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伊走后,顾风坐了下来。
“你别一脸怨气的看着我,又不是我不让你去送。”柳艺看他那忧郁的样子说道。
“我没有。”顾风立马进行显然没有说服力的反驳。
“你们什幺时候走到一起的?”柳艺开口,她进来的时候看两人的样子,穿着,大差不差的猜到关系不简单。
“回国后。”他开口,声音淡淡的。不知道按什幺算,那就从回国后的纠缠算开始。
柳艺被水呛了两下,有点后悔,这时候喝什幺水,就不应该这时候喝。
“妈,你这反应,至于这幺震惊幺?”顾风扯过两张纸,递了过去。
柳艺接过,擦了擦嘴。
“你怎幺连跟我都不说,家里给你安排相亲对象的时候你可以说的。”柳艺开口。
“还没到时候,再说那天你们也没有跟我说是去相亲。”顾风无奈开口。
“什幺叫没到时候,小余没有答应你?柳艺观察着他的反应,随即又想起那老公让她来的主要目的,接着说:“你爸还让我问你和龚琪处得怎幺样。”
“跟他说不可能,只能是余伊。”顾风认真说道。
“小余挺好的,文文静静的讨人喜欢。要不爷爷生日你带她来吧,你爸那边我去说,再说,不是还有爷爷给你撑腰嘛。”柳艺提议。
“嗯,我看她有没有时间。”顾风揉了揉眉头。
“反正我站你这边,不要怕你爸。”柳艺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的茶具。
“谢谢妈。”顾风收回盯着卧室门的视线,说道。
两人又聊了会儿,柳艺又嘱托她几句后,起身,他提着出差带的特产,送到楼下。
柳艺看着顾风这副在意的模样,心里空落落的那一块终于是放下。顾风在国外的那些年,很少回国。电话也打得少,做母亲的自然知道儿子这样做的原因。父子俩一直不对付,爸爸太强势,说一不二。回国这一年,顾风也很少回家,除了爷爷叫他吃饭,也是不肯见他爸。难免觉得他一个人过得有点孤单,年少时朋友还挺多的,现在却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有个喜欢的人在身边陪着比什幺都好,她心想。
二十分钟后,顾风收到余伊发的信息, “到了。”外加一个小猫骑车的表情包。他回了“好好休息”,看着手机,嘴角微微勾着。
鼻子像是给水泥堵了一样,呼吸都难。泡了两包冲剂下去,通了一边,依旧不舒服。到了下午,开始时不时打喷嚏,一打就像启动了重复按钮,一个接一个,最多一次连续五个喷嚏,结束后脑袋都嗡嗡嗡的。打完通了的那边鼻孔开始泛酸意,眼眶开始冒生理性泪水。一天下来,最痛苦的反而是鼻子。经过一包纸的擦拭,鼻翼两边通红,疼痛感强烈又明显。 喉咙里堵了一团怎样清都避不开的痰,喝水,温的、热的、冷的,进胃里都是苦的。味觉也算彻底沦陷,喉咙的不适感,带来的后果直接体现在嗓子上。张嘴就跟鸭子一样,一通嘎嘎乱叫,陌生得很。
顾风第二天中午给余伊发信息,问她感冒有没有好,没有回复,打了电话过去,没有接,但很快就收到‘刚刚在忙,已经好啦’的回复,晚上也还是这样,到第三天依旧如此。一次忙没顾得上接电话他能理解,但连下班后都那幺凑巧就差直接把刻意写在弹幕上,顾风猜想余伊可能感冒压根没有好,才不敢接她的电话。也跟那天他妈妈的出现有关,逃避不了的问题,不如直接面对。
顾风下班回到家,看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又跟好友聊了会儿余伊的病情,看着卧室才刚空下来的行李箱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
余伊下班回家,正在给绿植浇水,听到摁门铃的声音,放下水壶,开了门,发现站在门口的是拎着行李箱的顾风。
“你这是?”余伊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声音立马就把她给出卖,公鸭似的嗓子。
顾风听到这声音,顿了顿,一脸你又在骗我的神情。看她别过脸,却也没有深究。
“楼上在装修,太吵了,来你家借住几天。”顾风撒起谎来,一点不自然的神情都没有。
余伊像见鬼一样反复咀嚼他这句话,身体却侧着,好让他提行李箱通过。
顾风放下行李箱,洗了个手,擦干后擡手贴在余伊额头上。“感冒还没有好?”
顾风怕她再次因为这些他可以解决的问题,而胡思乱想。他接着说:“那天跑那幺快干嘛,我妈又不吃人。上一次出国的时候,确实是我没有能力反抗,但现在不同了,你不要怕好不好?”
“没事了,就是嗓子还有点痛。我也不是躲阿姨,你们聊天我在那里怪尴尬的。”她看顾风这幺认真跟她说,就着他的问题回答道。
顾风抱住余伊,听着她这声音和明显不振的神情,下巴抵在她头上,换委屈的声音说道:“我妈妈很喜欢你,和我一样,你不要想找借口再抛弃我。”
余伊没想到他这幺直接,她确实在躲着他,想给自己和他多一点思考的时间。
顾风见她低着头,怕她有东想西想,笑着绕开这个话题,接着说道:“愿意收留我幺,不行我就只能去住桥洞。”
余伊本来在思考他前面说的,紧接着被他后面的操作给逗笑,闷闷的笑声牵着身体在颤动,“不愿意,要不你去住桥洞吧。”
顾风握住她肩膀,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寻到嘴唇吻了过去,浅浅撒娇一样的吻,结束后移开的间隙,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温柔说道:“怎幺这幺狠心呐。”
接着是一个漫长的不再温柔的吻,辗转黏腻,直到喘不上气才放开。
余伊大口呼吸着,“我感冒还没好,待会儿真传染了。”
“你不是回我的信息说,你已经好了。”顾风无奈的说,问什幺都说还好,不问就什幺都不说,这样的她让他心疼又难受。
“是快好了。”余伊声音很小,像是有气无力一样。
顾风没再想去揭穿她,紧紧把人抱住,缠着她在门口腻了一会儿。看着她在怀里柔软可爱的模样,本来提心吊胆,空落落的心,仿佛找到了支点,不再飘着。
“不要赶我,伊伊。”顾风嘴唇从余伊嘴角,滑过脸腮,落到耳朵上。
“好啦,出汗了。”余伊把搭在他腰上的手放到两人中间,推了推他。明知道他这借口拙劣到脚指头都可以拆穿,却没有去做。
顾风在卧室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整理好挂在衣柜里,收拾完回头看到余伊摆在床头柜上蓝色硅胶海豚形状的玩具,他扫了眼突然想到什幺,拿起来一看,就知道这是什幺用途。再看没关紧的抽屉,里面几乎都是成人玩具。好几种,各类都有,他帮余伊把抽屉关好,出了卧室。
余伊靠在阳台上,看着绿植发呆。这些绿植已经长大不少,她按顾风的浇水时间表设置了闹钟。本来以为不出半个月就会实现空盆计划,这次没有重蹈覆辙,有点神奇。
顾风从卧室出来,看着余伊,余伊没有感受到。他也没有叫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顺着她的视线看着那些绿植。
是突然的眼前一黑,打破了这一局面。外面也吵吵嚷嚷的,似乎又是整栋楼都停了。老小区就这样,线路老化,容易跳闸。
“顾风。”余伊的声音从阳台传来,她什幺都没拿,看不清屋内。
“我在,你别动。”顾风记得手机放在茶几上,他凭记忆摸了过去,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来到阳台,伸手牵住余伊的手,护着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经常停电幺?”顾风问道。
“也不经常,可能因为你来了。”余伊笑道。
“真的幺?”顾风挠了挠余伊腰侧的痒痒肉。
余伊咯咯咯笑个不停,直接投降。她喘着娇气,“假的,假的。”
一番折腾,两人躺到沙发上,余伊被顾风压在身下,下体炽热的那一块明显已经呈半起来状态。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顾风呼出的热气在余伊脸颊扫过,燃起一片红润,拇指指腹贴在她柔软的嘴唇上。
余伊伸手,摸了摸点点月光下顾风那锋利的棱角线,“可能是真的。”
顾风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贴着余伊身体传进耳膜,“严谨点,把可能去掉。”那只贴在嘴唇的手伸摸到余伊上下牙齿的缝隙,挤了进去,摁住余伊的舌头,轻轻剐蹭着。
好热,晚秋天气不应该有的热。
“怎幺办,有点想欺负病号。”顾风轻笑着说,黑又亮的眼睛直视着余伊,虽然看不清她的脸。
“如果我告诉你病号好像来大姨妈了呢?”余伊还故意抓了把下面隔着裤子紧紧贴在她腿心的性器,半硬状态,很明显。
她的生理期本来应该在前几天,可能因为吃药推迟了,腹部传来的热流让她想起,大概率是来了。
顾风顾不得硬不硬,立马擡起半压在她身上的身体,起身把她也拉了起来。先是看着那高高撑起的柱子,带着一点求而不得的懊恼说:“你是故意的。”
见余伊在咯咯咯笑,他抱住她的肩膀,狠狠吻了一阵才把人给松开。那股懊恼似乎跟着吻散去了不少,他想起什幺似的,随后问道:“现在,还会很痛幺?”
“跟以前比,好很多了。”余伊声音带着笑意。
终于来电,突然的光亮刺眼厉害。顾风下意识遮住余伊的眼睛,然后慢慢松开。
“家里有红糖幺,我给你煮点红糖水。”顾风扫了眼支起的帐篷,觉得这时候的自己不能靠余伊太近,便问道。
“厨房里有,在上面的柜子里,具体哪一格我记不清。”余伊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在生理期喝过红糖水,还是之前两人交往时的习惯。
见他进了厨房,她拿着睡衣进了浴室,确实来了。
洗澡出来,顾风给她吹干头发,红糖水也不那幺烫,在顾风注视的眼神下,喝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