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以为她病了,冲进去要杀人!打你个小兔崽子!

第二日姜霞紧赶慢赶带着粮食回来,就看到山坡下,两军对峙,气氛紧张。

眼看她手下那群人难得竟然要和人打起来,姜霞大吃一惊,她走前已经任命副将李芳要约束手下,不要激怒这群人,否则姜昭出事,谁还能赔给她不成。

一看到两边冲突,姜霞就大怒,憎恨李芳居然敢违背军令,立刻俯身冲下山坡,纵马进入军中。

那黑甲骑士们本来乱哄哄的,一看到她立刻便恢复了军容,在姜霞纵马凌厉的眼神中一个个鹌鹑似得,不敢吭声。

副将李芳立刻打马上前,翻身下跪,他是个其貌不扬的人,还有些倔脾气,但打仗倒是素来不含糊。

一上来,他便立刻急匆匆拱手和姜霞说明缘由:“末将遵照您昨日离开的嘱托,翌日一早,便去查看女公子的情况,但他们先是推脱不肯,后又问我们有没有人识得医术。末将担心是……是女公子受伤了,这才给他们施压要看到人。末将有违将军的嘱托,没有顾惜女公子的安全,末将该死,请将军责罚。”

姜霞哪还有功夫责罚他,她脸色大变,立刻就掉头冲入敌军阵营,下马来,红衣烈烈,冲入人群。

这群潜藏着一干老兵的“土匪”们阵型散乱,却又只是隐约围着她,没有攻击。

姜霞懒得管他们,急匆匆越过人群,来到岗哨最严密处空地,少年人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用几件毛皮大衣裹着虚弱的姜昭,在一块巨石下,请一个带酒葫芦,背长刀的邋遢胡子老道给姜昭看病。

那老道憋着嘴,双目失神似得,不住装腔作势的点头,操持着金针给姜昭施救,而少年人怀里,姜昭正躺着,和他说话。

“……一切小心为上,万不可再如此……”

“我知道了,不是和你发誓了吗?相信我……”

姜霞忍不住出口一声呼唤:“阿奴!”

姜昭此刻才看到阿姊姜霞脸色不好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苍白的脸上不禁露出喜色,姜霞却冷着脸大步走上去,越走越快,杀气逼人,抽出自己腰际的长剑,而听到剑鞘分离的声音,少年人李沧也似乎有所预感,神色镇静,一个转身站起来,抽出一把长剑和一把短匕首,朝姜霞冲上去。

“铛——!”

拉长调子的刀剑相交令众人立刻捂住耳朵,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

李沧不敢大意,知道对方携势而来,十分强势。便急切连连冲着姜霞处处狠辣劈砍,挑刺,横扫,但姜霞却根本不带迟疑的,动作凝练,行云流水似得后退几步,面色毫无波动,就接下李沧几手强攻,化解了他迅猛的攻势。

“呲——!”

一声刺耳的剐蹭声后,李沧的匕首被长脸打飞出去,人不得不后倒退远,却被姜霞先是一剑横拍胸口,震的飞出去吐血,而后又被速度奇快的来到他身后,后踢,摔在地上。

李沧不敢迟疑,或者说大为震惊,他年少习武,天赋卓越,十来位座师都称他是当世奇才,却不意被人这样压着打,对方还是个女子!

他脸色阴沉,立刻反手用长剑抵抗,但那把看上去花纹独特的铁剑,在面对姜霞大开大合的几次挥剑后,便出现了卷刃。

两个人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又有来有回打了几段,就听到姜霞一声冷笑,而后李沧的剑便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被大力从侧面切断开来。

“呲!锵——!”

断剑落地!

“噗——!”

李沧被打退,单膝跪地吐了口血,不由擡头去看面前的红衣女子,满脸愤懑,眉眼之中傲气凝结成一片沉郁,似乎还要动手。

姜霞却走上前去,一剑架在他脖子上,在周围人紧张的惊呼声中,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再有十年,你我或许可有一战,而如今,你不过是个有潜力的毛头小子,天赋卓绝又如何,活不到那个时候,便是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说着已经眼中浮现狠辣的杀意,似乎不想留着他了。

而李沧也钻入牛角尖,玉面浮现戾气,直接伸手一把攥住姜霞横在他脖子上的剑,瞬间血流不止。

想要他的命,那她也别想好过!

“等等!”

一旁,不知何时站起来的姜昭,脚步虚浮,满头是汗,脸色苍白的望着姜霞:“阿姊……我,我难受,你带我走好不好?”

李沧听到这声音浑身竟然打了激灵似得,连忙错愕朝姜昭看去,他擡起手妄图阻止:“等等……咳咳咳……我还没提亲……你,你不可以走!我不管!不许你……咳咳咳……”

看他吐血,姜昭脸上浮现怜惜之色,他还小,和当年的自己一样,选错了人,结果无论如何也不会对。

姜霞没说话,把长剑收起,朝姜昭走去。

姜昭也慢慢靠近阿姊,任凭她揽住腰际,靠在她柔软宽敞的怀里。

姜霞低头看她,眼神复杂,语气还有些别扭:“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姜昭乖巧摇头,又朝她勉强笑笑:“是我不好,阿姊不要生气,阿昭从来没有席天慕地的睡过,一时有些发热了。”

姜霞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理会她的遮掩,眼神又凌厉扫向被人搀扶着,吐血的李沧,冷声:“少年人恃才傲物,不知天高地厚,为江山计,本宫饶你这一次,但若再胆敢不敬,绝无宽宥!”

说完,她便将姜昭打横抱起,施展轻功,消失在众人眼前。

只留下李沧神色疯癫起来,伸着手叫起来:“谁许你带她走了!不,不许……咳咳咳咳咳咳……呕……”

众人拿他没办法,看他受了伤还了不得的闹,还是胡子老道过去,给了他脑袋几针,把人放倒了,才老实下来。

事后,李沧躺在一边扎针灸,几个老兵不由围着胡子老道:“循师不出手没关系吗?少将军这个脾气,他醒来肯定要闹,他还受伤了,回去如何和老将军交代啊?”

循道人提着葫芦,摸着胡子无奈摆手:“你们太看得起老道,老道知道自己斤两,不是女公子的对手。至于如何交代?竭公子这般任性吃些教训也好,女公子视妹如命,不是好亲事,不结就算了。结了他那个狗脾气,还不得被人家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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