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在海浪声中急速坍塌迸裂,直至变成一本书,出现在花月娇面前。
按住封面,花月娇纠结一会,最终还是坚定地翻开书页。
不出所料,那位被提了又提的秦月乔就是书里的女主。
她的前半生是个叛逆的豪门千金,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按部就班地过完一生时,却突然偏离轨道,自此在商界呼风唤雨,所向披靡。
林云深却不是男主,一个死了老婆的鳏夫怎幺配让女主接手。
他勉为其难被作者在书里充作配角,负责为女主一路遮风挡雨,保驾护航。
想到那场身临其境的幻梦,花月娇突然好奇起和自己有关的剧情,她屏住呼吸一目十行地往下看。
书页被铅字密密麻麻挤满,她大惊失色地将书合上,这怎幺还是本小黄书?
作者不写女主的情场得失,反而将她和林云深这对半路夫妻的床上琐事写进书里。
大到从卧室到客厅,再从厂房的办公室到寰宇的总裁休息间的不同场景,小到他们用过的姿势和服装……事无巨细,穿插进整本书的时间线。
被捏住的纸页落回原位,花月娇有点不好意思,可对命运的好奇还是压过了一切,花月娇心想,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女主,不过都由作者随意铺陈,可能这本书里秦月乔是万中无一,或许在某个平行世界,她花月娇也能变成唯一。
她匆匆扫过几眼自己和林云深未来的床事,又往后翻。
翻到某页时花月娇突然顿住,手指停在粗糙的纸面上,嘴唇无意识抿起。
她梦里大雨倾盆的医院,温柔的王护士,那个讨人厌的男人,以及太阳初升的海边,甚至不配出现在书里。
“花月娇下葬那天,艳阳高照的上京市难得下起了雨。
董事会结束之后,林云深便匆匆驱车往郊外的墓园赶去。
与林家有些联系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各种款色的黑色轿车挤满了道路。虽然他们在心里对花月娇的评价不一,但她是以林云深妻子的身份去世的,于情于理他们都会出席。
细雨淅淅沥沥地落下,飘落在草坪白色的顶棚之上。
出席的人不约而同穿着黑色的西服,神色漠然,他们和花月娇并不熟悉,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已经足够礼貌。
尽管知宾在授意下有意拖延时间,可是再长的故事都有结束的时刻。
伴随着一声闷雷,她说完这场葬礼的最后一句,铁青色的天空被闪电撕扯开一道口子,暴雨降下,头顶的白色防雨布被敲打地像要裂开。
人们默默地撑开伞离开,拥挤的草坪渐渐空了。
拥挤的车道恢复通畅,只剩下那些没来得及搬走的摆件还静默地立在原地。
那辆深黑色的跑车终究没有出现。
林云深缺席了。”
花月娇一时不知该作出什幺表情。
她在书中的结局居然这样潦草就被写尽,最后落成一句短短的感叹,交由林云深在某次与好友的闲聊中提起。
“你说花月娇?我记得,她是我老婆嘛。”
她猛地一动,终于睁开了眼睛。
没有预料中的狂风暴雨,房间里灰蒙蒙的,身体与林云深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连露出来的胳膊都是暖的。
擡头,男人埋在她发间的面颊若隐若现,长长的睫毛紧闭着,花月娇默默地看着他,呼吸让她的发丝微微颤动,林云深俨然还在梦中。
想到那本于她和林云深而言狗血至极的小黄书,又对上面前还在熟睡中,对此显然一无所知的男人,花月娇拱起后腰,想先从他怀里退出去。
似乎察觉了花月娇的挣扎,林云深闭着眼哼哼几声,双手不自觉用力,自然而然地搂着花月娇往自己怀里裹地更紧。
隔着衣料,小腹被一团炽热的东西虚虚抵住。
林云深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带着些困倦未醒的沙哑,他无意识轻啄几下老婆的头发,低声:“宝宝就醒了?”
花月娇在他胸前推搡几下,暂时没想好用什幺心情面对林云深,只得含糊应道:“嗯嗯,老公快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