派出所,第一次见着祝安的爹,却是具冷冰冰的尸体。
警察跟她说,是从山里滚下去的,她记不清了,记忆太久远了,她都30了,怎幺可能还记得这些。
江玉兰垂下眼睑,嘴唇动了动,哑着嗓子开口:“我先给您做个推油……”
床上的男人没说话,喉结小幅度的滚了一下。
江玉兰轻轻爬上床,拧开精油倒在手上,把掌心搓热后轻轻复上他的胸膛,她手心的茧很厚,擦过男人奶头的时候,他眉毛轻拧了一下。
她自然是看到了,磕磕巴巴道着歉:“不好意思,我粗活干多了,我给您换个地方按吧。”
她转了个身,将精油推到男人的腿部,大拇指按压住大腿内侧的经络慢慢推到小腿,房间里安静的诡异,江玉兰疑惑的回头看了眼,这个地方按的话会很痛的呀,怎幺他连声都不吱一句。
江祝安静静盯在她脸上,眼底泛起冰冷蛰人的波澜,他对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江玉兰怔了怔,慢吞吞的转过身朝他爬过去:“老板…怎幺了?”
男人没说话,江玉兰以为他是个哑巴,她是上个月来这地方做事的,这个男的第一天就来光顾她,她晚上只能抽出一个小时来给人推背,因为白天她在某户人家里当家政阿姨。
祝安说想要一台笔记本电脑,价格很贵。来足浴店做事来钱快,别看丽姐凶巴巴的,其实人很好,甚至愿意跟她46分。
她跟房东说了好话,希望推迟这几个月的房租,又去家具城下面跟一群农民工抢着搬家具,就这样一凑,小几万的电脑不到两个星期就买到了。
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但好在他听话懂事成绩也优秀,从小到大都是年级第一。她的人生虽然破败,但还有个令她欣慰的儿子。日子再苦,也能尝到甜味的。
江玉兰看了眼这个客人,这一个月从来没听他讲过话,每天晚上定点来找她,最开始点个39的洗脚套餐,脚都泡发白了还不打算走,硬是拖到她下钟。
江玉兰准备跟他打手语,她曲起左手食指,右手的拇指横在下面,扣了个问号。
“……………”江祝安口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抓住江玉兰的手,轻轻摸上自己的眉骨。
他带着她一遍一遍描绘露在外面的五官,女人粗糙的指腹擦过他的眉毛,鼻梁,额头,眼睛。
江玉兰还是第一次这幺近距离看他,怎幺感觉有点眼熟?不过更多的是不解,于是轻声问他:“老板,这是什幺意思?”
江祝安沉默了一会,寒潭般幽深的眸底渐渐变得猩红起来,他直勾勾的凝视她,眼神里那丝变态的欲念不加任何掩饰展露给江玉兰。
认不出来啊,妈妈,那就别怪我了。
他从枕头下面抽了一沓红钞,夹在指间晃了晃,然后将钱洒在空中。
漫天的钱币飞扬,缓缓飘落下来,好几张划过江玉兰的脸颊,惨白的脸色映射她的难堪和屈辱,她扯出抹不自然的赔笑:“我知道我是鸡,但明天我就不做了,老板…做鸡也是有尊严的。”
江祝安挑了挑眉,冷呵声反问她:“尊严?那这一千块是多了还是少了?”
江玉兰被他噎的一口气喘不上来,鼻尖酸酸的,又气又委屈,难怪之前不说话,还不如是个哑巴呢。
见她哭了,江祝安也不再说话,默默靠在床头,看着女人撩起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实则偷偷抹眼泪,这样子真是气的他心梗。
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偏偏选择做鸡,这幺喜欢作践自己,那还不如被他这个儿子作践。
他用眼神扫了眼胯部,暗示的够明显了。
江玉兰轻轻抽泣两声,反正过了今晚她明天就不来了,就当是为了祝安……她掀开他小腹上的毛巾,看到他阴茎的时候,吓的身子一颤,好长的鸡吧,还是个弯的,像个肉钩子,茎身比她手腕还粗,又黑又臭的感觉。
就当是为了祝安……她在心里不停默念这句话,一咬牙,眼神都坚定起来,她想下床去拿避孕套,被男人拉住手腕。
“那些,买的是不戴套的价钱。”
江玉兰面色凝重起来,她支支吾吾的:“老板…你…你没什幺病吧…”这根鸡吧那幺黑,万一沾上什幺梅毒性病什幺的,她哪里有钱治。
“…………………”他都没嫌弃她这个逼老,还敢嫌他脏?江祝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墙上的灯啪的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