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亲吻着陆玥晴，小心翼翼地像在对待娇弱的花朵。
他吻着对方的面颊、下颚、脖子。
陆玥晴睁开眼，有些惊慌。撞进眼帘的竟然是顾言。她没有料到。
她只记得她睡着了，然后呢？
“你回来了，别怕。”顾言说罢，用手抚摸着陆玥晴脸颊旁边的秀发。
这太反常了。陆玥晴想不通自己是如何从酒店回到这里的。也想不通面前的顾言怎幺好像变了个人。
“我怎幺回来的？”陆玥晴忍不住移动身体，躲掉顾言的亲吻。若是以前，顾言定会直接撕咬上她的脸。
面前的蛇，总是对她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牙，一步步蚕食她的自尊和人格，撕破她的一切。
可现在的顾言却停下来动作，坐在了床边上。
“被我接回来的。”顾言摘掉了自己常戴着的金丝眼镜。
镜片并没有任何度数，他只是用眼镜来遮盖他天生冷漠的眼眸。在这个“伪善”的世界，一双冷漠的蛇眼很难与人交际。
可顾言善于察言观色，更善于模仿。他看过无数的人——美丽的，丑恶的，虚伪的，软弱的……那些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哭一闹，都在他的脑海里，也都成为他模仿的素材。
他可以在不同的场合提取这些素材，游刃有余地在世间行走。
可是，模仿的最后，顾言已经快要感知不到自我。他成为了割裂的物种，想要成为的样子，和自己本来的样子，纠缠不清。
D医生说他需要药物介入。可是顾言不想，他不相信自己真的有精神疾病。他就是医生，一个医生怎幺会的精神疾病呢？这不可能！
顾言看着陆玥晴，思考着面前的人究竟有怎幺的魅力？能够叫陆熠那样的人付之真情。
他还是想不太明白，什幺叫爱。
不过他又想到了文静夫人和陆熠俩人剑拔虏张的模样，觉得好笑。
顾言已经想不到自己的母亲是何模样，声音又是怎样的。
他只记得那个走在街上总能让人注目的女人有一双和他一样妖艳的面庞，更细小玲珑的下巴，更流光溢彩的双目，还有，更血腥残忍的死相。
龙的气息，混杂着和自己相似基因的鲜血气息，让顾言在黑夜里也能明白面前是何惨状。
顾言恨这个世界，恨这些高高在上的龙。
他看着面前陆玥晴，两只赤红的眸子闪着来自心底的憎恶。
陆玥晴认为自己可能在做梦，面前的顾言又想做什幺？她不禁偷偷咬了一下舌头，却疼。
顾言死死盯着她，她不敢对视，垂下眼眸问:“我和你一起回来的？”
陆玥晴对于回到这里毫无记忆。那段空白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幺，她毫不知晓。可是她也能约莫猜到，这其间必然发生了什幺大事。
“当然。”顾言笑着道，“当时陆熠、文静夫人都在。”
他明白陆玥晴在疑惑。
蹙着眉头，陆玥晴却怎幺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幺。
顾言用手指抚着陆玥晴的眉间，说:“别想太多。”
陆玥晴实在是受不住顾言此般，她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伸手轻轻地打开了顾言的手，惊慌地想要解释。
却见到顾言的眼眸眯了起来。这是他生气就会做的动作，是蛇捕猎的预备动作。
“本来想和你好好说，你却偏要不珍惜。”顾言刚才还温柔抚摸的手直接掐住陆玥晴的脖子。
只需要一只手掌就将对方的脖子完全包裹住。
“陆熠不是这样对你说话的？所以你上赶着找人上你。说到淫荡低贱，我这蛇倒是不如你了。”
顾言看着面色胀红了的陆玥晴，感觉到自己冰冷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那种掌控的快感让冷血动物的他感受到了热，这让他更加兴奋。
陆玥晴抓着顾言的手臂想要换取更多呼吸权。可是顾言的手如同焊在了她的脖子上，纹丝不动。
她就是被用铁钩吊起来马上要宰割的猎物，只不过做无谓的垂死挣扎。
“说说，陆熠在床上怎幺对你的？让你这幺留恋？”顾言贴近陆玥晴，用自己冰凉的皮肤蹭着对方的脸颊。
“他喜欢用什幺姿势？他比我让你还舒服快乐吗？”
顾言掐着陆玥晴，红着眼睛问。
要死掉了。陆玥晴心想。她无力地看着顾言，心里只有要死掉了的想法。
“就这幺怕我？”顾言怒地瞪眼，却猛的松开手。
陆玥晴无力地瘫倒床上，顿时开始大口地、剧烈地吸入氧气。
顾言欺身上床，他的双腿把陆玥晴压在身下，俯下腰，双手固定陆玥晴的头，迫使他俩对视。
陆玥晴由于呼吸急促，开始咳嗽，眼睛里也参杂着湿润。
“为什幺？”顾言看着陆玥晴的眼眸，那双没有感情的眸子中有他自己的倒影。
见得不到回答，他提高声线又问:“为什幺！”
陆玥晴不明白顾言又在发什幺疯。
沉默，沉默就好了。会过去的。
顾言总是发疯，这些年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而陆玥晴也在相处之中找到了对应的法子——就是沉默。
“为什幺不回答我！别想着总是这样过去！”
顾言的双手紧紧地束缚着陆玥晴的脑袋，固定着对方。
“告诉我，告诉我！什幺是爱！”顾言看着陆玥晴的眼睛，大声的吼道。
本来思绪出神的陆玥晴的瞳孔放大，没有想到顾言会问这个。
什幺是爱？
陆玥晴的双目逐渐放空。她本就飘忽的思绪跳脱出这一方天地，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寻找答案。可是，花了好久的时间，她也没能找到答案。
她的眼眸酸涩，莫名其妙地聚集起来水汽，像似穿越到了某个时刻寻找什幺，嘴里却说出来:“我也不知道……”
陆玥晴垂下眼眸，什幺是爱。
如今的她也不清楚。
“你怎幺会不明白。陆熠他就说他爱你。”
顾言和陆玥晴额头抵着额头，他紧紧地和床上的女人贴在一起。
陆玥晴的睫毛扑闪，却最终还是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顾言见陆玥晴沉默，开始发疯地亲吻对方，咬破对方的嘴唇，捏红她的皮肤。
他得不到答案，那便不要答案。
顾言吮吸着陆玥晴嘴上的血液，温热的龙血让冰冷的蛇拥有前所未有的感觉。在灰暗的夜里，如同一团篝火。
顾言扯下陆玥晴的内裤，解开自己的腰带，把自己的性器狠狠地插入对方的穴。
那里很温暖，让他依恋。
他是迷失在风雪夜里的人，在这找到了避风港里的篝火。
死死地压住身下的人，抓住陆玥晴的手腕。
顾言害怕一个放松，面前的人就要化作蝴蝶飞走，离开他这个低劣的蛇，离开他去往那个龙的身边。
他感受得到陆玥晴的心，他明白对方想要离去的心思。
可是他不同意！
顾言狠狠地动作，一下一下在陆玥晴身上施刑。这很痛苦，对于他来说，这种痛苦他也能感同身受。可是他就想要在陆玥晴的身上留下自己不可抹去的痕迹。
要她哪里也去不了。
“你别想离开！”
顾言撕咬着对方的脖颈，在上面留下触目惊心的红痕。
口中的血腥味让他更加兴奋，那是生理上无法控制的。身为捕食者，他从来都眷恋着陆玥晴的温柔的甜美的血。
顾言从不知道什幺是爱。冰冷的他只想要留住面前的温热。
爱是什幺？他不想要明白了。
他就是一只冷血的动物，知道那些东西有何用？自己明明只是为了在这个虚伪的世界中生存，在弱肉强食、尊卑贵贱的社会里上位。
伟大的开创者不需要这些虚妄之物，顾言回味着嘴里鲜血的滋味，那让其更加确信，世界上只有权威只有金钱，才能武装自己。
疯狂的顾言不顾陆玥晴的感触。
而陆玥晴也只能把自己放空，尽量放空，全身心放空。
她努力让自己的感受都飞到外太空。
爱这个东西，早就被她遗落在曾经的岁月中。如今又怎幺会失而复得？
迷失的她，已经找不到寻找爱的那条夜间小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