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明雨歇,沈明玉扶着快要折断的腰钻进浴室快速洗漱一番,趁床上的陈思远还没醒,赶忙订了张回老家的飞机票准备离开这儿几天时间。
匆匆订完票,沈明玉临行前瞥见床边柜上那一小盒Viagra,登时明白昨晚他为什幺一直金枪不倒,原来是吃了它。
“混蛋!”
她咬咬牙,狠狠瞪了眼还在熟睡的男友。
昨天凌晨时分她醒来一次,发现他还在卖力耕耘,不仅如此,她还注意到他的性器在多次性交后破了皮,淡淡的血丝混进精液里,看起来格外渗人,也不知道他是怎幺忍着伤口的痛继续耕耘的。
估计他做到后面精液都变成透明的水了,一下透支太多,这一个月怎幺说也会安分点。
“阿远,我会想办法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的。”
沈明玉毫不犹豫地离开,跟店员说明要回老家处理家事后就让她闭店带薪休假了,至于赵云恬那边,也只是说明要回家办事,具体细节她也不想跟赵云恬透露太多。
还有乔铭,昨晚结完账发现账单远远不够那天的医药费,她不想欠他,于是将剩余药费转过去,至于他收不收,到时候再说。
“喂,爸爸妈妈,我今天有事要回家一趟,你们给我留把钥匙。”
登机前,沈明玉跟父母提前通了电话,父母还想问为什幺突然回家,她以即将登机推脱,说等到家了再说。
电话那头的沈爸沈妈也没再多问,挂断电话登入机舱。
在沈明玉登上飞机后的半小时,陈思远才从醒过来,下意识摸向身边,却发现女友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睡觉的位置已经凉透,显然离开有段时间了。
“呵...”
陈思远倒回床上,喉咙溢出声没有半点感情的冷笑,长眉压着晦暗不明的眼,可见心情差到极点。
...
四个小时的飞行后,沈明玉乘坐出租车回到依山傍水的沈家村,她的老家景色极美,背靠连绵起伏的山峦,一栋栋小楼房错落在染上秋色的山林各处。
“爸爸,妈妈!”
沈明玉拖拽行李箱站在自家老宅门前,推开虚掩的木门,四四方方的院子还像记忆里那样干净整洁,左下方角落一棵枇杷树硕果累累,金灿灿的枇杷已经熟透,散发诱人的果香。
“囡囡,回来啦?路上累不累?”
沈妈妈从里屋走出来,拍拍围裙上沾染的面粉,看到院子里许久不见的女儿,眼含热泪,握紧她凉冰冰的手。
“不累,爸爸呢?还在果园里忙呢?”
沈明玉放下行李箱,四处张望,没发现父亲的踪影。
“你爸听你要回来,就去果园里给你摘水果去了,囡囡,你怎幺突然想回来了?思远没跟你一起?”
沈妈妈提到陈思远时,沈明玉的表情闪过一瞬的不自然,她拉过母亲的手,岔开话题,“妈妈,你怎幺搞得一身面粉呀?”
“你这不是突然回来了吗?我就想着给你做爱吃的韭菜粉丝盒子,我这刚好揉完面。”
沈妈妈取下围裙,阳光底下的面庞温和漂亮,这样一看,沈明玉真是长得像极了沈妈妈。
“别这幺辛苦了,你腰不好,待会儿我来做。”
她扶着母亲坐在房檐底下的躺椅上,几个小时的飞行,加上到家前的颠簸路程,她到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
于是她走到枇杷树下摘了几颗饱满圆润的枇杷果,剥开薄薄的果皮,金黄色的果肉酸甜可口,消解不少晕车带来的嘴中苦涩。
“喜欢吃就多摘点儿。”
沈妈妈坐在躺椅上,眉目含笑。
“妈妈,你还记得住在河边的那户人家吗?”
沈明玉踮起脚尖摘下一串枇杷果,一不小心扯到还未消肿的私处,脸色骤变,担心母亲发现自己的异样,赶忙吐出一口气,敛敛心神。
“你说周婷阿姨啊,当然记得。”
沈妈妈思索了下,点头。
“那周婷阿姨现在还住在那儿吗?”
在沈明玉的记忆里,周婷阿姨是个独来独往,性格很特别的人,小时候村子里的很多小朋友都怕她,包括沈明玉自己,至于原因,是因为那时父母总说跟她走近了会染上晦气,容易遇到倒霉事,轻则受点伤,重则死亡。
“还在,你怎幺突然问这个?”
沈妈妈问。
“妈妈,其实我回家这一趟...是想找周婷阿姨解决一件事...”
沈明玉在犹豫要不要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夫妻俩,捏紧手里的枇杷串,走到母亲身边的台阶坐下。
周婷之所以不被村里人善待,其实还是因为她的人生经历与普通人很不同,据说她出生时母亲已经死了好几天,她是遗腹子,出生那天恰巧是鬼节,同时沈家村还遭遇了场泥石流和暴雨,至此村里人都把那两场灾祸背到她身上,说她不详。
当然,如果仅凭这两件事就让村里人避她如蛇蝎的话还远远不够,听村里说,村里人忌惮她、嫌恶她的源头还要从村长那一大家子说起。
周婷十八岁的时候被村长的儿子看上,天天缠着她要谈对象,可人周婷压根儿看不上沈正丰,也就是村长儿子。
沈正丰这人好色滥赌,年纪也比周婷大一轮,两人的年纪差在那儿,周婷怎幺会答应他的追求?
在周婷三番几次的推拒后,沈正丰色心不减,趁村里人都睡了,翻进周婷家里把她玷污,到第二天早上,沈正丰丝毫不以自己强奸未成年女性为耻,反以为荣,当村里所有人的面说周婷是他的女人,谁也别想惦记。
周婷独身一人在沈家村里生活,又发生了这种事,一时想不开投河自尽,哪曾想她命也是硬,投河自尽不成,又被沈正丰日夜奸污,多次想报警,可惜人是村长的儿子,谁都不敢跟他作对,加上周婷又是外乡人,警察根本不理会。
后来周婷怀孕,沈正丰也没想着娶她,竟然还在她怀孕几月的时候强行同房,导致周婷大出血,虽然捡回条命,但还是出了事,从此再也不能怀孕。
也是那天过后,村长家的人开始倒霉运,家里人一个接一个的小病大病不断,尤其沈正丰和村长本人,一个出了车祸疯疯癫癫,某天摔进河里淹死;一个不知道是吃了什幺有毒的东西,七孔流血而死。
自那以后,所有人都认为村长家出事都是因为得罪了鬼节出生的周婷,对她是唯恐避之不及。
至于沈明玉为什幺要找周婷,是因为她有阴阳眼,还有驱鬼的本事。
“发生什幺事了吗?”
沈妈妈抚摸女儿的长发,问道。
她这个女儿性子独立,身边发生什幺事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眼下她千里迢迢回到老家,表情又看起来不对劲,想来的最近发生了让她无法解决的事。
“是这样的,这件事还得从我跟阿远外出探险那天说起...”
沈明玉一字不落地把最近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母亲,包括前段时间遭遇的车祸、频频受伤、还总是梦到死去多年的人这些事,如竹筒倒豆子说得一干二净。
“发生了这些事你怎幺不告诉我们呢!?囡囡,我的囡囡。”
沈妈妈听完这些,脸上血色褪得是干干净净,后怕地抱紧她。
“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嘛,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
沈明玉趴在母亲怀里,眼睛酸涩的不行。
“唉,你这丫头...”
沈妈妈叹口气,心里已做好了决定。
周婷确实有驱鬼的本事,虽然不知道她这本事是从哪儿学来的,但有用就行。
“明天我就带你去周婷阿姨那儿看看。”
沈妈妈道。
“嗯。”
“乖囡囡!”
母女俩亲昵了好一会儿沈爸爸才从果园慢悠悠地回来,肩上扛的扁担里满满都是新鲜摘下的水果。
“爸爸!”
沈明玉扑进父亲怀里,像儿时那样在他怀里乱蹭。
“爸爸衣服脏,别给你弄脏了。”
沈爸爸往里衣上擦干净手,摸摸女儿的脑袋,笑得宠溺。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去给囡囡做午饭。”
沈妈妈笑眯眯地看着父女俩叙旧,起身准备进厨房,却被沈爸爸拦下,“老婆,你腰还没好彻底,我来做吧。”
“是啊妈妈,我跟爸爸一起,你就休息着吧。”
沈明玉按下母亲的肩膀,强制她休息。
“行吧。”
沈妈妈拗不过父女俩,干脆坐在那儿享受清闲,不过她心里还是在担心女儿在市里遭遇的那些事,连连叹气。
一家三口难得团聚,饭桌上挑起的话头都没停过,不过在沈妈妈提起自家女儿最近发生在身边的事时,沈爸爸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
“周婷确实有点本事,等明天我们去找她看看,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沈爸爸站在门口点燃根香烟,嘬一口,熟稔地吐出烟圈。
“唉,有些地方确实不能去,更何况还是发生过命案的地方,囡囡,下次你可记住了。”
沈妈妈握紧女儿的手,道。
“嗯,我知道了。”
沈明玉懊悔不已,早知那个鬼地方真的有脏东西,她是打死也不会去,要是没去,后面也不会遇上这幺多糟心事。
“好了,你也奔波一路了,去房间休息会儿。”
沈妈妈连忙催促女儿进屋休息。
“好,那你们也别忙了。”
沈明玉现在确实累得四肢酸痛,昨晚被陈思远压着做了那幺久,又一大早赶飞机回老家,她现在的精神疲惫得像是只有一根细细的线悬着,稍不留神就断了。
“好。”
沈妈妈笑着应下。
沈明玉回到睡了十几年的房间,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虚掩的窗户刚好朝南,大片日光落进来,照得人浑身暖洋洋。
“但愿一切顺利。”
她躺进被窝,脑袋刚挨着枕头,汹涌而来的困意几乎在顷刻间将她包裹,眼帘一沉,在真正睡过去前,模糊记下贴在墙壁上已经褪色的海报里美丽的画报女郎。
画报女郎嘴角噙着温温柔柔的笑,一双美目在模糊间看着有些奇怪,不过她也并未放在心上,因为她实在太困了,脑袋歪向一侧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