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拿着半瓶冰可乐和一杯温水折返回来时,许期依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趴在沙发上,盖着她给她披上的毛毯,一动也不动。
她走上前,放下饮料,低头看着面前的人。许期转过头,擡眼和她对视。
她眼睛很湿,脸上泪痕斑驳。程晏心尖轻轻痒了痒,坐进沙发,让她把腿横搭在自己腿上,上半身趴进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后颈,断断续续地吻她额头和眼睛。
过了一会,许期开始咬唇低喘,侧过脸来,主动追逐她的嘴唇。
一个可乐味的、漫长又温柔的吻,没有深入,是程晏给她的安抚。许期低下头,往她怀里缩了缩。
背和屁股一片都痛痛麻麻的,可只是稍微有点肿。程晏已经摸准了她现在能够承受的限度,下手非常有分寸,能让她痛苦,又不至于让她受伤,至此许期对这一点再无怀疑,其实打完三十下也不会出事,是她自己受不了,提前喊了停。
她完全恢复了情绪,被这幺抱着,感觉像被程晏当成了小孩。
想到这里,许期有一点不好意思,小声问:“你刚刚,是不是不开心了?”
程晏揽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了带,不答反问,声音听起来又是懒懒的:“这是今天的问题?”
这是上次的约定。许期噎住,抿唇:“可是我今天……”
“你今天表现得很好。”
说不上来是疑惑更多些还是惊喜更多些,许期回过神来,茫然地张了张嘴:“这是,用什幺标准判断的?”
程晏语气理所当然:“我的标准。”
“……”
“为什幺觉得我会不开心?”
“我说了安全词。你都……”许期咬唇,艰难开口,“都没罚完,就停下来了。”
她的确说到做到。可自己似乎特别特别扫兴。
程晏被她逗笑了,片刻,摇摇头:“不,我很开心。”
“……啊?”许期满心疑惑,擡头看她,“什幺?”
“这是你的权利,”程晏拨了拨她的头发,温声说,“你学会拒绝了,我们的关系才算完整。”
许期心头轻轻动了动,仰头,对上了她的眼睛。
灯光下,程晏的目光温柔似水,也像含着星星。许期看着她眼中自己的倒影,心头泛起涟漪。
“而且每次都是我主动叫停,我要一直观察你的状态,猜测你能忍到什幺程度,这样我也会累的。”
在她被盯得脸热时,程晏话音一转,半真半假地抱怨。
许期一怔,低头笑出声。
程晏笑着拎过水杯,凑到她唇边:“好了,喝水。”
她喝冰可乐,许期喝热水。程晏的右手环在她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揉搓后背与肩膀,热水的温度被她的手牵引,流遍全身。
许期又有些热了,不安地小幅度扭动,盯着程晏手里的冰可乐,喉咙咽了咽。
“程晏。”
“嗯。”
“我能喝一口你的可乐吗?”
程晏手指摩挲着可乐罐,未置可否:“刚刚你叫我什幺?”
许期不明所以:“程晏啊。”
“你应该叫我什幺?”
“程……”
许期张了张嘴,反应过来,霎时间红了脸,话音戛然而止。
“程晏,”她抿唇,“你好坏啊。”
程晏坦然认下,反问:“你第一天认识我?”
许期低下头不想理她。
“说啊,应该叫什幺?”她坏心眼地追问。
许期低着头,耳尖泛红。
程晏见状,笑着捏捏她的腰,不打算继续逼下去了。可怀里的人低着头,半晌,飞快地小声叫了一声“主人”。
程晏怔了怔。
“主、主人。”许期强行按捺住羞耻心,“我可不可以喝一口你的可……唔……”
她仰着脸,话没说完,程晏擡起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碳酸饮料和舌尖接触,第一下辛辣异常,唇齿纠缠间,又冰又甜。许期被动地吞咽,来不及咽下的液体从嘴角滑入锁骨,她被冰得一抖,手指不由得去抓程晏的衣角。
水杯脱手,“咚”的一声滚落,沾湿了地毯。她下意识想伸手去够,程晏将手探进毯子,捏着她的腰轻声警告:“专心。”
她的嘴唇沿着唇角的水痕向下,舌尖轻轻舔去颈侧的液体。所到之处又痒又麻,许期顿时卸了力气,只能搂住她的脖子,轻轻喘息。
一开始安抚的亲吻渐渐变了味,越来越深入。后背残留有热意,隔着薄毯被触碰,痛感轻微,更多的是酥麻。
程晏慢条斯理地啄吻她的耳廓与颈侧,一只手在毯子下揉捏她的小腹、侧腰和乳肉。乳夹取下后,乳头依然肿着,不用碰就已经挺立,她的手指沾着冰可乐的温度,一贴到娇嫩的皮肤,许期忍不住发出呻吟,攥住她衣摆的手顿时收紧了几分。
“程晏……轻、轻一点。”
“乖。”程晏吻了吻她的耳尖,在她耳畔呢喃,“现在是奖励,宝贝。”
呼吸越来越热,刚刚因为疼痛而平息的情欲被她一句“宝贝”轻而易举地唤醒,许期咬住下唇,缩在她怀里,双腿缠紧。
程晏的手向下,轻轻按住她的小腹。许期以为今天就要违反约定,可她没有继续,只在腰部与下腹轻轻重重地按。
“啊……程晏……”
许期早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夹紧腿间的毛毯,浑身发软,几乎是挂在她身上,颤抖着呻吟。
“抱着我。”程晏在她耳边轻声说。
“嗯……”
她把手探进衣摆,贴着程晏腰间光裸的肌肤,意料之外的,没有被制止。她听见了程晏压抑的喘息,就在她耳畔。原来她可以喘得这幺好听。
她还在小腹下几寸出揉按,鼻息喷洒之处激起更烫的热意,许期咬紧下唇,紧紧攥着程晏的衣角,情不自禁地交叠双腿,来回磨蹭。略粗糙的布料抵在缝隙间研磨,一次一次擦过肿胀的阴蒂。达到某个临界点,她抑制不住地想要弓起腰,程晏强硬地按住她的腰,压了下去。
“啊!”
如同电流劈开敏感的神经,许期纤细的脖颈扬起又绷紧,眼神一瞬间失去了焦距。
程晏俯身,嘴唇贴近她急促的心跳,安抚性地轻吻她汗湿的锁骨与脖颈,手掌不疾不徐地抚摸她的小腹与腰侧,帮她延长快感。
许期在高潮的余韵中失神,生理性泪水沾湿睫毛,又被温柔地吻去。
等到回过神,她大腿还在发颤。毛毯早已经被她蹭湿一片,有液体从腿缝流下去,弄脏了程晏的裤子。
许期羞耻地并起腿,心想她怎幺偏偏喜欢这种脏了以后就很明显的颜色,为什幺、为什幺不能是黑色的、白色的?
她低头红着耳尖,掩耳盗铃一样,想用腿盖住那快水渍。程晏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觉得她实在可爱,侧头吻住她的嘴唇。
“爽到了要说什幺?”一吻结束,程晏手指拨弄她的嘴唇,“说了就让你去洗澡。”
许期蹭了蹭腿,腿根湿乎乎的,触感怪异。
“……谢谢。”她不情不愿地闷声说。
程晏满意地笑着,吻了吻她的发顶。
“好乖。”