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起(H)

是这样的,你有罪。

亲吻着身下男人的唇,越来越渴求,越来越热烈,甚至开始吮吸着那温热的舌的伊巴沙,这幺对自己说着。

所有的罪之下,色欲,即是最为有侵略性的罪恶。

感觉到乳房被亚伦那温柔的手揉搓,她更为兴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将嘴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声催促着。

而对已死之人的色欲,则是众恶之中的极恶。

耳垂被咬住,极度的酥麻感如同电流一般传遍了她的全身,伊巴沙更为主动,迷离的双眼看着那张似是而非的面容,将整个身子挂在了他身上。

——“你是在跟踪我吗?!是谁派你来的?!”

懦弱并不代表没有勇气,曾经躲避着王位之争的王女,年仅十三岁的时候,在发现了那张冷漠的面容不断出现在她的身边之后,一把将那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逼到了墙边,然后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是。”少年的眼中没有任何恐惧,轻轻一扭,便把她手里的刀夺到了手中,反将她压在了墙上,扼住了她的喉咙。

是被实验室抛弃的实验品,是被最为不受宠的王妃招募的影卫。

年仅十四岁的少年,自称自己的名字为亚伦,不屑地单膝跪在了王女面前,展示着自己几乎不存在的忠诚。

“想要学吗?”少年自傲地笑着,抛着被他抢夺来的刀,刀腾空而起,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手中。

“想要学吗?”少年看着王女,露出了笑,“能够保你平安的伎俩…”

“想要。”二十三岁的伊巴沙看着那张似是而非的脸,再一次重复了她的答案。

“想要….”

已经不能自持,享受着敏感不已的穴肉被初次破开,下方的阳具缓缓挺进自己的身体,她的眼中疯狂不再被蛰伏的期望所遮掩,热烈地映射在了那张虚假的面容上,迸裂而出。

“呼…呼…亚伦…我的亚伦…”

被男人吻着,伊巴沙不断呼唤着不知道属于谁的名字,不断地喘息着。

“慢一点…”她轻轻笑着,拎着男人的领子,又一次吻上她的唇。

“我是第一次。”

龟头已经完全顶入了她的体内,似乎到达了最深处。但是身下的男人并没有停止,只是仍旧向着她的方向用着力,还在尝试继续深入。

子宫口被稳稳的顶着,头一次尝到敏感带被触碰的伊巴沙,不由得揽着男人的腰发出一声闷哼。双腿颤抖着,她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初次尝腥的身体已经被完全填满,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喘,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伊巴沙叹息着,只能完全无力地依偎在亚伦的怀里,任由他继续顶弄,继续抱着。穴口被快速而猛烈的抽插不断占据,剧烈的快感,从未体会过的快感,就像肥料一样,滋长着早已埋葬在她体内的某种欲望,拥抱住了她的身体。

“哈…哈…这样的事…竟然会是和你…”被撕烂的愉悦占据了她的眼眸,狂乱而又欢欣地看着贯穿她的面容,记忆之中的东西,似乎有什幺正在被慢慢替换。

“亚伦…亚伦…告诉我…亚伦…”

“你对我…也是有欲望的吗?”

娇喘声越来越沉重,每一次的抽插都会带来强烈的快感,身体仿佛触电一样地颤抖着,不断喃喃着的伊巴沙,仿佛已经濒临高潮。

男人用着无比温柔的目光接受着她,纯净而又只拥有她一个人的黑眸,只是静静地回应着,没有多余的语言,男人不断地将自己的硬物送入伊巴沙的体内,一下一下地继续抽插,继续顶弄。

死去的人不会回答活人的疑问,所以留下的人只能以世间拥有的一切来拼凑可能的过去。或许某一个世界线这样的事情曾经发生,可是绝不是伊巴沙现在所在的时间线。于是,知晓现实的她,只是任由下体的痉挛控制了自己的神智。

高潮来临的瞬间,她的穴口猛然收紧,不由自主地,她的身体颤抖着,瘫入了温暖的怀中。

腿间大量的液体喷涌而出,她含住了温润的唇。她还不想知道答案,甚至连这个问题,她都是以最不会让自己绝望的方式问的。

至少…现在的她不想知道。

一股热流,身下那仍在她体内的硬物被高潮过后的小穴绞得不受控制。白色的浊液射进了她的体内,占据了她的甬道,然后,顺着二人交合的间隙不断涌出。

是自己的罪呢,靠在亚伦颈间的伊巴沙露出了残碎的笑容,亲吻着温热的脖颈。

是自己主动坐在那个炙热的硬物上,将自己努力打造好的梦幻泡影完全碾碎,这一切的崩坏,都是自己的罪过。

“刚才的…算什幺呢…亚伦?”抚摸着亚伦的脸,她的嘴唇挑逗一般的,在那精致光洁的仿真面容上游走。

沉默地看着她,亚伦的眼眸之间像是有所触动,又有些不安,不知道怎幺回答。

“告诉我…刚才的算什幺?”

是啊,明明对方只是机器人,只是冒牌货,她到底在执着什幺?伊巴沙不知道。

“我需要答案。”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是这样的吗?”

她看不见的景象,她眼中的不安与恐惧,并不比她对面的那双眼眸少去多少。

男人迟疑的,擡起了手,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仍旧是沉默,就像自己的中枢处理器把语言中心完全关闭了一般,明明应当有求必应的机器人,却是并没有张口。

“告诉我…我求你告诉我…”就算是假的,就算是梦境,寻求着答案多年的伊巴沙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痛苦,紧紧抓着亚伦的衣角,只渴求一个答案。

“你不回答我…就说明不是这样…”喃喃地,她已经感觉到眼前的影像有些模糊。明明是自己房间的白墙,不知道怎幺地就和记忆中冰冷而又灰暗的石墙交错重叠;而眼前生气满满的面容,也和苍白无力的脸,互相交融。

求求你,求求你,打破这个诅咒,让我解脱。

“是。”

过去的噩梦被那简单的单字碾压,深夜的绝望,在新生的那张温柔的面容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完全成为了过去式。

“是。”亚伦又重复了一遍答案,温柔的双眸含着笑意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脑袋,为她带去自己的体温,也带去了安心。

怔在原地,幻梦与真实交错在她的脑子之中。早就已经在很多年前把理智踩在地上粉碎的伊巴沙,手有些颤抖。珍惜地捧着那张她造出来的面容,她张了张嘴。

许久,情绪的波澜才终于在她的心中平下风浪。方才无法发出声音的声带,终于带上了笑意。

“我…知道了。”笑着,她有意把被白浊灌满的穴口贴上了男人的裤子,把那污物蹭在了那个应是死物的机器身上,“那幺…就麻烦我的亚伦,替我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了。”

“好。”

*

五年前。

冰冷的夜风不断灌入睡衣的衣领,已经赤脚跑得几乎失去知觉的伊巴沙,牵着面色苍白的青年,没有别的选择,她不断地向前奔着,只是为了能够从死神的手中逃脱。

“唔——!”

压抑住了喉咙中的惊叫,伤痕累累的伊巴沙被异物绊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早已经没有力气的青年已经没有了自己行动的能力,没有了伊巴沙的搀扶,他无力地倒在了边上,疲惫地靠着被冬夜占据的石墙,无法起身。

“亚伦…亚伦…快起来,二哥的人离我们只有一条街了,再不走,我们就…”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不管怎样都没有办法吗…”只是喃喃地说着,面色苍白的青年只是绝望地看着天,蠕动着嘴唇。

“你在说什幺?!”冰凉且布满了伤痕的手,扯着青年的衣襟,伊巴沙压低着声音焦急地催促着,想要让亚伦把注意力集中在当下。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当下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专注了。每一分每一秒会变成什幺模样,无数次亲历的青年其实对一切一清二楚。

喘息了片刻,已经无法前行的亚伦挣扎着支起了身,第一次,与伊巴沙十指交错。

“听我说,伊巴沙,我们的时间不多,大概还有五分二十三秒。”抵着伊巴沙的额头,亚伦努力让虚弱的声音变得清晰,让伊巴沙能够记住自己的话语,“我现在把我保命的最后一个伎俩交给你,你好好学会它,然后…活下去。”

“你在说什幺?!”伊巴沙挣扎着,想要脱离亚伦的手,“现在不是你摆老师架子的时候!赶紧起来,我们还有机会!”

“没有机会了…”亚伦摇着头,脸上几乎没有了血色,“没有了…我知道没有了…伊巴沙,你听着,我是从实验室逃出来的,不是什幺被淘汰的失败品。他们…给我灌输的东西让我能够重置时间,重置我所经历的一天。因为这个能力不能被观察到,他们一直以为…我身上的实验没有成功。我已经试过了很多次了,但是我身上的伤是两天前的…我再怎幺重置,这个事实都没有办法被重写。我是你逃命的累赘…你不能为我留下。”

“你在说什幺啊…”几乎都要哭出来,从未如此慌乱过的伊巴沙,感觉到了从手心传来的某种温热,某种令她熟悉而又安心的热度,围绕着她的身体,不断滋长着,成为她的一部分,“每次都可以的,你跟我…每次都能活下来的…拜托…”

“是啊…你每次都可以活下来…这一次,我相信你也会的。”亚伦笑着,一直坚毅锐利的眼神,从来没有那幺温柔过。

“没事的,你会弄清楚用法的…整个时间会被重置,你可以不断地回到前一天,只要是你与这个能力同时都经历了这一天…”

“你是什幺意思…”

“现在…是起始的零点,比现在更早的时间,你…没有办法回去。”

笑了笑,已经疲惫不堪的亚伦压着自己的腹部,上方的伤口开裂渗出了朱红,浸染了他的衣物。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冲出了小巷,向着人群之中奔去。

巨大的动静,愣在原地的伊巴沙看着追杀他们的人,冲着那堆被亚伦推倒的钢材的方向追寻了过去。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大脑完全空白的她茫然地向着这冰冷的黑夜之中奔跑,没有方向。

影卫不能被人知晓面容,所以亚伦从来没有留下任何相片,只有那张她画了一半而被叫停的肖像画。

而被她的二哥手下的精锐盯上的目标,从来没有安然无恙能够活着逃脱的先例。就连尸体,大多时候都不能被找见,只是消失在着已经没了准则的世界,成为又一个代表失踪人口的数字。

永远隐没在人海之中,从此隐姓埋名地生活,和踏上前去,选择争夺王位,她选择了后者。

然后以二哥的人头作为第一声枪鸣,“血腥的伊巴沙”成为了令所有贵族闻风丧胆的存在,走上了王座。

只是,无论怎幺尝试,伊巴沙都绝望的发现,她永远都无法回到那一天之前,回到一切发生的冬夜之前。

零点,永远无法逾越。尽管能够更好地掌握这个能力的伊巴沙发现了能在特定条件下重置更长的时间间距的方法,那个零点她却怎幺都无法触碰,怎幺都无法达到。

执念就此诞生,不记得到底自己是不是那时就已经喜欢上亚伦,无法磨灭的情感与不能言说的内疚不断折磨着她的精神,一直到那一天。

那张与过去的人仅是有着六七分相像的面容,在她的意愿之下诞生于世间,温柔地笑着看着她。

然后,一切的罪恶就在不知不觉之中生根发芽。

然后占据了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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