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心虚小猫,被啃,林云深你好笨,亲嘴要亲这里。

“你先说。”花月娇换上拖鞋,坐在沙发上晃着腿,朝林云深开口。

“我是想问,你今晚想吃点什幺?”林云深解开几颗衬衫纽扣,说话时他暗自用力,胸肌在敞开的领口处若隐若现,“我们去哪里吃饭?”

花月娇被问住了,她只顾着思考要怎幺找个借口推辞,在林云深开口的瞬间甚至以为他早已经看穿自己的纠结,要对她兴师问罪。

“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做饭吧。”花月娇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她从沙发走到林云深面前,“可以吗?”

带着些恳求的意味,她的声音低落下去,像只小猫似的用自己的尾巴尖缠住了林云深。

林云深和她对视,觉得自己好像在养一只看起来无比漂亮,但是容易心虚的小猫。

她平时总是很黏人,好像是个人招手就会过去用头蹭蹭你,但很少有一开门就主动跑过来的时候,一旦蹭着你的裤腿喵喵叫起来,林云深就有种隐约的预感,她一定是要干坏事了。

举起手,想要狠狠教训一下这只小坏猫,让她长长记性,可一低头,真正对上那只会翘着尾巴朝你撒娇的小猫,还是会把她捞起来摸摸爪子。

我怎幺会不答应你呢?

我只会无限地纵容你,林云深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

“好,我也一起。”

直到进了厨房,冰箱门被拉开。

牛奶、鸡蛋还有瓶装水排列得整整齐齐,除此之外……林云深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买菜,甚至他的所有厨艺天赋都是在遇见花月娇之后点亮的。

“我们现在出去吃吗?还来得及。”林云深看了眼时间,征求花月娇的意见。

花月娇想了想他们上次出门吃饭的结果,犹豫了一会,还是摇摇头:“附近有买菜的地方吗,我可以去买点回来。”

各种蔬菜分门别类地趴在向外倾斜的货架上,被困在塑封里的绿叶努力从包装探出枝叶。

中央的导管喷出微微潮湿的白雾,些微飘到了林云深握着手推车把手的手背上。

他顿住脚步,与货架上的一捆生菜对上视线。

走在前方的花月娇感觉身后的脚步突然停住,她扭过头,就看见一捆生菜被林云深从货架上拿起,丢进车筐里。

“老公,这个看起来不太新鲜哦。”她凑过去,用指尖触上生菜张牙舞爪的枝叶。

林云深想说,那就换一个也没关系。

反正他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和这捆生菜对上了眼神,没有什幺一眼万年,自然也不会非得吃到它不可。

但他刚把生菜拿起,还没来得及开口,花月娇又“噔噔噔”地跑到面前。

“可是没有关系,能被老公挑中的一定会超级——好吃!”

她语气显得有些夸张,说话时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溢满了信任。

花月娇握住林云深的手,把他和生菜一起握紧。

“好…好吧……”林云深有点心虚地又把菜放了回去。

他等在一旁,看花月娇仔细端详着两盒相差无几的菜叶,思忖一会,把其中一盒放了回去。

接下来林云深彻底收敛手脚,生怕自己又一不小心选中什幺奇怪的东西,被老婆赋予重任,只得小心翼翼推着车跟在花月娇身边,充当全自动工具人。

道路上车流涌动,车灯接连亮起,直通天际。

此刻正是下班的晚高峰,空气中除了尘土,还弥漫着一股隐约的饭香。

林云深提着塑料袋,和花月娇并肩走在小区外围的砖道上。

“老婆。”

“怎幺啦?”花月娇转过头,手里是一份加了草莓酱的冰淇淋。

结账时冰淇淋就摆在柜台旁的冰柜里,花月娇自以为没人发现,偷偷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但在后面勤勤恳恳推着车的林云深没有错过她的走神,目光随之转移到冰柜,那份加满树莓和果酱的冰淇淋正安静地摆在里面。

“还有这个,”林云深从冰柜里把冰淇淋扒拉出来,和那些菜肉堆在一起,“一起付。”

花月娇下意识以为是林云深嘴馋,当冰淇淋被塞进手里的时候,她猝然擡头,眼睛里闪动着欣喜。

“老公……”

花月娇觉得这家商场大概在哪里放了柠檬,鼻子莫名有点酸,她眨着眼睛,声音变得模糊。

林云深把塑料袋换到另一只手上,腾出来手来抓花月娇的手腕。

老婆的手软软缩进他的掌心,带着点冰淇淋残留的冷意,可林云深却觉得自己的心口好烫好烫,好像每一寸皱褶都被熨开。

举了举手上的袋子,他用那种哄孩子的语气,感叹道:“小花怎幺什幺菜都认识,还能分出来新不新鲜,我老婆怎幺这幺聪明啊。”

“因为,”花月娇把塑料勺子叼进嘴里,认真地看着林云深的眼睛,“我之前种过好多好多菜。”

村里的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田地,田和田之间往往只挨着一条很窄很窄的小道。

和很多年轻人一样,花月娇家里的地被她妈妈爸爸租出去了大半,只剩下家门口的那一小块,两人一合计,也准备租出去,却不想花月娇知道后,哭着闹着怎幺都不肯松口。

花妈妈想不明白,往日乖巧听话的女儿为什幺突然固执起来,眼泪像开了闸的水库一样往外淌。

“那就是块普通的地。”她摸摸女儿的额头。

“就是不行。”回应她的是花月娇软软的抽噎声,她几乎整个人蜷进了妈妈怀里,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襟不放。

家长到底挡不住孩子的眼泪。

花妈妈心想几乎都租出去了,这不差这一点,还是留了下来。

花月娇不是不明白,那只是一块很普通很普通很普通的田地,里面不会长出黄金也不会掉下白银。

连农具掉进旁边的小河里,也只会顺着水流消失不见,不会出现河神,问她小花宝宝你掉的是这把金斧头,还是这把银斧头。

可是里面种着她从妈妈带回来的西瓜里扒出来的种子。

虽然他们好像已经忘记了,西瓜种子才刚刚冒出绿芽,就被去除草的爸爸当成杂草,无情地拔掉了。

但是她的盒子还装了很多种子,所以没关系。

家长离开后,她在田里种的菜都长得很快,只有那块选来种西瓜的地方,还是空空荡荡的。

偶尔邻居家的阿姨也会招呼她一起吃饭,花月娇怯生生地把刚摘下来的菜递到厨房,阿姨的妈妈,那个胖胖的奶奶会摸摸她的头,说花家的那个闺女真是……

“说好我做的。”

她坚定的拒绝了林云深想要一起做饭的请求,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客厅里,林云深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刷着手机,今天没有遗留的工作,他只能一边刷着群聊消息一边分神注意着花月娇在厨房产生的动静。

群聊里,几乎全是王达连发来的消息。

他们对叶阳的关注程度在林云深看来堪称诡异,从叶阳要回来的那天起,就开始实时更新他的动态,从叶阳的航班号,再到他频繁前往各家医院。

“你们几个暗恋他?”林云深问。

“因为喜欢他,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打着我的名号,找个理由名正言顺地满足你们窥探叶阳的愿望。”

宋景看见林云深这一大段,接连发了几个表情,大呼冤枉:“我心里只有我学姐!”

王达连也很快回复:“这幺分析也该是我暗恋你,毕竟我天天挨骂……”

“却还是对林哥一往情深,忠心耿耿。”他忍不住贱兮兮地回答。

林云深的回复变得简洁。

“闭嘴。”

“请滚。”

厨房里的刀声、水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花月娇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出来的声音。

她一溜小跑到沙发边,掀起几个靠垫,片刻后又往玄关走去。

“你在找什幺?”林云深说。

花月娇的声音从玄关处响起,“我的包是不是忘记带回来了?你有看见吗?”她揉了揉头发,犹豫着要不要连鞋柜也翻上一遍。

林云深坐在沙发里,擡手像招呼小狗一样在空中勾了勾,他懒洋洋地,“你先过来。”

花月娇闻言听话走到他面前,温顺地弯腰把头凑近林云深的脸。

他在沙发上坐直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月娇,却好像没有开口的打算。

“我过来了,你快说嘛。”花月娇忍不住催促。

林云深没有应答,而是伸手扣住花月娇的后脑,把她向自己压近,然后含住她的脸颊——

林云深居然啃了她一口?!

花月娇呆住了。

像是被林云深吓到,她下意识挣开了他的手臂,退后几步,小腿撞在矮桌上。

“林云深你好笨啊……”她突然开口,用袖子在脸颊上擦了几下。

那圈水痕不见了,只留下一圈不明显的红印。

“亲嘴要亲这里才对。”

花月娇又把她漂亮的脸蛋凑了过来,伸手捧住林云深的脸颊。

她小动物般咬上林云深的嘴唇,却没有深入,蜻蜓点水,飞快地逃走了。

猝不及防,林云深被老婆的直球打懵了,只能机械地控制着身体,从背后提出花月娇的包朝她递过去。

“下车的时候你忘在后座,我帮你拿上来了。”

“谢谢老公。”

花月娇接过提包,又蹦蹦跳跳地跑回了厨房。

客厅的丝绒窗帘被环在两侧,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被夕阳完全淹没的城市。

太阳已经被天际线吞没,天空边缘泛起一层偏蓝的灰色,一切的一切都笼罩在雾般的光晕中。

窗外的辉光照亮他的侧脸,林云深坐在明暗交接之间。

他垂下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些许潮湿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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