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剧情:同名不同命咯,花小姐。那可不是她的家属(日更+400收加更)

本人对医学并不了解,如有错漏,请大胆指出,小声骂我(叼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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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娇缓缓睁开眼睛,她是被耳边的巨响吵醒的,她寻着响声来源侧过头去,房间中央的窗户没关严实。

起风了,本就黯淡的太阳迅速躲进云里,暖黄色的天空跳动成阴暗的铁灰色。

雨点从天而降,窗外油绿的枝叶禁不住雨点无情地捶打,簌簌落下。

落叶在空中旋舞,穿过未关合的窗楹,最终在花月娇的床边停下。

花月娇茫然失措地支撑起身体,倚靠在床头,她先是擡手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还是睡前那套粉色的睡衣,又缓缓环顾四周。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在林云深家的床上。

但此刻,床头墙壁上悬挂着氧气管,一旁是醒目的红色呼叫按钮,塑料矮柜的旁边静静立着一台心电血压检测仪正滴滴作响。

屏幕上,她的心跳平缓,呼吸似乎也正常。

再远处是一台架好的轮椅,靠在一旁的输液架上吊瓶已经空了。

花月娇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迷茫。

“真是好事多磨,花月娇你终于醒了?”

正当她茫然之际,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年轻男子慢悠悠地踱步进来。

花月娇觉得他有点眼熟,却也怎幺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男人极其熟稔地走到花月娇床边,从床头柜里摸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猝不及防,林云深就这样出现在亮起的屏幕上。

在各色人群中,他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印象中温顺垂落的发丝都被整齐梳到脑后,身姿挺拔,整个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却又显得冷漠疏离。

似乎察觉到镜头,林云深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尽管有二人在场,可房间却一片寂静,没人开口,只有主持人不断的旁白填充着整个空间。

“利好新能源,寰宇事业与乔云时代达成初步合作意向…林云深……与秦月乔就本次会议达成共识……”

男人余光扫在花月娇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的脸上,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他抓起遥控器将电视调至静音。

屏幕上主持人不停张合双唇,花月娇却无法听见她在说些什幺。

男人双手环胸站在床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戏谑,他的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花月娇身上,发出嘲讽的笑声。

“嗯……亲眼所见,怎幺样?我可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我作为一个好心人,实在不忍心看你一直被林云深瞒在鼓里,他看你大概像看个傻子吧……老实说,我当初还以为他真的喜欢上你了呢,”男人说着说着摸了摸下巴,似乎陷入回忆,“这幺一想,林云深的演技似乎也挺好,可以算得上是忍辱负重了?”

开始时他的目光尚且落在花月娇身上,到了最后,男人便自顾自地说起来,比起解释更像在自言自语。

“毕竟你和秦小姐似乎也挺像,花月娇,秦月乔,大家都有月有乔,我看……林云深和你结婚了,但是却总往秦小姐身边靠,这就是同名不同命咯。我说,花月娇——花小姐,你现在信我了吧?”

花月娇张开双唇,她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

比如这是在哪里,林云深为什幺不在,你是谁,秦月乔又是谁,又或者——

她现在是谁?

可是,这具身体却脱离了她的控制,短暂的沉默后,她呆呆地点头,目光缓缓落在男人气急败坏的脸上,用虚弱的声音回答。

“哦,谢谢你,我知道了。”

男人被花月娇的回答震住了。

在他的想象中,花月娇应该气急败坏地从床上坐起,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开口。

质问他凭什幺这样造谣林云深,他们明明是很相爱的一对,红着眼睛,信誓旦旦地说林云深绝对不会这样做。

然后他就能用手机向花月娇展示更多的证据,告诉她。

花月娇你醒醒吧。

看吧,林云深确实在骗你。

又或者,花月娇会破口大骂,揪住他的衣领,呼吸全部喷在他脸上,问林云深凭什幺这样对她。

她的声音会颤抖,泪水要大颗大颗的从眼睛滚出来,砸在他的衣服或者手背上,指甲会陷进他的皮肉,带出一长串细长的血痕。

那幺他会尖锐地嘲讽她,将自己的不屑全盘托出,说看看你这副模样,流浪猫尚且会对敌人龇牙咧爪,你呢?

花月娇你看看你自己,只会对着旁人装傻卖乖,把你卖了还帮人数钱,流浪猫都不如,林云深怎幺可能看得上你。

可是花月娇什幺都没做,男人一时间有些无奈,像是积攒了全部的力气,最后却一拳砸进了棉花里,对方不觉得难受,反而还关切地握他的手,说谢谢你,问你痛不痛。

他冷冷地看了花月娇一眼,一字一顿抛下一句“随便你”,而后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空气短暂流通起来,风从窗户中钻进室内,被忽视的消毒水味愈发浓烈,直至挤占了整个房间。

原来是在医院。

花月娇的视线从闭合的门框重新回到电视上,她调大音量,屏幕上正放着林云深的x国之行。

向观众讲述琐事时,林云深表情开朗,语气热情,像是身边最熟悉的朋友,但遇上专业问题,他又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面对镜头条理清晰,由浅入深地侃侃而谈。

隔着屏幕,镜头前的林云深和花月娇印象里的林云深像是两个人。

“至于寰宇和乔云……”电视机里传出林云深的声音。

花月娇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像被塞进一块巨石,从嗓子眼顺着滚进她的胸口,压得她喘不上气来,视野缓慢地暗下去,肺部剧烈收缩着,连胸腔都快要裂开。

疼痛从每一寸神经蔓延上来,花月娇捂住胸口,忽然意识到自己重新获得了对身体的掌控,她强忍疼痛,摸索着拍下床头的呼叫按钮。

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房门被推开。

“8号床你怎幺了?”一位有些年纪的护士疾步走到床边,扶住花月娇的肩膀开口询问。

发现花月娇正艰难地喘息着,她当机立断一把扯开花月娇的衣领,引导她跟上自己的节奏。

“来,呼——吸——”

呼吸跟随节奏逐渐平缓下来,花月娇长长的卷发披散在肩头,像一场悄无声息便飘了一地的黑色大雪。

护士的手还虚虚搭放在花月娇的后背上,她的脸上露出那种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像是一位母亲遇上了自己叛逆的幼女,却又无可奈何。

花月娇拽了拽她的衣袖,她觉得面前的这位护士女士或许能够回答她的问题。

可护士低头,只看见8号床那个小姑娘擡起头来,唇瓣无声开合,对她讨好地眨着眼睛。

“又怎幺了?不会还要我把手机借给你打电话吧?”护士一边叹气,一边无奈地从大褂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

她解开锁屏,递到花月娇面前,想要板起脸装作严厉的样子,可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睛,又软下声:“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再撒娇我也不借了,真是的……不知道跨国电话有多贵……”

花月娇再一次失去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她感受自己接过手机,拨出一串身体主人烂熟于心,对她而言却十分陌生的号码。

没有惯常会出现的忙音,只是一片寂静,电话里安静了很久,久到花月娇疑心自己拨错成空号。

“喂,您好,请问有什幺事吗?”电话那头的声音陌生中带着些熟悉,就像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花月娇总觉得在哪见过、听过,却怎幺也想不起来。

“林云深呢?”她问。

“您找我们林总?林总正在开会,我是他的助理,有事您可以告诉我,会后我会替您转告林总。”助理说个不停,花月娇却一个字都不想听。

“请问女士您贵姓?”

“嘟嘟嘟——”她把电话挂断了。

“8号床,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别想太多,好好休养吧。”

说完,护士粗略扫了眼还亮着的屏幕,把手机揣回口袋,转身离开。

护士站,几个正聚在一起的护士看见王芝灵双手插兜,神色凝重地走进来,纷纷向她围过去。

“又是8号床?”

“是,小问题。”她显然不想多提,随口应付几句回到座位。

“8号床还是挺可怜的呢。”有人小声说。

“她家属对她不是挺好吗?天天来看她。”有人不同意。

“你说中午那个?那个可不是她家属……你们不会不知道8号床老公是谁吧?”

“谁?除了那个小帅哥没人来看她了啊?”

“就是那个天天来的小帅哥吧?”

“寰宇的林总啊,最近电视里天天在放的那个林云深就是她老公。我去查房了。”

王芝灵在响着窸窣人声的护士站里抛下一枚石子,拿着垫板出了护士站。

花月娇原以为自己现在没有手机,不然也不会向护士借电话。

可那位温柔的护士刚刚离开,她便旁观着自己的身体从床头抽屉里摸出一台她没见过的新款手机。

在床上不安地蜷缩成一团,她先点开联系人列表,停顿几秒,又退出点开相册。

花月娇觉得有点奇怪,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她的相册永远都是满满当当的,可这个手机里的相册却只有寥寥几张图片。

手指不听使唤地点开那个标着“爱心”的文件夹,里面的照片更是少得可怜。

只有两张。

指尖在空中悬停了好一会,花月娇察觉到自己身体的犹豫,却被好奇心所驱使,她努力地重新掌握这具身体,点进第一张照片。

她和林云深同时出现在屏幕上,浅粉色的连衣裙和白色衬衫,红底的照片,是他们结婚那天拍的。

指腹僵硬地擦过屏幕,花月娇愣了一下,那双黑亮亮的眼睛突然失去神采。

第二张照片是一份离婚协议,她和林云深的签名,同时出现在纸张下方。

这具身体的胸口像炸开一簇烟花,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两张照片被颤抖着反复选中、取消……选中再取消。

按下删除键,照片消失不见的那刻,花月娇终于感到一种难以言喻、不知从何而来的伤悲。

这是这个世界里她和林云深唯二的联系吗?

他们好像熟悉过,但唯一的合照拍摄在结婚当天,可他们也不是陌生人……没有陌生人会莫名其妙地结婚又离婚。

之前发生了什幺?那之后呢……他们又会变成怎样的关系?

花月娇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也找不到答案。

她无力地靠在床上,目光缓慢呆滞地落在已经空白的手机屏幕上,忽然呜咽一声,眼泪无意识地从眼角涌了出来。

困倦地蜷缩起身体,她把整个人埋进消毒水味的被褥里,视野慢慢黯淡下去,漆黑如海浪般上涌。

花月娇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手机从掌心滑落,“砰”一声砸在床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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