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拉第一次进太宰的家,感觉挺新奇地四处转悠。
安琪拉从未关注过自己的下属们的私下生活,在她看来他们只需要安分克己且心甘情愿地被她压榨就行了。
太宰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确实很难想象出他像正常人一样有个房子,还像正常人一样住了进去。
安琪拉环视一圈,公寓装潢以冷色调打底,整体氛围清冷,没有一点儿人气,嗯,很符合太宰的气质。
“我还以为你会住在河里,”安琪拉瘫坐在客厅,抛弃自己平日里的首领包袱,她半眯眼懒洋洋的鼻音溢出,“或者挂在树上之类的。”
“不会哦~”太宰蹦蹦哒哒过来,递给安琪拉一杯温水,语调微妙地上扬,有些黏黏腻腻的尾音,“那我邀请小姐来我家,小姐一定会拒绝吧。”
“确实,”安琪拉接过温水,润了润嗓子,她掀起眼皮看他,“既然说请我吃‘爱心午餐’,你怎幺还没动?”
太宰又开始像奶猫一样哼哼唧唧地挤安琪拉,他可耻地卖萌:“我想和小姐聊聊天嘛~”
安琪拉被挤得移了几厘米,她按着太宰的脑门儿拉开距离:“聊什幺?聊陀思吗?”
太宰狂点脑袋:“嗯嗯。”
安琪拉和他们相处时是属于她的放松时间,她特别厌恶他们在她难得松懈的时刻在她身上,谋求算计什幺。
安琪拉看起来很信任他们每一个人,纵容他们在没有侵害她利益的规则之下肆意妄为,她从不插手他们的每一次斗争,仿佛她作为战争中心隐形失踪了。
可是太宰知道,她只是不在乎而已。
她足够强大,也足够自我,不需要任何人为她提供一文不值的情绪价值,她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更不需要和谁产生累赘无用的联系。
她,只是不在乎而已。
不在乎他们对她胸膛里溢满而出的情意;不在乎他们的过去,生活与内心;更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或许,在她眼中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没有价值的率先被抛弃,有价值的留在最后。
多幺恶劣啊……太宰心想,她希望他们沉默的接受她亲手安排的命运,又希望他们对她无欲无求。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就对他们一视同仁啊,为什幺那只老鼠……就这样特殊……?
“小姐……”太宰垂眸,漂亮的鸢色眼睛盛满令人心碎的哀伤,他密卷的睫羽扇动轻轻勾挠安琪拉的手心,“您是不是对它太过温柔了呢?”
太宰实在不想在他与安琪拉相处时提前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但他压抑太久,只得主动出击,忍着恶心用“它”代替。
安琪拉近乎是在太宰出口的瞬间流露出一丝厌烦和倦怠,她收回手,转身面对冰冷的电视柜:“中也和乱步都说过了,你怎幺也那幺多话?”
太宰:“……”
按照他的调查,他们应该没有提过才对……该死的老鼠。
“小姐做什幺自然都是全凭您的喜好……”太宰语气极速拐了个弯,他眉梢微皱,眼帘下垂拼凑出一个‘我委屈,但我不说’的可怜表情,“可是小姐不能霸道到不允许我抱怨啊……”
“太过分啦,”太宰鼓着脸,叭叭个不停,“小姐太过分啦!”
安琪拉瞥他一眼,擡脚就是一踹:“滚去做饭。”
挨了一脚的太宰倔强:“……我不。”
安琪拉瘫回去:“我饿了。”
太宰:“……”
他不情不愿地起身,走了没几步扒着墙角向安琪拉挥泪告别,哽咽不已:“我就一会儿,不会太久,小姐不要想我哦~”
怎幺跟生死别离似的?
安琪拉在客厅等了几分钟,实在无聊就去厨房围观。
她颇为稀奇地看了几眼围着粉色围裙站在砧板前嘟嘟切菜的太宰,对方回望过来,对她做了一个活力四射的可爱wink~
安琪拉:“……”
简直要素过多。
太宰撑着桌沿附身凑近安琪拉,目光直直的望进她的眼底,鸢色的眼眸泛着惑人的光芒:“小姐……你在想我光着身|子穿着围裙的场面吗?”
太宰的语调慢悠悠的,像条滑腻腻的游蛇,勾住她的耳垂碾磨,滑入鼓动的耳膜。
安琪拉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太宰一|丝|不|挂穿着粉红色围裙,背倚灶台的画面……太宰的皮肤很白能够完美驾驭这种颜色,情|动时分涌动不正常的潮|红,布料遮不住胸口,两颗浅樱色竟比围裙更粉嫩娇弱……看起来糟糕又涩|情。
太宰又是个不安分的家伙,那个时候一定会像条淫|蛇纠|缠上来。
“……”
安琪拉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太宰见状直起身,继续手上的动作,朝她无辜地眨眨眼睛:“小姐不是饿了吗?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他穿着应该比你好看,”安琪拉认真思考比较两人,“他更瘦。”
陀思那弱不禁风的身体,围裙会不会系不上?不会掉在地上之后,由她捡起来贴着他的肌肤亲手系上吧?
她自然不会紧紧系上围裙,还会顺着露出一截白皙腰肢的线条曲线指尖上移,划过他优美得仿佛下一秒振翅飞走的蝴蝶骨,在纤细后颈处粉色的蝴蝶结停住,另一只手伸进半掩的围裙里……
咚!
砧板传来巨大的声响。
太宰手握菜刀的姿势像是在拍死老鼠,力道大到恨不得把手柄勒断,他面上却是一派祥和,笑眯眯道:“小姐厨房很脏,可以去客厅玩儿一会游戏。”
“很快就好啦~”
安琪拉被强行掐断思绪也不生气,她看见了更有趣的东西。
她把那个金属器物拿起来观察它,安琪拉手持的部分与剪刀相似,银白色有些反光的不锈钢材质,前半部分却连接了一个完整的空心球形。
安琪拉大拇指与两指一张,前段的球体均匀裂开成两半。
安琪拉盯着这个用具沉思。
“那是做丸子的模具,”太宰回应,“小姐很少来厨房吧,所以看什幺都很新鲜,小姐想吃鱼丸子火锅吗?”
安琪拉若有所思:“为什幺边缘不是锯齿?”
太宰想象不出锯齿状的丸子模具:“变成那样有什幺用?”
安琪拉拿着丸子磨具放在眼前,又下移对着太宰下半身比划,咔哒一声暗含深意地张开闭合一次,她擡起头一本正经道:
“它可以嘎了你的蛋。”
未待安琪拉看清太宰的表情,她就被请出了厨房。
太宰还保证以后都不会让尊贵的她光顾这简陋的厨房。
安琪拉:?
她独自一人站在厨房门口手持丸子器具十分茫然,不是,不做鱼丸子火锅了吗?
安琪拉怀疑太宰是因为她内涵他的蛋蛋只有这模具那幺小才被请出厨房的。
这幺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